第165章太子救不了大乾均訂3900、4000加更
王尚書不會有欽佩陳百里的情緒。
他看著陳百里,只想弄死他。
作為一部尚書,儒家的大儒,王尚書的智商不會比陳百里低太多。
更重要的是,前太子是他的學生。
當年前太子是他一手啟蒙的,并且悉心教導。
說前太子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圣君模板都不為過。
讓王尚書選,他肯定選擇相信前太子。
因為前太子沒有道理會坑儒家。
當初的儒家,也全都是支持太子繼位的。
儒家對于禮法的堅持,比其他道統要固執多了。
所以王尚書在思考過后便做出了判斷,陳百里在撒謊。
世人都以為陳百里是“承君一諾必守一生”的君子。
但是在王尚書看來,陳百里反而是那個背信棄義違背承諾的人。
當年若非看在前太子的面子上,陳百里未必能夠活到今日,更何況今天還上演了這么一出。
陳百里所說的事情,儒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認的。
而現在想要逆風翻盤,也未必沒有機會。
看著在斗將臺上已經完全豁出去的陳百里和一群墨家弟子,王尚書的眼神一瞇,屬于一部之首而且同時兼職儒家代言人的威嚴頓時從他身上展現了出來。
“陳百里,你要請圣裁?”王尚書沉聲問道。
陳百里眉毛一挑,冷聲問道:“你不敢?圣人親自打造的鑒謊神器,難道你不信任圣人?”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王尚書冷笑一聲:“好,請圣裁。”
看到王尚書如此硬氣的反應,觀戰臺上的人微微一怔。
魏君也有些訝異。
而儒家弟子,包括天下百姓,很多人卻都歡呼起來。
如果有的選,他們當然不愿意相信這種事情是儒家做出來的。
無論如何,儒家還是自己人。
王尚書如此針鋒相對的表態,給了他們希望。
也讓魏君他們不解。
明珠公主看向白傾心,疑惑道:“傾心,怎么回事?難道本宮冤枉儒家了?”
她是傾向于相信陳百里的。
這不止是她現在的判斷,也是她當年的判斷。
以明珠公主的實力和心智,儒家的那套洗腦功夫當然不會對她產生影響。
不過王尚書的態度讓她疑惑。
請圣裁可是說不了謊的。
但是陳百里敢請圣裁,王尚書代表儒家居然也敢請圣裁。
幾個意思?
兩方必定有一方在說謊啊。
明珠公主想不明白,所以她詢問了一下這方面的專業人才白傾心。
但是白傾心再專業,也很難現在就得出準確結論。
白傾心黛眉緊皺,斟酌著道:“目前可供判斷的信息太少,陳百里不像是在撒謊,不過王尚書有請圣裁的底氣,說明王尚書不認為儒家請圣裁會輸。也就是說,王尚書認定陳百里說謊了。
陳百里剛才透露了哪些重要的信息?
魏叔叔?不,不會是魏叔叔,魏叔叔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兵,入不了這些大人物的法眼,陳百里也沒必要美化魏叔叔。以魏君現在的地位,魏叔叔無論曾經做過什么事情,都影響不了魏君的。
“除了魏叔叔之外,陳百里剛才所透露的信息中含金量最高的是——前太子。”
白傾心的思路越來越順:“是前太子那里出現了問題,讓王尚書看到了逆風翻盤的希望。公主,前太子能夠出什么問題?”
明珠公主順著白傾心的這個思路想了想,然后迷茫道:“本宮也不確定,不過王尚書當年是太子哥哥的老師之一,他對太子哥哥還是了解的。”
“王尚書是前太子的老師?”白傾心又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明珠公主點頭道:“是啟蒙恩師,后來太子哥哥也一直在跟著王尚書學習,兩人的關系匪淺,算是王尚書的半個關門弟子了。”
白傾心若有所思:“那前太子和陳百里的關系如何?”
