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武靜蕊聲音悶悶的。
四阿哥心里好笑,面上卻沉著,“當真摔著了?”
“爺自個看看不就得了,看看奴才有沒有說謊。”武靜蕊絲毫不怕的,還有膽子懟他。
四阿哥并未生氣,當真掀起被子看了眼,還伸手摸了摸,完好無損。
原本躺著的女人噌地起來。
下一瞬,他的脖子上多出一雙柔軟的手臂,伴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氣。
四阿哥驟然僵住。
耳邊聲音柔軟嬌俏,“若是假的,爺是不是就不來了?若是小曼想念爺呢?”
四阿哥扶著她的腰,眼眸微深,“再給爺說一遍。”
武靜蕊嬌聲道:“小曼想您了,不喜歡您像對小曼一樣對別人,這個理由夠嗎?爺會不會生氣?”
她難得流露出如此霸道一面,四阿哥略感意外,又暗暗高興,“何時如此纏人了?嗯?爺陪你還不夠多嗎?”
“不夠,遠遠不夠,小曼想要的更多,小曼很貪心的。想到爺安慰別的女人,會嫉妒,會難過。”
軟軟的聲音說著柔情似水的話,當真令人著迷。
四阿哥哪里還顧得上生氣?
他恨不得把她整個吞進肚子里。
“爺的小曼果真貪心。”四阿哥眸光愈發幽暗。
四阿哥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他不僅未生氣,還十分愉悅。
武靜蕊的手段很成功。
能勾到以狠絕著稱的四阿哥的心,武靜蕊很是得意。
人既然來了,自然沒有放走的道理,武靜蕊再次霸占了四阿哥,霸占得徹徹底底。
今夜的李氏注定要睡不著了。
武靜蕊和李氏的矛盾也更深了,幾乎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從未想過與李氏和平共處,這并不在她考慮范圍內。
便是第二日給繼福晉薩克達氏請安,在正院外頭遇上李氏,迎上對方噴火的目光,武靜蕊也能做到坦然自若,微笑著打招呼,“李姐姐昨夜睡的可好?”
李氏心中憤恨,牙齒幾乎要咬碎了,“不如武妹妹睡得好。”又上上下下掃她幾眼,諷刺,“妹妹這身子骨倒是好得很,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李姐姐謬贊了,爺體諒我,還受得住。”武靜蕊絲毫不羞愧,反而大大方方的。
李氏進正院前,斜了她一眼,滿是鄙夷,“妹妹臉皮真是厚,姐姐我自愧不如,但愿妹妹一直能如此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不敢當,妹妹只不過感激四阿哥的厚愛,更珍惜四阿哥的這份情誼罷了,畢竟不是誰都能有的。”
厚顏無恥又如何?
她就厚顏無恥了,她才不會羞愧難當呢。
既然接受了這個身份,接受了四阿哥給予的一切,她有什么必要為此難堪的?
只要她過得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的手段都不可恥了。
李氏陰著臉,甩袖進了正房。
薩克達氏身體剛好,在花廳坐下,瞧見武氏春風滿面,就隱隱頭疼。
偏偏還要故作溫和,假意關心,“二阿哥可好些了?”
武靜蕊淺淺一笑,“勞福晉關心,弘昀很好。”
薩克達氏點點頭,“你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千萬要照顧好二阿哥與大格格,小孩子家家的,若再病了,可是了不得,莫要累得爺再擔心。”
武靜蕊一臉乖順,“福晉說的是,奴才記下了,一定好好照顧二阿哥與大格格。”
李氏重重一哼,“妹妹這身邊的奴才可不大盡心,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還是妹妹管的少了,身邊的人才對二阿哥懈怠了?妹妹可要好好反省了,別盡顧著耍手段,討好四阿哥,卻忽略了兩個孩子,這才是負了爺的一片心意。若妹妹當真感激爺的厚愛,就該護好爺的子嗣,不再有任何差錯。”
武靜蕊微微一笑,“多謝李姐姐提醒,我會引以為戒的,絕不讓兩個孩子再有任何差錯。畢竟,四阿哥也十分關心兩個孩子,不舍得他們兩個有一絲一毫的病痛。若再有人敢傷害兩個孩子,四阿哥也不會輕縱了去。”
李氏滿臉陰霾。
薩克達氏抿著嘴,不吭聲。
武靜蕊瞧不出什么,并不失望。
她會慢慢抓出那個害她孩子的人,讓她抓到了證據,誰也別想好過。
烏雅氏有那個心思,卻不懂掩藏,也沒那個腦子,幕后之人無非就是薩克達氏與李氏。
總會露出馬腳的。
烏雅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臉不快。
“武姐姐一個人霸占著爺,也會累的,何不大方點,也給我等一個機會?李姐姐好不容易伺候爺一回,武姐姐竟如此小氣,直接用手段把爺搶了去,這可太不公了些。福晉您說可是?”
昨夜李氏被武氏截胡的事,滿后院都知曉了。
雖然也有幸災樂禍,但烏雅氏更不滿武氏如此霸道。
至少她與李氏同病相憐,是一路的,自然是要向著李氏了。
薩克達氏是繼福晉,更不應對此事視而不見,烏雅氏等著看好戲,看薩克達氏如何教訓恃寵而驕的武氏。
薩克達氏果然沉了臉,看向武靜蕊,“武氏,可有此事?”
真能裝。
她就不信薩克達氏事先不知情,不過是借烏雅氏的口發作。
武靜蕊無辜極了,“福晉,奴才真的冤枉,奴才何曾用手段了?奴才只是昨夜不小心崴了腳,丫鬟大驚小怪稟了四阿哥。四阿哥也是實在擔心奴才,不忍離去,奴才總不好趕四阿哥離開。福晉說說,奴才哪里做錯了?難不成沒有趕四阿哥離開就是耍手段不成?那奴才倒是要好好問問四阿哥了。”
一室寂靜。
薩克達氏,烏雅氏,李氏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唯有宋氏帶了些看好戲的意味。
這武氏還真是口才了得,讓李氏吃了虧,還堵了繼福晉的訓斥,當真有意思極了。
宋氏繼續看戲。
薩克達氏道:“好了,武氏,你既然伺候的爺高興,便好好伺候著,爺高興了才是最要緊的。烏雅氏,你也莫要嫉妒,你若能叫爺高興了,你也可以伺候,別動不動爭風吃醋。都是一府的姊妹,要和平相處,萬不可生了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