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的!娘親,我想起來了,是在下雨,而且我還睡在了桌子上呢!”
“是的!你睡的差一點就掉了下去,還是娘一把就接住了你的,
現在你知道二姥爺傷口流血不是在前天了吧。”
“嗯!知道了!娘親。”
看著兒子一幅非常認真的態度,
張影姊也就不說什么了,這個還得慢慢來,
這么一點兒的孩子,現在正是玩鬧的年紀,
有些東西還真的急不來的。
“影丫頭,你那邊建到什么程度了?”
張二虎轉移話題道。
“我那邊啊!現在大院墻已經全部完結了,
還有那個大的池塘也已經挖好了。
房子的話,估計還得一個月才能建好。”
“哦,那還挺快的。”
張二虎感慨著,這一轉眼他養傷已經有一個月了。
他是萬幸的,影丫頭能請來仁和堂的鄭老大夫。
不然的話,他也許就廢了。
“二叔,我先扶著您回去休息,休息,
進屋之后我們再聊。”
張二虎想了想,自己出來也有一會兒了,隨即點了點頭,
在張影姊的攙扶下向著屋里走去。
可是就在這時,從大門口處傳來了馬拉車的聲音。
二人還以為是張家興趕車路過,
不由的停下腳步都轉過頭看著大門口。
張影姊非常疑惑,現在這村里也就兩架馬車,
一架就是她的,現在都是在張家興那里,
同時他幫著喂馬。
另一個就是里正家大兒子張宏飛的,
不過他很少回來,基本上是看不見他的馬車的。
而且最讓她疑惑的是,這兩個人就是趕著馬車有事去辦,也是不會走這里的啊!
不多時,讓她更加疑惑的是,
一匹她完全沒有見過的白色大馬,拉著一輛普通的馬車箱,
車廂的后面一左一右各拴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
車轅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估計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吧,整個人蓬頭垢面的,
而且還有著一臉的濃密的絡腮胡。
叔侄兩個正好奇,這人誰啊?
怎么來到了他家(二叔家)?
就見那人跳下了馬車,面向他們,
抱拳大聲問道:“請問這里是張二虎的家嗎?”
二叔雖是疑惑,但聽到來人是找他的,
也就大聲的回道:
“是的!不知這位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說完之后,示意張影姊扶著他出去。
張影姊扶著二叔走了出去,
眼睛死死地盯著來人,
此人的身上煞氣濃郁,
從這個可以判斷,死在此人手里的不在少數。
這么一個人突然到訪她這個老實本分的二叔,
讓她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絡腮胡男人,聽到張二虎的回答之后,
沒有再管張影姊她們,
而是伸手撩起了車簾,
嘴里說道:“大哥!我們到了!我扶您下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從車廂里下來了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
仔細看去,此人身著素衣,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
可惜的是,左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婦人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圍,之后就靜靜的垂立在車轅上。
“你們知道這是誰嗎?像是來找張二虎的。”
“不知道,不過你們看人家一輛車三匹馬,
這肯定是大戶人家的人吧!”
“應該是,不過他們為什么會來找二虎呢?”
“嗨!你們說是不是他們家人得罪了人,人家這是找上門了?”
圍在不遠處的村民們,在那里議論紛紛,
各種猜測的版本都有。
絡腮胡男子將手伸進了車廂了,
不一會兒就見他扶著一個右腿的纏著厚厚的繃帶的男人,
在絡腮胡的幫助下,這個身穿一身青色衣服的男人,穩穩的用左腳站立在那里。
即使是一條腿站立,他的身形依舊挺拔,
就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原本因為他的下車一度寂靜的人群,
突然被一聲大嗓門“鬼啊!”,引爆了全場。
“鬼真的是鬼啊!是張大虎的鬼魂回來了,快跑啊!”
眾人一聽這,大部分膽小的人都紛紛的撒開腿往各自的家里奔去。
張影姊看著四散逃竄的人們,都無語了。
這些人怎么不看看地上的影子啊!
不過他們剛才喊的是誰啊?
怎么她看著那個人,眼睛會控制不住的流淚呢?
“大膽!誰再說我大哥是鬼,小心你們的命!”
一臉絡腮胡的人對著那些嘴里喊著張大虎是鬼的人們,怒聲呵斥道。
一直未說話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管軍!住口!”
正生氣的管軍,突然聽到老大的話,
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只是低下頭,默默的扶著老大的一條胳膊。
“鄉親們好!我回來了!
我沒有死,活著回來了。”
張大虎向著四周大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男聲,
“大哥!是你嗎?”
張大虎轉過身來,看向了院子里的兩大一小。
先是看到二弟,在一個年約十八九的姑娘攙扶著站在那里,
二弟的眼睛里隱隱有淚水打轉。
“二虎!是我!
哥回來了!”
話剛說完,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亭亭玉立穿著樸素的年輕姑娘,
這張漂亮的臉蛋和他記憶深處的那張小臉慢慢地重合在一起。
他現在很肯定的是,站在二虎身邊的那個女孩子,
就是自己一直惦記的孩子啊!
“影姊!爹回來了!”
“影丫頭!真是你爹會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沒有死,他回來了,
我大哥回來了,
你爹回來了,
以后在這村里看誰敢欺負你,
哈哈哈.......”
高興的張二虎,雙手緊握嘴唇哆嗦的,對著張影姊大聲說道。
而且一邊說還一邊流著眼淚哈哈大笑著。
張影姊生怕他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嘴里說道:
“二叔,您不要激動,他已經回來了,人就在那里,
又不會跑,您還是養傷要緊。”
雙手抓著二叔的胳膊,稍微用了一點兒力道,
讓他略吃痛,慢慢的讓他情緒平復下來。
張影姊實在是叫不出那聲‘爹’。
所以只能用他代替了。
張二虎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張大虎,
又看了看身邊的一臉淡漠的張影姊,
“丫頭,那是你爹啊?你不認識了嗎?”
張二虎聽出了張影姊對張大虎不是很愿意親近。
急切的問道。
“二叔,我知道,您不要管我,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他吧!
您看他的腿!”
張影姊用平淡的語氣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