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太聽他的話了。”司徒兆走了出來,陸綿綿和蕭墨頃已經跑遠了,看著他們倆的身影,莫名有些擔憂。
“練武是她自己的主意,剛剛經歷了生死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的偷懶,現在的她其實并不需要一位嚴師。”霍今乾還是幫陸綿綿說了句好話。
論武功還是蕭墨頃比他更勝一籌,所以他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是他們剛剛經歷了生死。”司徒兆喃喃自語。
霍今乾望著跑向自己的兩人,他很感激蕭墨頃救了陸綿綿,所以還是決定假裝聽不到,不過就算聽到了他也做不了什么,陸綿綿也不會聽他的話。
訓練場那邊,因為霍今轅的到來,戰青山和馮客遠他們各自帶領的小隊情緒前所未有的高漲,訓練自覺加大了難度,隱隱有一較高下的架勢。
霍今轅很滿意這種狀況,若不是他沒那么多時間他倒是想讓他們好好比試比試。
馮客遠卻是提議打一次野戰較量一番,他們的人也有自己的優點,未必會輸,而且還可以學習一下身為士兵的優點。
霍今轅沒多想便同意了,而且頗為感興趣,林間的作戰確實需要鍛煉一下。
南邊的密林里,他們選擇了作為進攻和偷襲的一方,馮客遠和戰青山他們則是假裝成駐扎在山上的士兵。
秘密進攻并不順利,霍今轅看著中了彩彈的手下,不得不改變策略。
所謂彩彈是一種紅色的漿果,漿果打在人身上,鮮明的標志很難被忽視掉。
一場比試下來霍今轅的功勞最大,僅剩三人才攻占了他們的領地,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于是訓練強度繼續加大。
沒人敢反對。
這邊司徒兆越發沒什么機會見到霍今轅,倒是天天看到他們吃了多少糧食。
陸綿綿天天和他報數,按照他們的飯量她可養不起,現在連她都吃多了很多,為了保持身材,練功都積極了很多。
司徒兆可坐不住,虎虎生威的去山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單挑,結果被霍今轅拉著去鼓舞士氣,一輪訓練下來,他在熱情高漲的眾人的目送下硬撐著下了山。
然后在山腳下一不小心崴了腳,讓高公公背著回了小屋躺了好幾天。
陸綿綿過來敷衍地看了一眼,丟下一瓶藥酒給他,在他專屬的小本本上再記了一筆,然后拿著小本本離開。
原本就覺得哪哪都難受的司徒兆連心都開始難受起來,欠下的債就算是身為皇帝他也有種還不起的感覺。
另一邊收到密函的陸娘子等人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經過陸綿綿的耳提面命,霍今乾等人很識趣地沒有提她受過傷的事情。
但司徒兆是知道的,被他發現后就不經意的透漏給夏明棠。
夏明棠又不經意透露給陸娘子知道。
陸娘子見陸綿綿已經好了,且她又是有意隱瞞就沒拿這事來說事,只是讓她好好學好武功,以后要保護好自己。
不過陸娘子他們帶了很多種子回來,還有新奇的玩意,陸綿綿光明正大地偷懶了一天,把自己關在小屋里整理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認識的不認識的分門別類,暫且也沒那個閑工夫去種地。
原來的稻田一半用來種荷花,一半用來種菜,荷花池是半月形狀的,為了方便澆灌,菜地在荷花池中間,有一條只能容納兩人經過的小路進去。
荷花池,菜地還有桑樹都是夏夫人和夏培之在打理,他們是樂在其中。
陸綿綿挑了自己認識的兩種菜種子交給夏夫人,交代了一下種植方法,讓她試著種種。
夏夫人迷上了種菜,樂滋滋地拿著種子去了菜地。
夏老夫人則是迷上了采摘,不忙的時候也會不忙采收瓜果。
這不,這會兒一個在種菜,一個在摘瓜果。
陸綿綿笑瞇瞇地看了一會在蓮葉間若隱若現的兩人,然后拿著小本本去找司徒兆。
司徒兆看著她這架勢眼皮子跳了跳,還沒到晚膳的時候,“他們把你吃垮了?如果不是就不用來告訴朕。”
“不是那點小事。”陸綿綿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本子,將小本子收進袖口,免得嚇到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咨詢一下你。”
“說吧,這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司徒兆端坐好,整了整衣裳,正色道。
“你有多少座鐵礦?”陸綿綿開門見山地問。
呃,司徒兆望了一眼高公公。
高公公低聲提示。
“代州那一處朕暫時做不了主,除了代州那一處,丹陽、扶沖各有一處鐵礦,你問這個做什么?”司徒兆皺眉,他干嘛要和她說這種事。
“這么少。”陸綿綿挺意外的。
“少?!你知不知道就這兩處的鐵礦有多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司徒兆怒了。
“別傻了,呃,口頭禪,別介意,我是想說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陸綿綿閉上了嘴巴,可不像和他解釋什么叫可持續發展,“我懷疑你說漏了一處鐵礦。”
“不可能。”司徒兆斷然否認,這么大的事他怎么會不知道。
“很有可能,想不想知道在哪里?我就動動嘴巴的事情,至于鐵礦的事還是需要你親自派人去找……”
“直說要多少錢。”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也知道值錢的是消息……三百兩,你點頭的話我就記小本子上了。”陸綿綿再次拿出小本子和特制的炭筆。
司徒兆眼皮子跳了跳,無奈地點了點頭,感覺她不是在寫字,而是拿著尖刀在他心頭上劃來劃去。
“鐵礦在幽州。”陸綿綿記了賬,拿了一小把花椒放到司徒兆手里,“你讓人找找和這個差不多味道的花椒的產地應該就是鐵礦所在地。”
司徒兆用目光數了數,一共十二粒花椒,還能再少一點嗎?
陸綿綿淡定一笑,然后告辭。
“陸姑娘真是個妙人。”高公公望著陸綿綿的背影感慨,連公主都不敢在皇上面前這般放肆,不,放肆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所作所為,她好像壓根就沒有將皇上放在眼里。
但這話打死他他也不敢說,畢竟陸綿綿治好了他的老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