“太子哥哥提攜過陳百里,也邀請過陳百里加入鐵血救國會,但是陳百里拒絕了。”明珠公主道。
“他拒絕加入鐵血救國會的理由是什么?”白傾心好奇的問道。
時至今日,她與從前的自己已經大不相同,但是依舊對于鐵血救國會的邀請函奉為至寶。
在她心目中,鐵血救國會是值得用生命去追隨的那種組織。
但是陳百里居然拒絕了。
這讓她很疑惑。
陳百里可是貧民百姓出身,于公于私,他都沒有道理拒絕啊。
明珠公主道:“我曾經聽聞過,陳百里之所以拒絕加入鐵血救國會,一是因為他的年紀比鐵血救國會的成員平均年齡要大,所以很難融入。二是因為陳百里公開說過,鐵血救國會這條路是不行的。”
“鐵血救國會這條路是不行的?”白傾心心頭一動。
明珠公主點頭道:“陳百里當年的確是這樣說的,最開始也被不少人嘲諷。不過等陳百里的戰績越來越顯赫之后,此事就很少有人提了。不得不說的是,在衛國戰爭期間,陳百里沒有叛國之前,鐵血救國會所立下的戰功,確實未必有他一個人高。”
這點明珠公主是服氣的。
軍隊比官場好就好在這里。
在戰場上,你不服,比實打實的軍功戰績就好了。
大家都是同樣一個標準,好就是好,強者就是強者,自然能夠通過實際行動贏得尊重。
所以縱然有很多人對于陳百里拒絕鐵血救國會的邀請并且大放狂言不滿,但是在陳百里顯赫的戰功面前,大家全都選擇了閉嘴。
事實證明,陳百里就是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白傾心到是對此并不奇怪,分析道:“鐵血救國會是以太子為首的一批年輕人,他們那批人當年還未掌權,軍中都是楊大帥姬帥這種強人說了算。就算要立戰功,本也沒有鐵血救國會當出頭鳥的道理。”
只論當年的話,鐵血救國會的確算不上主力。
他們瞄準的是未來。
而陳百里否定的,好像也是未來。
白傾心的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不會吧?”
“傾心,你猜到了什么?”
“沒什么,應該是我想多了。公主,我們且靜待結果就是了,請圣裁是不會騙人的。”白傾心道。
還別說,看到王尚書果斷答應請圣裁,魏君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他甚至直接問了出來:“不會是圣人在圣壇上留下過什么后門吧?讓請圣裁的結果完全掌控在儒家弟子手中?”
魏君的這個懷疑雖然大膽,不過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儒家圣人之所以是圣人,靠的可不是品德,而是壓服了一個時代。
至于靠什么壓服的?
你就當是人格魅力吧。
反正魏君研究了一下圣人的生平,并沒有感覺圣人是什么恪守禮節的真君子。
別說是圣人了,魏君所了解的所有牛逼的存在,好像也沒有什么真正的君子。
天帝也不是。
道祖就更不用說了。
品德與地位,好像從來都不用必須聯系在一起。
實力強了,地位自然就到了,品德自然也就被群吹了。
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若說圣人有走后門的辦法,魏君絲毫都不意外。
不過魏君沒想到陳百里竟然主動為儒家說話:“圣人雖與墨家始祖有私仇,但圣人時期的儒墨之爭更多的還是理念之爭,道統之爭,并沒有要將對方趕盡殺絕的意思。對于圣人的心胸,我等也是向來欽佩的。魏大人,我相信圣壇的公正性。”
魏君:“……行吧,你說了算。”
魏君本來是想替陳百里說話的。
畢竟他判斷的也是陳百里說的是真的。
但是陳百里自己拒絕了,那他當然也沒必要上趕著。
再說看陳百里也不像是個白癡。
都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了,陳百里肯定不會再無條件的相信某個人的,他這樣說肯定有魏君不知道的原因。
眾目睽睽之下,魏君就懶得問了。
圣壇供奉在大理寺,上次魏君動用了一次,還差點就死了。
當然,陳百里遇不到這種好事。
儒家就算想殺陳百里,也會先把陳百里徹底駁倒之后再動手,否則就落人話柄了。
只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陳百里剛才所言一切都是虛假,那儒家才能夠翻盤。
王尚書示意陳百里將斗將臺移至大理寺上空。
斗將臺當然是可以移動的,這種神器放在哪里,全看使用者的心意。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了大理寺。
圣壇即將被再次啟動。
大家都有些緊張。
就連儒家弟子內部也有些緊張。
乾帝看了看儒家人的反應,他現在有些不知道該站哪邊更好。
但他內心還是希望儒家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關的,畢竟儒家過關,代表著大乾朝廷會平安無事。
所以乾帝在圣壇啟動之前,特意對王尚書道:“王愛卿,圣壇一旦啟動,可就沒有退路了。”
禮部王尚書對乾帝行禮,請求道:“這是自然,陛下,若圣壇證明陳百里剛才所言是一派胡言,也請陛下能夠順應民心,斬殺此獠,以免他再次妖言惑眾,亂我大乾民心和軍心。”
“愛卿所奏,朕允了。”乾帝點了點頭,爽快答應了下來,“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陳百里通敵叛國是事實,大乾上下,人人得而誅之。”
對此乾帝毫無心理壓力。
他確實覺得陳百里該死。
當然,假如陳百里說的是真的,那他的確有理由報復。
但是坑陳百里的是儒家,也不是大乾。
陳百里當然有理由報復儒家。
大乾上下也有同樣的理由去處死陳百里他們。
無論如何,叛國都是死罪。
至于那些為了大乾戰死在西大陸的墨家弟子……
乾帝主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很難對此感同身受。
而且畢竟已經死了。
活人對于乾帝來說,總比死人要重要。
對于乾帝的表態,陳百里冷笑一聲,問道:“若我所言一切為真呢?”
