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聞得珍珠之言,那個瘦猴正是受人指使的造謠生事者,極其可惡,卷昊問道:“其受何人指使?”
我也只是聽說,幕后之人暫時還不知。不過,你們頭兒應當知道,你且聽令便是了。”珍珠稍稍猶豫了一下,把掛在嘴邊上的胡大惡少又咽了回去。
說來珍珠心思還是非常地縝密,考慮得也很周全。
自是了解卷昊的為人,頗有著一股子俠肝義膽,好打抱不平,看不過去的的事必然是要出來說兩句,掰扯掰扯,極富正義感。
其自小便習武,隨在一德高望重的師傅門下學著,有著一身過硬的本領,這會兒,當上了官差,還挺有用武之地的。
“夜叉,有話快說!”卷昊干脆利落道。那一雙眼睛里射出來的一道jing光,好像已經揣摩透了珍珠的心思。
“卷昊,我說的是實話。”珍珠道。
珍珠自是知道卷昊屬于最底層一個小小的官差,上哪能斗得過那胡府的惡少去,又逢著個俠肝義膽的性子,莫在雞蛋碰石頭,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些。
“記住了,好好地收拾那個瘦猴,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有,明天,太子選妃,如果你能來此處,盡量的過來,沈府算上我有四個人前去參選太子妃,需要人保護,明白了嗎?”珍珠鄭重其事道。
‘噗嗤’
卷昊看著一本正經地珍珠笑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不停地點頭道:
“我來,我盡量的趕過來。不過,不過我也是友情提醒,明個兒你可得把臉洗干凈了,別埋埋汰汰地就去,不,今兒晚上就開始練習洗臉!哈哈哈哈哈”
“呔!嫌棄我呢你?別忘了,小時候你還總搶著抱我,那不是你嗎?”珍珠翻白眼懟道,“我聽我長姐說的。”
“我那時候也小啊,以為你是一只猴呢?”卷昊笑道。
“你,你給我滾,你胡謅誰是個猴呢?”珍珠一邊吼著,一邊掄拳頭砸向卷昊。
“夜叉,你不需要保護了你?”卷昊向后退去道,“跟你耽誤半晌了,我得趕快回去,明個兒盡量往這邊趕。”
話音未落,卷昊已經快步走出很遠,形若草上飛一般的速度,讓人看不清其上怎走得那么快!
午時的太陽頭頂垂照,沒有一絲的風,街道上狼藉一片,此一時,到是個安靜,從這頭望向另一頭,沒幾個人影了,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珍珠手搭涼棚四處看了看,也不知道哪兩匹驚馬跑到哪兒去了,總而言之,馬兒輕意不會停下來,或許,這會兒都跑到城門外去了。
一個轉身奔著后門快步而回,跟守門的家將打了一聲招呼,珍珠直奔荷花池子處。想趁著沒有人看見之時,把臉上泥洗凈了。
正急匆匆地往前走之時,迎面碰見沈志燁。
見他滿臉滿身都是泥,特別是兩只手,幾乎是看不出來原色被泥呼死,形同一個泥猴子一般往這邊跑來,身后遠遠地追來兩個小丫鬟,上氣不接下氣地,口中喊著小少爺,兩個人對視一眼,珍珠吼道:“志燁,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你這是干什么去了?”沈志燁反問道,“珍珠,姐姐。”
“啊,我沒干什么。”珍珠道,“你們倆個,把他領回去,洗干凈了臉,舅父回府了。“
“什么?我爹回來了?快走!快走!”沈志燁向后院跑去。
珍珠奔至荷花池旁邊,捧水將臉上的泥洗掉,洗了半天,以水面為鏡子,照了照,感覺泥沒有了,用衣袖擦干。忽然間,想起還有衣裳放在回廊的長凳之上,急忙起身奔長凳處而來。
尋了半晌,沒見著衣裳,一邊尋著一邊嘀咕著:“莫不是誰怕衣裳被淋濕了,幫我收起來了。罷了,回去換一套,可是沒少了耽誤功夫,也不知道姑姑走沒走呢?”
確定了沒有之后,轉身往房中走去。
正沿著回廊往前走,路過一片小花園,忽然間的一瞥,發現一處假山石的旁邊樹豎起兩個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所穿著的正是她那兩套嶄新的衣裳。
“誰干的?這是誰干的?”珍珠怒吼道,“誰干的,給我出來!出來!”
四外里甚是安靜,唯聽見鳥兒隱在樹間一陣陣的脆啼,氣得珍珠直跳腳,可就這么兩套嶄新的衣裳,明個兒我穿什么呀?
一個轉身,大步奔著稻草人而來,眼見著衣裳之上全都是泥水,黑黑的手指印成雞爪之樣印滿了衣裳之上,地面上濕濕的泥土也都是些個手指印.,珍珠心中突然明白過來了,不用問,肯定是沈志燁干的!
有心回頭想蒿出來沈志燁狠狠抽他兩個大嘴巴,一尋思,即便是抽了他兩個大嘴巴這衣裳也不能要了,氣得珍珠一個轉身奔房中而來。
剛一開門往里進之時,與小丫鬟玳瑁撞得個滿懷,玳瑁驚道:
“哎呦喂,可找你了!我說珍珠姑娘,你這是去哪兒了呀?我的老天爺,怎么造地這么狼狽啊?你是不是不想參選了啊?想造反了!”
“說什么呢,參選不是明天的事嗎?慌個什么呀?”珍珠一腳跨進門里道,“不忙,不忙就快幫我找衣裳?對了,我定制的那件衣裳送來了嗎?一會兒,換上給姑姑瞧瞧去!”
“哎呦喂,我說珍珠姑娘,這都什么時辰了?午時都過半了,姑姑早就回去了!實在是等不起你呀!”玳瑁哭笑不得道。
“哦,怪了,今兒沒覺出餓來?”
珍珠三下兩下脫掉身上的外套,丟在一旁邊,直接躺在榻上,這一大上午的,折騰得她實在是累了。
忽覺得右臂處火燎燎地一陣疼,擼起內衣之袖子一看,皮膚一片通紅,明顯的擦傷痕跡,滲出滴滴血來。自是與驚馬擦身之時,被剮蹭到的,想想有多懸!
“梅棠呢?這會兒,梅棠在哪?”珍珠問道,“去把那敷擦地藥水給我拿來點,有破皮的地方。
“什么?”玳瑁驚慌道,“你受傷了?”
“哎呀!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又沒有破相。”珍珠道,“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