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珍珠兩人邊說邊走,有晚風拂面而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帶來一陣夏夜的清涼。
“梅棠,你想過落選的滋味兒沒有?那是相當難受的!”珍珠道,“你跟我不一樣,我落選才正常,不落選才不正常。”
“正如你所說,落選的滋味兒是相當難受的,前有那胡大惡人妖言惑眾,污蔑我早已自恃太子妃,發號時令,府上人等三叩九拜,人言可畏,謠言殺人于無形;后有那胡大惡人暗中下絆,此次選太子妃,我若選上才是意外,若選不上自是沒有繞開那胡大惡人之毒手。”恨道。
“梅棠,你若心中真的愛著六一大師兄,你若有三分的肯定六一大師兄或者就是那位胡百閑,為了他,拼了命也要選上這太子妃!”珍珠沉聲道。
“何出此言?”問道。
“只有將大權緊緊握在手中,才能為心愛之人雪恨!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一切都是惘然!”
珍珠道“拿什么去跟那胡大惡人去磕?一條命嗎?
還不是眼睜睜的瞅著那胡百閑慘死在胡大惡人之手?而我們,有什么權利去干涉他家里的事情,或者說,我們怎么能清楚的知道他家里的事情?
最慘的是,胡百閑死了多長時間了,我們還不知道,而那胡大惡人喪盡天良的事情做得多了,他會往外說嗎?若能往外說,他也就不會做了!
唯有高高在上,大權在握之時,他才會有所忌憚!
而讓人覺得諷刺的是,越是這般惡人越是惜財、惜命,害命他人的同時,卻聞不得‘死’這個字兒,若說讓他死,不用別的招,嚇就能把他活活的嚇死!
唯有這條路,你能拯救胡百閑,但你至少要有三分的把握六一大師兄就是那胡百閑,否則,管他們家的事情做什么?打殺得越狠就越好,同歸于盡不是更干凈利落嘛,免得出來在當害人jing!”
“珍珠,你說得對,那惡人惡事做絕,恐怕只有我們想不到的,卻沒有他做不出來的惡事。
緊鎖柳眉道“選太子妃之事,落選自是那惡人得意,或是不待消息傳遞至府上之時,惡人便先行的打上門來;
若選上太子妃,從此,我便與六一大師兄之間劃出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楚河漢界!
我愛他,卻再無可能續前緣,今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或是就是在御尚書院里相伴讀書的那段日子,我,,將活成一具軀殼,活在夢里”
“梅棠”
聞得的話,珍珠的心一緊,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對愛情無限的忠誠,會死心踏地的愛一個人愛一輩子
“梅棠,你就是死牛一面頸,可是犟死了!”
珍珠心軟道“后面的話,咱放在后面在說吧,先說說眼巴前,明個兒就得出府,準備好衣裳、物品,這一回,可得好好的防備著那惡人在暗處出招。
我思著,就算卷昊來了,我也不放心,一人之力,恐怕是不行,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咱家里這些個家將,看個家護個院,干點體力活還可以,真要是動起手來打架什么的,都是白給。”
“安平兄長不一定能趕回來,昨日里聞得任伯與爹爹道,已經加派了人手,護送馬車。”道,“我思著,欲姐姐與梅霞與我們分開走,至少那惡人不是沖著她們來的。”
“這事兒,還得跟卷昊說,讓他安排,必是比我們想的周到。”
珍珠道“明個早起,我就去找舅父,讓他將卷昊立刻調來府上。他那一身的好功夫,憑什么只當一個無名小卒的官差?與其當一個無名小卒的官差,莫不如到咱府上當個看門護院的,賞他的銀子只多不少便是了。”
“在無名的無名小卒也是官差,賞銀在多的也是護院的家將,不可同日而語。”道,“卷昊若當真是個人才,爹爹甚是惜才,不枉其兩次前來護送,日后定會保舉他。”
“太好了,卷昊若是知道了,得高興成什么樣啊?哈哈!”珍珠喜道。
不一時,回至房中。
小丫鬟玳瑁、灰蘭見臉上有疲憊之色,急忙上前伺候著二小姐更衣,洗漱,歇息。
夜里自是無話。
第二日,陣陣鳥兒清脆的啼叫之聲將喚醒,昨夜里輾轉反側,紛繁的思緒紛至沓來,六一大師兄的身影始終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幾乎是見著天光亮了,方才睡上一會兒。
這一時,見玳瑁將清水倒入干凈的臉盆之中,青花的瓷盆放在紅木雕花的架子上看著很協調,顏色搭配得無可挑剔。
“二小姐,在歇息一會子,不急著起來。”玳瑁見翻了身,撂下手中事,走上前道。
“躺著也是睡不著,莫不如就起來了。”起身道。
少刻,玳瑁伺候著二小姐梳洗罷,正要到外面花園中走走,透透風,忽然間聞得陣陣雨聲,外面悄無聲息地下起雨來。
“下雨了,沒有聽見風聲、雷聲,樹林中的鳥兒還在鳴叫著,就下起雨來了。”玳瑁一邊說著話,一邊到窗口前,將半打開著的幾扇窗子關閉上。
一個回轉身之時,忽又覺得層里邊有些悶了,遂又轉身將窗子打開了兩扇。
“下雨了嗎?”珍珠一邊系著衣裳的帶子,一邊看著外面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去辦呢,下雨也得去啊!”
“珍珠姑娘,我們今兒的正事就歇息好,然后,收拾好打理好明日要穿的衣裳,逢著稍晚之時,在去老太太的房中吃飯,然后,睡宿覺,明個兒前去復試。”玳瑁掰著手指頭道。
“婆婆媽媽的的瑣事,你說給梅棠就行了。”珍珠道,“我辦得都是大事!”
“喂,你這是去哪呀你?外面下雨呢!”玳瑁阻攔道。
‘轟隆隆’
聞得一聲悶雷滾過天空,似乎雷聲響起之處,離得此地很遠,但卻清晰可聞,緊跟著雨聲漸大,室外面變得朦朦朧朧,順著房檐而下的水流,連成一片小型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