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逐漸移動到極限。
她這是被鄙視了嗎?
“信不信我拔你的毛。”霍祁媛將它抓住,揪住一根羽毛。
玄鳳鸚鵡低頭就是狠狠一啄。
“啊。”霍祁媛痛得立馬松了手,“開玩笑而已,下手太狠了點。”
“它和你不熟,當真了。”陸綿綿安慰她道,它也是個欺善怕惡的主,蕭墨頃直接拔毛也不敢吭一聲,還得哄著。
一陣熟悉的笛聲響起,玄鳳鸚鵡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陸綿綿看到對面的身影,玄鳳鸚鵡在那兒停留了片刻便又飛走了,執行任務去了。
下意識地望向蕭墨頃,但他關上了窗戶。
搞什么,生氣了?
因為義莊的事情,蹴鞠的賽事都推遲了三天,在這三天內官府出面搞了一場盛大的法事來安撫亡靈,也安撫老百姓。
霍祈靖依舊領著隊伍去關家訓練,他們的訓練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和關家的隊伍相比只是輸了一球。
關廉山指出他們的問題所在,霍祈靖及時調整了訓練重點和戰術。
很快他們便迎來了第一場比賽,他們抽中的隊伍是通州打出來的隊伍,據說戰績也不錯,贏多輸少。
陸綿綿他們也來觀看比賽。
看著雙方的觀眾,陸綿綿突然有點后悔沒把侍衛那些也拉過來當啦啦隊。
“不怕,我嗓門大,一個頂他們千軍萬馬。”霍祁媛拍著胸膛說道。
褚沐陽一臉黑線,默默地和崔昭學換了個位置。
關廉山也在觀眾席上,蕭墨頃居然沒來,陸綿綿環視了一遍,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漏,他這幾天都沒出現過。
美白膏那些方子她都給他了,可能是忙著盯制作了,陸綿綿這般安慰自己。
“你在找誰?”霍祁媛狐疑地盯著她,“是不是有可疑的人?”
“不是,看熱鬧不行嗎?”陸綿綿壓低聲音道。
他們在貴賓席上,有帳篷擋風,有侍衛守著,視野很開闊,如果隔壁不是蕭承臻就更好了。
蹴鞠比賽開始,霍祈靖搶了先機,霍祁媛忍不住大聲喝彩。
“你別嚇到他們。”陸綿綿一臉黑線的讓她安靜下來。
很快霍祈靖便先得一分,陸綿綿用力拍著手掌,大聲喝彩。
霍祈靖沖她微微一笑。
霍祁媛白了陸綿綿一眼,方才還在說自己,這么快就忘了。
陸綿綿回了她一個眼神,這叫戰術性干擾,對方也是這么干的。
霍祈靖他們得了球時他們議論紛紛,指手畫腳,要不就是給自己的隊伍打氣,熱鬧是熱鬧,就是聽得有些聒噪,評判也不好說些什么。
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霍祈靖他們也只是領先了一分。
就是這一分,陸綿綿跳了起來大聲喊……
但她一個字都沒有喊出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恍惚間腦袋一片空白,她幾乎想到了些什么,就是怎么也抓不住。
“贏……”她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她什么也看不到聽不到了,連自己的話也聽不到自己說了沒有。
看著陸綿綿直晃晃的倒下,霍祁媛連忙抱住她。
“她這是怎么了?”褚沐陽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鮮紅,看著陸綿綿慘白的臉,在這之前她還是那么的鮮活,他慌了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去找蕭墨頃過來,我帶她回驛館。”霍祁媛也慌了神,這幾天她都沒有什么異樣,她還在揣測她是不是搞錯了,她不該大意的。
“綿綿她怎么了?”霍祈靖觸摸到她冰冷的手,不由得心神大亂。
“你知道她倒下之前說了什么嗎?”崔昭學拉住他,見蕭承臻走了過來,沒有再說,只在他手心里寫下一個字。
“小神醫這是怎么了?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去請御醫過來。”蕭承臻踢了一腳身邊跟著過來湊熱鬧的官員。
那人只好自認倒霉,趕緊去請御醫。
“這里有休息的地方,小神醫現在這樣你想帶她去哪?”蕭承臻攔住霍祁媛。
“不勞太子殿下操心,她自知身體不適,早已備好了藥,不過今天一時匆忙忘記帶出來,回去吃藥就會沒事的。”霍祁媛不卑不亢道。
見褚沐陽已經和侍衛離開,霍祁媛也不想久留,繞過蕭承臻離開了賽場。
場外馬車早已在等候,褚沐陽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霍祁媛抱著陸綿綿上了馬車,手卻是一直沒有離開過劍,但一路平安無事的回到了驛館,蕭墨頃和褚沐陽兩人在門口等著。
“先帶她回房間。”蕭墨頃對霍祁媛道。
霍祁媛看著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樣,jing神萎靡不振,心下訝異,但眼下只能先顧著陸綿綿,天知道她都做好了被他搶人的準備。
三人匆匆忙忙的回了陸綿綿的房間,霍祁媛將人放下,蕭墨頃去關上了門窗,而褚沐陽則是打開了藥箱。
藥箱里一堆藥,褚沐陽無從下手,“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中蠱了。”蕭墨頃拿出聽診器,“你們今天看到的不要對外說一個字。”
“嗯。”兩人異口同聲重重地應了一聲。
聽診器聽不出什么來,心跳似乎很平和,她的臉也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蕭墨頃的眉頭卻是沒有松開過,“除了吐血還有別的異常嗎?”
“沒有,我發誓,這幾天我一直盯著她,真的一點異常都沒有。”霍祁媛舉手發誓,將陸綿綿吐血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仔細回想了一遍,說了一遍,“總不至于是興奮過了頭。”
“有一種訓練死士的方法就是下蠱讓他們不得不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但凡有任何情感上的異常都會要他們的命。”蕭墨頃的眉頭都快打成結了。
“那些人想要她做死士?還不如選我!”霍祁媛忍不住發牢騷,“你會不會搞錯了?是不是中毒又或者是,是……”
霍祁媛詞窮了。
“你會解嗎?”褚沐陽看著蕭墨頃,他不忍看陸綿綿,此時此刻的她毫無生氣,感覺像布娃娃一樣,少了點真實感。
“不會。”蕭墨頃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不是不會,而是無解,若真的被他猜中了,她每一次情緒異常之后都會沉睡,情況越嚴重沉睡時間越長,人也會變得越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