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掉馬的紈绔

第40章 報答

何遠很輕易察覺出林緣的情緒變化,得寸進尺,故作痛苦可憐兮兮地說:“擦破好大一塊皮,晚上睡覺都不敢動,我說自己摔得,我爹險些又給我揍一頓。”

林緣看他好像真得很痛,想不出辦法安慰他,只能叫何遠低一下頭。

何遠從善如流,臉湊到她跟前,林緣就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早說了何遠是個最會順桿子往上爬的,自己送上門來哪會拒絕,當即抱著林緣,含著嘴唇,好一會兒才放開。

兩個人氣息發燙,互相糾纏,何遠渾身都興奮起來。

林緣臉埋在他胸前,小聲道:“謝謝你何遠,謝謝你幫我舅舅。”言語太輕,但除此之外,她不知該怎么表達。

何遠抱她抱得緊緊的,發燒起來,不上不下難受得哼哼。

林緣忍著羞怯,鼓足勇氣道:“何遠,我幫你吧,我們再做一次。”

何遠一下僵了,突然拉開她,居然很是生氣的樣子,“你當我是什么?當你自己是什么,我幫了你舅舅,你就這樣報答我,那要是其他人呢?”

他有點胡言亂語、口不擇言了,不怪他這樣想,實在是現在的時機太巧。

他以前看小說看到什么以身相許只覺得扯淡,現在可好,有幸體驗一把主人公的待遇,卻氣得要爆炸。

她怎么這樣啊,他是饞她的身子,可沒可憐卑鄙到這份上。

他幫周成才,只是因為那是她舅舅,出事了她會傷心,他舍不得,僅此而已。

在林緣看來,卻是有利可圖,何遠心都涼了。她從來不會好好看待他的真心,讓人如此沮喪難受。

林緣就算本來有那意思,此刻也不敢表達出來,她想拉住走得飛快的何遠,又不敢,小心翼翼跟著,“你別生氣,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可憐我,覺得欠了我人情,所以賞我點兒甜頭,然后兩清。”何遠氣死了,想在地上打滾,想瘋狂搞破壞。

林緣被嚇住,說不出話來。

何遠見她不否認,胸口起伏不定,指尖都在顫抖,“林緣,你,你太欺負人了!”

何遠是真傷心了,不再朝她吼,自己悶著頭朝前沖,走到哪算哪,掉進河里也是他活該。

林緣去拉他的手被甩開,再去拉,解釋道:“我真的不是那意思,我只是看你忍得很辛苦。我雖然感激你,可是沒想過這樣報答你,換了其他人,砸鍋賣鐵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的。”

“何遠,你等等我,你還傷著呢。你腿都流血了,我說得是真的,你信我好不好?”林緣說得嗓子都干了,何遠終于氣夠,停下步子。

“你真的不是想用這種方法報答我然后扯平?”何遠依然狐疑,林緣在他這里有前科的。

“真的不是。”她很真誠地看他。

何遠心中糾結,一方面想硬氣一點拒絕,可是一方面他實在抗拒不了再次和她徹底親近的誘惑。他要是答應了,她會不會看輕了他,當他只會想那事,到頭來自己打臉。

“那你到底要不要嘛?”林緣不好意思看他。

“要……”何遠自暴自棄了,簡直想抓狂,特別想維持一下尊嚴,可是、可是……真的好想啊,兩人的第一次讓他魂牽夢縈到現在,再忍下去會出事的。

周成才經過何遠這一幫,對這個膽大心細的小伙子很是看好。他這個人性子不羈,有種江湖義氣,跟何遠稱兄道弟毫不覺得跌份兒,兩個人走在路上肩搭著肩。

這天周成才又問何遠東西給他藏哪里去了,明顯還沒有死心。

在何遠看來,打死也不敢背著丈母娘跟舅舅搞小動作,周成才氣悶,將何遠罵了一頓,詐他是不是別有企圖。

何遠平時挺聰明,當時就犯了傻,看到林緣過來了,連忙撇清:“沒有沒有,跟小緣有什么關系,我就是路見不平。”

此地無銀三百兩,林緣臉紅到脖子根,周成才滴溜溜的眼睛在外甥女和幫他這后生身上溜了兩圈,登時氣不打一出來,險些鼻孔生煙,心道:我拿你當兄弟,你想泡我外甥女。

何遠從此之后登門,只要周成才在,就含著煙鍋,蹲在屋檐下瞅著,林緣一離開視線,立馬使喚外甥女,總之不讓她跟何遠單獨相處。

何遠覺得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林緣看他嘟嘟囔囔,怨念得不行,忍不住笑他,“誰讓你著急。”

“要一直偷偷摸摸,我才不干,你又不領我回去。”

在當時的環境,姑娘家自己找女婿,那是不知羞恥、沒有教養,要給人說嘴的,不怪林緣一直小心翼翼。

何遠考慮得也對,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事情會給人知道。

周成才是比較合適的人選,跟他倆都親厚,又是林緣正正經經能做主的長輩,總不會害他們。

何遠倒是想這就回家去說,可是林緣不讓,她總覺得太早,怕這怕那的。

何遠在這一點上跟她有很大的分歧,嘴上答應得好,還是在想辦法磨她同意。

剛下過雨的午后,天青地闊,山風卷著漫山花香撲面而來。稻香村里雞鳴狗吠,遠遠望去東山,勞動的民工小得如同螞蟻,間或傳過來兩聲哨子。

躺在山坡上,潔白的云朵似乎鋪在頭頂,蔚藍的天空一眼望不見盡頭。

何遠將小忠抱在腿上坐著,林緣蹲在一邊拔野蔥,他看著就覺得滿足,心口處暖暖的,笑得漫不經心逗小忠說話:“乖乖,叫姐夫,糖糖給你吃。”

小忠說話還不利索,學了半天倒流他一袖子哈喇子。

何遠嫌棄得將他舉高,威脅道:“叫不叫?不叫給你扔下去哦,跟我說,姐夫,姐夫”

“夫、呼……呼……”

林緣湊近了聽到何遠在說什么,哎呀一聲,將何遠推開,把小忠抱去一邊,瞪他一眼,“你一天怎么老干壞事,亂教什么呢?”

何遠笑著撐起半邊身子,理直氣壯,“怎么就亂叫了,不是早晚的事,我先教他練練嘴,再說……”

他半爬過來,不懷好意地看著林緣,眼神直叫人面紅耳赤,說話的氣音都是燙人的溫度:“我除了對你干壞事,可沒做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