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其他情況的出現,陸綿綿想了想,還是草擬了一份細則,然后讓蘇淮東傳達下去,她還要仔細看一看賬冊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作坊那邊大問題沒有,小問題還是存在一些的,不過她今天的任務主要是把賬冊看完,改天再敲打一番那些坊主。
賬冊實在是太多,因為不僅僅是對數,還得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點,剩下一箱子的賬冊明天再看。
夏培之該要放學了,陸綿綿趕緊回夏家等著。
也不是純粹的等夏培之,她還得把小本本上的一條條都完成了。
等到她驗證完自己所有的猜想,或許她離真相已經不遠了。
而另一邊霍祁媛有些尷尬地隨著眾人行祭拜里,估計讓她娘親知道又得好好說她一頓,但人已經來了,總不能什么都不干。
褚沐馨扭頭看了一眼霍祁媛和褚沐陽,掙扎了那么一下下,還是在心里默念著,求父母和祖母他們保佑褚沐陽能好起來,若是不能好起來也要保佑他能夠找到一個能夠真心愛惜他的人,譬如眼前這位。
“來給祖母上柱香。”褚沐馨拜祭完,又添了一炷香,遞給褚沐陽。
“哦。”褚沐陽接過香,學著褚沐馨的樣子拜了三拜,插上香,“祖母你好好睡,我就不經常來打擾你睡覺了。”
其他人聽了,憋著笑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褚沐馨擦了擦眼睛,“這煙熏人。”
看著褚沐陽現在這樣子,也不能指望他給祖母守孝。
只不過如今還在孝期,也不用煩心他的婚事,不過還是得好好相看一下合適的人家,雖然霍祁媛挺好,但也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看了看天色,戚嬤嬤不得不提醒她該回宮了。
太子離不開她,且如今宮里也進了幾名美人,雖然沒晉升妃位,但她們還是的提防一下,萬一那些個美人懷了龍種,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生出異心。
褚沐馨也知道今天能夠出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也不能天天守在褚沐陽身邊,只能是拜托管家,也拜托霍祁媛能夠幫忙照看一下。
有霍家和崔家護上幾分,其他那些世家子弟應該也不敢小瞧了他。
如此種種憂思,褚沐馨是帶著萬分不舍回了宮,心情仿若她剛剛進宮那會。
“她干嘛老是愁眉苦臉的?”褚沐陽望著褚沐馨離開的背影,不大高興地嘟囔了一句。
“主子,那是你親親的親姐姐,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是不舍,是擔憂,你……”管家忍不住傷心落淚。
“哭什么哭,以后少在你家主子面前哭哭啼啼,你可以教他管家,可以教他如何處理人情世故,就是不許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小神醫說了他只是忘記了以前的事,但他還是可以重新學習,我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勇敢的樂觀的人,而不是愛埋怨的膽小鬼!”霍祁媛看不下去,將管家拉到一旁,好生教訓了一番,她都要懷疑褚沐陽這膽小的潛在的性子是不是他府里這些老人造成的。
管家被她訓得一愣一愣的,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連連點頭。
今天已經搞了這么一出,霍祁媛也不能再陪他回褚家,好言相勸,然后她回家了,知道陸綿綿來過,有些懊惱。
不過她也知道她沒辦法拒絕褚沐陽的事。
霍祈靖還沒回家,他進宮了。
關于黑衣人的事,皇上還在他和夏明棠之間猶豫,不知道該選誰來負責此事,燕國那邊已經敲定了由蕭墨頃來負責。
至于魏國那邊,暫時還沒回復。
只是他不知道蕭墨頃還沒說服他親爹,畢竟黑衣人的事情事關社稷,且危險重重,蕭瞻是不大想讓蕭墨頃來調查的。
蕭墨頃又是經商,又是擺出一副閑散王爺的姿態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被委以重任也不好,可是放眼望去,除了他似乎也沒有更加好的選擇了。
夏侯廣仍在調查河西李家的案子,至于其他人,論武功沒幾個比得上他,論用毒,更加是沒人比得上他。
不過蕭墨頃是不管他父皇答應不答應都要干這事的,不過給他面子,讓他可以考慮三天時間,明的不行他就暗地里調查。
至于陳國,他還是相信司徒兆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不,司徒兆思前想后,始終還是覺得夏明棠的身份有些尷尬,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判斷,于是讓他避嫌,選擇了霍祈靖來負責調查。
夏明棠是知道陸綿綿身份的,但他不能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把機會交給霍祈靖。
“夏愛卿你不必遺憾,若是霍愛卿需要你協助,你還是可以協助一下的。”司徒兆見狀安慰了他一句。
夏明棠哪還敢說些什么,立馬領命。
兩人出了皇宮,心照不宣的各司其職。
夏府里,夏培之一放學回來,便興沖沖的去找陸綿綿,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新學的武功絕學。
“我們來比試比試。”正在興頭上的夏培之拿起長槍扔向陸綿綿。
原本只是當個觀眾的陸綿綿,突然要下場比試,略顯生硬的接過長槍,吃力地接了夏培之幾招。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喊停,一張口竟噴了一口鮮血出來,手中的長槍本要虛擋,但這會兒再也握不住,從手中脫落。
夏培之看到她這痛苦的模樣,又看到噴到地上的鮮血,嚇壞了,愣了片刻才大聲喊了一聲,“娘!”
原本就打算來找他們兩人的夏夫人聽到兒子的聲音,急急忙忙跑到練武場這邊來,看到陸綿綿虛弱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兒子一巴掌,“怎么回事?”
“我……”夏培之張了張嘴,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陸綿綿費力的沖夏夫人擺了擺手,這事不怪夏培之,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還是太年輕,又或者是沒辦法做到擺脫七情六欲,做不到既使用武力又極其冷靜,像古人那么純粹。
或許是因為她把夏培之當成了親人,怕傷到他,也怕傷到自己,所以才會亂了方寸,她總是控制不好和相熟的人對打時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