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嬴不停地收拾地上的東西,誰知道姬玄一點也不肯消停。
他站在背簍旁邊,看著最底下的石磨問:“這東西你是哪兒來的?”
傅嬴現在一點也不想順著他,所以嫌棄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說完她迅速走過去,直接將姬玄拉到一邊,眼神冷冰冰地看著他:“你怎么還不走?”
姬玄不爽地瞇起眼睛:“你很想我走?”
“是你說的,我們已經兩清了,你該不會是……”傅嬴故意惡心他,“你該不會是突然看上我了吧?”
她都這樣說了,姬玄這種要面子的人,肯定會馬上滾蛋了吧?
可惜她顯然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
姬玄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冷笑著勾起唇:“我只是覺得,你救了我,又這么喜歡我,于情于理,我都該以身相許。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拋棄你了。”
這下,傅嬴成功被他惡心到了!
她憤怒地瞪著姬玄,見他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心頭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
這個王八蛋!
她要是吃下這個虧,她就不是傅嬴!
傅嬴冷冷一笑,迅速朝他逼近:“你真的確定,要以身相許?”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朝他抓去。
這下姬玄直接破防了。
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你干什么?說話就說話,離那么近干什么?”
傅嬴瞬間得意起來:她就知道會這樣!
她再次朝姬玄逼近,跟女流氓似的:“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那你躲什么?”
姬玄瞬間漲紅了臉:“你一個女子,就不能矜持點嗎?”
傅嬴嘲諷:“都拜堂了,還要什么矜持?你躲什么?既然說了要以身相許,就老實站著讓我摸一下啊。”
姬玄氣得臉色更紅了:“你無恥!”
這女人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個女流氓!
傅嬴立刻說:“那你走吧,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欠誰。”
姬玄突然瞇起眼,懷疑地看著傅嬴:“你一直趕我走,到底有什么陰謀?”
傅嬴不滿地反駁:“誰有陰謀了?我都這么大了,難道不用嫁人的嗎?你賴在這兒不走,我還怎么嫁人?”
她不就是嫌棄這王八蛋是個瘟神嗎?哪來的陰謀!
姬玄震驚地看著她,心里莫名很不是滋味兒:“你才多大,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
他都還在這兒呢,這女人居然就急著找下家了!簡直無恥!
傅嬴不滿:“夏國律法,女子十七不嫁就要交人頭稅,我想嫁人怎么了?再說了,你都要走了,我再嫁不是應該的嗎?”
難道這個王八蛋還想讓她為他守身如玉?
做什么白日夢呢!
姬玄死死瞪著傅嬴,突然發現傅嬴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兩人這么對視了片刻,姬玄突然覺得怪怪的。
他前世被人稱為暴君,即便是那個擁有奇異手段的妖女,都不敢跟他對視。
這個傅嬴不過是個長于鄉野的土包子,她到底哪兒來的膽子跟他對視?
就算他現在年輕了許多,也不該連個鄉下土包子都管不住吧。
難道是這女人腦子太蠢?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姬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哭唧唧跑路的傅嬴。
他警惕地瞇起眼睛,不斷打量著傅嬴。片刻后,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你不用嫁給別人了,我既然說了要以身相許,自然不會食言。”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傅嬴突然有些挫敗:“!!!”
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姬玄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你看起來怎么好像不高興?”姬玄看到傅嬴郁悶的樣子,再次得意起來,“該不會,你想對我始亂終棄吧?我們昨日可是拜了天地的。”
他說到這里,主動逼近傅嬴,“有天地為證,除非我反悔,否則我們永遠都是夫妻。”
傅嬴咬牙:“我要和離!”
“和離?”姬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過很快猜到了意思,于是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很快他冷笑道,“你想都別想!”
傅嬴陰沉著臉:既然不能和離,那就喪偶好了!姬玄,這是你逼我的!
反正這個王八蛋就是個短命鬼,大不了等他死了,她直接繼承他的遺產,然后再找下家。
傅嬴笑得危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這次不走,下次再想拋開我,可就難了。”
姬玄笑得跟她如出一轍:“你想多了,我們已經拜堂成婚,我怎么會拋開你?”
拋不開?他會直接送她上路!
傅嬴冷笑了一聲,不再多說什么,直接轉身就走。
這貨既然不肯滾蛋,她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省點兒力氣,回去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等她回去的時候,掉在地上的東西已經被人撿了起來,重新放回了背簍里。就連她用來遮掩的野草,都被人撿起來,放在了背簍最上頭。
那幾名青壯擔心地看著傅嬴,見她回來,有人好奇地問她:“夭夭,你跟他說什么了?這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傅嬴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卻是想不起這人是誰。
她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我說我配不上他,可他非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哎。”
姬玄要是愿意滾蛋多好。
幾名青壯一臉不信:其實是你嫌棄他沒用,想趕他走,可他不肯走吧?
傅嬴果斷假裝自己猜不出他們的意思。
這時又有一個人問道:“夭夭,你背簍里裝的那個大石頭是什么啊?看起來做工很不錯啊。”
傅嬴猶豫了一瞬,然后說道:“我在路上撿的,看它好看就帶回來了,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這時候都還沒有石磨呢,她總不能直接說自己知道。
要是姬玄和鄭芳不在,她還能糊弄一下,可這兩人身份都不一般,她要是說自己知道石磨的用法,他倆肯定得起疑!
不過,姬玄估計已經起疑了,不然也不會突然改變主意,想要留下來。
傅嬴越想越氣,余光看到鄭芳,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