乾帝淡淡道:“若你所言一切為真,那自然要徹查此事。”
至于如何追究,他沒有表態。
反正他已經退居深宮,如何處置,是前朝大臣的事情,關他何事?
他才懶得為這種事出頭呢。
陳百里再次冷笑了一聲,諷刺道:“不愧是君家人,一脈相承的冷血無情。爾等皇族,和修真者又有何異?不過都是高高在上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蟲罷了。”
“放肆。”乾帝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魏君拿這話罵他也就算了。
陳百里居然也拿這話罵他。
真當他是泥捏的啊。
他是拿魏君沒什么辦法。
但是陳百里……在乾帝眼中遠沒有那么高的地位。
“無君無父,無法無天。陳百里,朕看你已經走火入魔了。”乾帝先給陳百里定了性,然后也不想和他廢話,直接道:“上圣壇吧,若你有半句虛言,朕立刻讓你飲恨當場。”
“呵呵,希望你有這個機會。”
陳百里坦然自若的走到了圣壇上。
這讓在觀看這一幕的很多人都陷入了迷茫。
包括一些大佬。
姬帥就坐在上官丞相身邊,主動請教道:“上官丞相,你怎么看?”
上官丞相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陳百里身上,幽幽一嘆:“已經沒有任何熟悉的氣息了。”
“什么意思?”
“當年陳百里展露頭角的時候,我本想收他進門下當門客,但后來陳百里一飛沖天,我又想收他做弟子。可惜,陳百里始終都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當年的他身上雖然也傲氣,卻無現在的戾氣。這么多年過去,陳百里給我的感覺,已經像是另外一個人了。再聯想到他的遭遇,本相的心情十分復雜。”
老實講,他有點心疼。
姬帥能夠明白上官丞相的感受。
他沒想到陳百里和上官丞相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看到昔日看好的人現如今變的如此陌生,的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丞相,陳百里應該不是在故意求死吧?”姬帥問道。
上官丞相沉吟了片刻,而后搖頭道:“應該不會,他應該就是來復仇的。”
“可王尚書看上去也是智珠在握。”姬帥提醒道。
上官丞相道:“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陳百里和王尚書其中必有一人在說謊,但是現在看來,這兩人卻都有不被圣壇揭穿的自信,難道圣壇出現問題了?”
上官丞相和魏君考慮問題的方向是一致的。
他們都在想是不是圣壇出了問題。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陳百里說圣壇沒有問題。
姬帥也想到了這點,道:“剛才魏君曾經懷疑過圣壇是否會有問題,但陳百里卻沒有給魏君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難道……是陳百里讓圣壇出問題的?陳百里是在將計就計?他用特殊的辦法掌控了圣壇?”
身為現如今的軍方第一人,姬帥從不憚于以最大的惡意來懷疑一個人。
魏君和上官丞相懷疑儒家內部擁有圣壇的掌控權。
而姬帥卻懷疑是不是陳百里掌握了什么圣壇的秘密。
這兩個猜測都是有邏輯的。
不過具體真相是什么,還要看圣壇具體給出的反饋。
此時陳百里已經走到了圣壇上。
而王尚書開啟了圣壇。
圣壇作為圣人打造的圣器,只有一個特殊的能力——辨別真相。
這點是全天下都認的。
魏君之前確認楊大帥日記中的內容,也多虧了圣壇之力。
圣壇不僅能夠鑒物,也能夠鑒人。
王尚書開啟了圣壇之后,圣壇即刻發出了圣光。
在圣光籠罩之下,一旦人在圣光中說謊,圣光就會消失。
除非被驗證之人的實力超越了當初的圣人,否則就無法破解這種規則。
魏君看著這個特殊的圣臺內心嘀咕道:“圣人還是有點意思的,已經隱約開始接觸到因果律層面了。如果再深入一點,圣人完全可以跳脫出去,也就不用淪落到那個下場了。”
據魏君所知,圣人的下場,和陳百里他們相比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此刻,所有人都盯著被圣光籠罩的陳百里。
王尚書面色沉穩,聲音更是一如既往的穩定,沉聲道:“陳百里,你若有膽子,便把剛才在斗將臺上說的話在圣壇上再說一遍。”
“那有何難?”
