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翻著手里的冊子,一句句宣讀著眾人的罪名。
每讀一句,就在眾人心頭多壓一層陰云。
那本冊子,基本上記錄了朝廷大半官員的罪行,其中最輕的也要坐二十年牢。
百官汗流浹背,人人自危。
讀完后,江汐慢條斯理的合上冊子,繼續往前。
她一步步走到原主的情郎李有為面前,唇角微勾,笑的妖冶惑人:
“戶部尚書李有為,娶妻之前,與朕糾纏不清。
曾給朕下毒,至朕癡傻。
曾無端羞辱,使朕顏面盡失。
曾騙朕為其偷取太后至寶——琉璃夜明珠,害朕被打的皮開肉綻,臥床三月。
欺君,辱君,竊寶,騙婚,按律當誅。”
江汐頓了頓,目光掃過站在李有為身邊的夏江允。
又涼涼的補充了四個字:“誅殺九族。”
李有為聽著江汐宣讀其他官員的罪名,本就心有余悸。
一聽涉及到自己,更加渾身盜汗。
他驚慌的嘶吼著:
“夏江汐,你瘋了!你簡直含血噴人!”
原主的怨氣,有一大部分來自情郎李有為的背叛。
江汐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腳揣在他心口。
李有為被踹飛,心臟劇痛,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移了位。
落地時,怦然噴出一大口血。
那血濺出老遠,潑在夏江允的朝服上。
紅色的朝服濺濕了一大片,激的夏江允面色慘白,一陣心驚。
江汐掃過狼狽的二人,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新作,挑眉道:
“這才叫含血噴人呢。”
言罷,她終于來到臺階前,一步步走上了龍椅。
朝堂之下,血氣彌漫,一片人心惶惶。
這些被判刑的官員,大部分是夏江允的黨羽。
江汐處理了他們,就相當于砍了夏江允的左膀右臂。
夏江允深呼吸了好幾下,心緒平復后,終于怒目盯上江汐:
“陛下的傻病越來越嚴重了,快傳禁衛軍,把陛下拿下,關起來好好醫治!”
她之所以敢這么囂張,就是因為她手中握著六萬禁衛軍的虎符。
夏江汐就算再厲害,也不能直接跟禁衛軍對上!
大批禁衛軍很快涌入。
那些被江汐判罪的官員也跟這抬起了頭,紛紛怨恨的看著江汐。
他們不知道女帝還傻不傻,但是他們知道。
夏江汐,必須死!
夏江允更是揚起唇角,自信滿滿的對那端坐在龍椅上的女子。
夏江汐觸怒眾臣,這下,終于能徹底除掉她了!
“哈哈哈,怎么說呢,你們可真是…天真的可憐啊。”
百官怒視中,江汐忽然輕笑出聲。
她悠然的靠在龍椅上,把玩著手中虎符,輕蔑的看著堂下抬頭挺胸的官員:
“禁衛軍,你們來的正好,虎符在此,把這些亂臣賊子,給朕通通拿下!”
那是……
禁衛軍的虎符!!
眾臣呼吸一停滯,瞬間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夏江允心底“咯噔”一聲,連忙伸手摸向自己腰間。
她一直掛在腰間的虎符不見了,什么時候到了夏江汐手里?!
難道是剛才,夏江汐踹李有為的時候,順走了她的虎符!
怎么辦?禁衛軍可是大夏王朝建立之初,由開國皇帝創立的精英部隊。
他們專門負責保護京都安全,且只聽虎符調遣。
而如今,虎符正在江汐的手里!
禁衛軍統領仔細看了看,確定江汐手中虎符為真后,下跪行禮。
他身后的禁衛軍也跟著齊刷刷的跪下。
“謹遵陛下之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江汐揮手道:“動手吧。”
“是!”
禁衛軍得令,很快就把被江汐判刑的人全部拿下,帶離了議政殿。
“等等,李有為送到皇宮慎行司,朕親自審訊。”
“是!”走在最后的禁衛軍得令,拖著渾身是傷的李有為,又轉了個方向,走向慎刑司。
禁衛軍全部褪去后,整個朝堂只剩下一半官員,顯得空落落的,有些凄涼。
江汐掃了一眼堂下,最后,目光鎖定在國子監祭酒徐必清身上。
徐必清是寒門出身,還算是個不依附勢力的純臣,可用!
“徐大人。”江汐道:
“朕現在升你為禮部尚書,命你提前舉行科舉,廣招天下才子入朝為官,填補這群敗類留下的空缺。”
“是!”徐必清激動的熱淚盈眶。
陛下終于不傻了,天下有才的寒門學子,終于有出路了!
百官散去之后,夏江允的精神還有些恍惚。
她轉身,一步一個踉蹌,好不容易出了議政殿,卻被江汐叫住。
夏江允心有余悸的回頭,正看見江汐微笑著向她走來。
一邊走,一邊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
“朕記得,妹妹很喜歡這只簪子。
前幾日,還因為這個跟朕大吵一架,在太后面前狠狠給了朕兩個耳光。
其實啊,根本犯不上。”
江汐打著姐妹情深的幌子,面帶微笑的將簪子插到夏江允頭上,特意插進了頭皮里。
那簪子插的恰到好處,既不會有血流出來,也不會致命,只會讓夏江允在無盡的疼痛中煎熬。
插完后,江汐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面前為了忍疼,落的滿頭冷汗的夏江允。
看見對方額頭上青筋暴起,滿眼怒意的模樣,
江汐只覺得格外痛快。
對,就是這個表情。
就是這個內心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表面上卻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表情。
實在太精彩了。
江汐伸手拍了拍夏江允的肩膀,十分大度的開口:
“以后妹妹喜歡什么東西,直接跟朕說就是,畢竟咱們是親姐妹。
朕不要的簪子和不要的男人,都可以給你。”
言罷,江汐莞爾一笑,迎著朝陽,走向了御膳房。
夏江允可是原主的終極大仇人,她有的是手段,陪她慢慢玩。
議政殿內,夏江允咬牙切齒,疼的渾身顫抖。
然而,她根本不敢上前。
今日這場對決,她算是徹徹底底的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