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和楚淮動作麻利，把奶奶燒好的菜都端上桌，擺好了筷子，又給三人一人打了一碗米飯。
曹奶奶哪兒吃的下飯，氣都氣飽了，坐在那兒念叨：
“劉玉芝真不是個東西！咱們都躲著她了，還要打電話來說你閑話。
你說老二，咋就娶了這么個媳婦？早知道啊，我就不撮合他們，讓他一個人過去也省心點。現在兩個人復婚了，整天就知道戳古這些有的沒的。”
在老人家眼里，永遠是媳婦不好，兒子還可以救一下。
不過花小滿對她那二叔，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說了：
“劉玉芝就是能咋呼，其實膽子小的很，沒人后面給她撐腰出主意，她哪兒敢鬧。”
曹奶奶點點頭：“虧我前幾天還跟劉桂芬打電話，聊的挺好呢，這老姐們，就不是個東西，一把年紀了，不好好享福，盡戳古兒孫那點事兒。
她兒子她咋不去禍害，就撿著個閨女，當潑出去的水。太不是個東西！”
行，你高興就好。花小滿的意思，明明是說她二叔！
曹奶奶偷偷瞄了眼花小滿，看花小滿低頭吃飯不說話了，也有點不好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
“哎，你二叔現在，確實是越來越過分了。也怪我，老頭子死的早，沒讓他讀幾年書。
老大呢，好歹是上完了初中，在那個年代，也算是有點文化的人，至少出去做生意，賬能算對。
老大有文化，腦子也靈活，見識廣了，肯定不一樣。
老二虧就虧在，老頭子去的早，沒法繼續讓他讀書了，他心里頭有怨氣，也正常。”
“正常什么呀，不給老人養老，還想霸占老人房子？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蔫壞心黑。”花小滿可不認為。
曹奶奶可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小兒子，對曹國柱多番忍讓，花小滿可不欠他，沒必要慣著他。
曹奶奶不想繼續討論曹國柱，又說起：
“那個劉玉芝才不是人，一味的眼皮子淺，小滿昨天就提了一句，她還順桿子爬，說要來江南看我們，還要來認親戚。你說她還要臉不要？
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她要是真來了，我都沒臉見我的老兄弟們了。”
花小滿勸著，順便給曹奶奶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蛋：
“奶奶，你放心，有我呢。回頭我跟她說，二嬸認親戚，不就是想給樂樂找點出路，她怕是忘了，樂樂又不是我們老曹家的種，還拿到外頭來丟人？”
“說這，不好吧？”曹奶奶好久沒吵架了，心都軟了不少。
花小滿笑笑：“怕啥呀，她先不要臉，就別怪別人不給她留面子？奶奶你就安心吧，回頭我跟她說。”
“那你電話，啥時候插上？我聽得說，樂樂又被抓了，她好像挺急的。”
“讓她等著吧，沒點求人的樣子，還敢氣您。等我晚自習下了，再回來打電話。”花小滿心硬著呢。
曹奶奶有點不確定：“那你一般不是十點多才回宿舍？農村里睡得早，他們都該睡了。”
“算了，今天不去學校，就在家里學習也事一樣。等我書都看完了就出來。”
花小滿知道奶奶心軟，但原則問題上，奶奶從來不含糊，也沒有幫著二叔求花小滿幫忙，也沒真的說把房子讓給曹國柱。這方面，她還是支持花小滿。
就是曹奶奶覺得：“樂樂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雖然不是咱們曹家人，好歹也是個孝順孩子。”
“奶奶，您就安心吧，人家JC抓人，都是有證據的，他要沒犯事兒，人家能抓人？
您剛才不是也說了，狗咬人的事兒，劉玉芝和曹天樂都有參與，只抓了曹天樂，那是替他母親頂罪了，可怪不到別人。
還好人家孩子沒被狗咬著，要是真咬傷了，讓他賠命，這種沒底線的事情都能做嗎？
二叔二嬸沒文化不懂就算了，樂樂也跟著瞎折騰，回頭我還要說他。”
花小滿一邊收拾碗筷，還一邊念叨呢。
曹奶奶嘆了口氣，知道說不通花小滿，想想忍不住感嘆：
“我囡囡上了大學，感覺是變得不一樣了。”
“奶奶，您別這么說，我那也是沒辦法。在您面前，我始終都是您的囡囡啊。”花小滿心里有點委屈。
曹奶奶笑了：“你這樣也好，免得被人欺負。以前啊，我看著你悶不聲的，啥事兒都逆來順受的樣子，心里著急，又沒辦法。
女孩子本來就臉皮薄，你從小呢又是個自尊心強的孩子，劉玉芝整天說你就算了，我要是也跟她一樣，那你肯定更不好受。”
聽到奶奶這么說，花小滿心里也是感慨：要是奶奶能多說她兩句，可能前世也沒那么窩囊。不過也難說，自己窩囊不開竅，也怪不到誰。
等洗好碗收拾完了，花小滿還不忘叮囑一聲，
“奶奶，電話你別接通，我去房里看會書。要不然今天的任務完不成，又要拖到明天了。”
曹奶奶笑得有點尷尬，別說，她還真打算趁花小滿去看書，再把電話連上，老家那邊可能都急壞了。
就算她不心疼兒媳婦，兒子那邊估計也不好受，咋說也不能太過分了。
花小滿拿了筆記本電腦回屋，開始學習。不一會兒，楚淮也進來了，左手拖個電腦，右手還拎了個電話機。
“噗嗤。”花小滿笑出聲來：“你真狠，這下奶奶只能徹底死心了。”
“我剛才還出去買了一條牛腿，跟奶奶說，我爺爺想吃牛肉干了。”
“你狠。”
這方面，花小滿確實沒楚淮想的周到。
拿了電話機，她徹底沒法聯通電話，但也有可能出去打。
楚淮這一條牛腿下去，曹奶奶就得忙乎著處理，放隔夜了不好。那她就真的沒空出去打電話了。
再說了，曹奶奶也就剛過六十，身體還健朗著呢，弄吃食她也做習慣的，不會累到。
考慮到奶奶也要早睡，花小滿也沒折騰太晚，算算時間，差不多九點鐘，就拿了電話出去。
曹奶奶臉腳都洗好了，穿了套薄絨睡衣在客廳看電視呢。看到花小滿，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