陳百里冷笑了一聲,便開始復述剛才他所揭露的秘密。
從陳百里提出“寇可往,我亦可往”,到儒家的軍隊包圍墨城。
圣光一切如常。
這讓不少的儒家弟子面色一白。
也讓天下的百姓議論紛紛。
他們似乎即將看到一個全新的歷史。
而這段歷史并不能給他們帶來驕傲。
只能給他們帶來恥辱和自省。
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陳百里還在繼續他的自白。
后面的重點,就變成了陳百里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關于魏君的父親,陳百里之前透露的信息似乎并非虛假,因為圣光此刻依舊明亮灼目。
而當陳百里說到前太子的時候,王尚書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盲探”白傾心此時渾濁無神的目光則放在了陳百里身邊的圣光之上。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圣壇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
白傾心同時聽到陳百里道:“后來我叛逃西大陸,太子應該是猜到了真相,本要截殺我的他選擇了放我一馬,但要求衛國戰爭結束之前不得公布真相。”
圣光熄滅。
萬眾嘩然。
王尚書也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了自己的狂喜,厲聲道:“圣光熄滅了,陛下,請斬此獠,不要讓他繼續妖言惑眾。”
乾帝也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故,他還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圣壇證實陳百里在說謊,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乾帝爽快的下令道:“來人,將逆賊陳百里收監下……”
“等一等。”
陳百里打斷了乾帝的話。
“看來的確是我說錯了,圣壇還是那個無可質疑的圣壇。”陳百里道:“不過王尚書對此卻似乎早有預料,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說法是錯的。”
“當然,像你這種心中毫無家國大義的人,又怎么能明白本尚書的品行操守。”王尚書冷笑道。
他從一開始就相信自己的徒弟不會坑他,不會坑儒家。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的信任沒有錯。
現在,錯的人變成了陳百里。
陳百里這招,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尚書想要仰天大笑。
可惜,陳百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罷了,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給太子一個體面,給大乾一個體面。
既然你們根本不想要體面,那我就將一切真相說出來,圣壇可以再次開啟了。
“這次陳某發誓,所說的所有事情都一定是真的。
王尚書沒有搭理陳百里。
局勢已經翻盤,他當然不會再給陳百里機會。
直接殺了了事。
所以王尚書只是吩咐道:“來人,將這個逆賊給我拿下。魏君,你在做什么?”
王尚書的聲音最后突然變的憤怒起來。
眾人看向魏君,赫然發現魏君竟然是在催動圣壇。
王尚書那叫一個生氣啊。
“魏君,你有大乾官職在身,卻屢次幫助西大陸的叛逆,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尚書大人別急,魏某也只是想要一個真相而已,稍安勿躁。再給陳百里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圣光繼續熄滅,那陳百里要殺要剮,我絕不阻攔。甚至我屢次為陳百里說話,也可以以同罪論處,我魏君毫無異議。”
魏君主動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不過他感覺自己這次很難陪著陳百里一起死。
因為第二次,陳百里應該會說實話了。
魏君猜到了這點。
卻沒有猜到陳百里的實話,讓世人產生了多大的震動。
“陳百里從來都沒有通敵叛國。”
圣光——紋絲不動。
王尚書驚愕的看向陳百里。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向陳百里。
包括魏君。
陳百里從來都沒有通敵賣國?
“這不可能。”王尚書開始心慌了,聲音也開始顫抖,“圣壇出現問題了,一定是圣壇出現問題了。”
“圣壇沒有問題,我剛才已經驗證過了。陳百里從來都沒有通敵叛國,這是真的。因為,我根本不是陳百里。”
王尚書:“……”
觀戰臺上,所有人集體懵逼。
天下百姓也一臉問號。
幾個意思?
你怎么又變身了?
“我是陳萬里,陳百里的雙胞胎哥哥,很早就被墨家長老抱走培養,是墨家當代的傳人。
而我弟弟陳百里,從小在大乾長大,對大乾充滿了深厚的感情。
我與他是雙胞胎兄弟,同心同結,只要我們愿意,可以共享一些彼此的經歷給對方,哪怕遠隔重洋。
‘寇可往,我亦可往’,的確是百里提出的建議,他希望我能夠立下大功,帶領墨家走向復興。
我相信百里,所以,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西大陸的土地,替大乾進行一場九死一生的遠征。
直到那一夜的噩夢降臨,我從百里共享的記憶中,得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讓百里來西大陸,是我的意思。大乾想殺他,墨城已經被付之一炬,儒家不會放過他,先帝也想要殺掉他以絕后患,我只能讓百里來西大陸避禍。
“百里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大乾,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乾的事情。是大乾對不起陳百里,大乾欠陳百里一個交代。”
說到最后,陳萬里已經開始嘶吼。
而明珠公主忽然感覺很冷。
白傾心同樣。
觀戰臺上,那些反應快的人,比如上官丞相、姬帥、陸總管……莫不都是面色驟變,內心一沉。
不過,總還是有反應不過來的人。
比如陸元昊。
比如……乾帝。
這個瓜把乾帝吃懵逼了。
反轉來的太多。
可有很多問題他沒有搞懂。
最致命的一個問題是:
“既然你不是陳百里,那陳百里到底是怎么死的?”
陳萬里看向乾帝,面帶諷刺:“最后是誰去截殺的百里,陛下不是應該知道嗎?”
乾帝悚然一驚:“不,這不可能。”
他寧愿相信是自己殺的陳百里,也很難相信陳萬里說的那個可能性。
“絕對不可能。”王尚書的聲音蓋過了乾帝,“陳百里,你妖言惑眾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編排太子殿下,你該死。”
王尚書不能忍了。
因為圣光此刻依舊在籠罩陳萬里。
也因為他想到了當年前太子對儒家說的話:
前太子以性命保證,陳百里此生都不會公布叛逃真相。
是什么給了前太子這樣的自信?
之前王尚書不明白。
現在,他明白了。
但他不愿明白。
絕不能為了一個陳百里,把儒家,把前太子的名聲全都搭進去。
絕對不可以。
“陳百里,你該死。”王尚書不教而誅。
而且誅的必須是陳百里。
不能是陳萬里。
唇槍舌劍,出口傷人。
王尚書已然出口。
他想殺人。
魏君幽幽一嘆,啟動了圣壇的防御,替陳萬里抵擋住了王尚書的唇槍舌劍。
然后他才開口道:“王尚書,稍安勿躁。”
“魏君,你讓開,你要包庇一個叛國賊嗎?信不信老夫把你一起殺了?”王尚書身上殺氣大盛。
若魏君真的執意要死保陳萬里,那他真的會將魏君一起殺掉。
大不了事后再以命抵命。
他知道,陳萬里今天不死,事情將徹底無法收拾。
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能讓局面再亂下去。
魏君看了王尚書一眼,心道你這樣說本天帝就更加不能退了。
魏君也懶得搭理王尚書。
要殺就殺唄。
本天帝隨時歡迎。
但是在死之前,干一行還是要愛一行的。
魏君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所以他采訪了一下陳萬里:“所有人都告訴我前太子是個好人,是個英雄。陳先生,你能告訴我,前太子為什么要殺陳百里嗎?”
“因為前太子說,百里不死,大乾不安。為蒼生計,墨家之事已成定局,儒家就不能再出問題,只能送百里去死。百里死后,儒家上下一心,大乾軍民用命,勝利可期。
前太子確實是一個好人,但他還是一個太子。鐵血救國會是為了救國,又何曾在乎過這個過程中死多少人?孤臣孽子,鐵血救國,好口號,好志向,可這八個字里,又何曾說過一個‘民’字?
他對百里說抱歉,但為了戰爭勝利,百里必須死。他也對百里說為了戰爭勝利,到他犧牲的時候,他同樣不吝惜性命。后來他的確是死了,在世人眼中,他也配得上一個英雄的稱號。
可他對的起天下人,他對的起陳百里嗎?
我倒是想問問天下人,這個仇,我陳萬里該不該報?有沒有資格報仇?”
陳萬里凄厲的質問聲,在斗將臺上回蕩。
也在很多人心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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