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眼里的淚花還沒散去,氣的渾身發抖:
“小伙子,你為什么要咒我兒子?!”
剛剛眼看著自己的孩子置身險境,讓她到現在都心有余悸,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吉利的話。
小男孩見母親目露兇光,哭的更厲害了。
江汐則從兜里把最后一顆棒棒糖拿出來,剝好遞到孩子手里:
“乖,姐姐把糖給你,不哭了好不好?”
許是被她漂亮的眼睛感染了,小男孩終于止住了眼淚,伸手接下棒棒糖,安靜的吃起來。
母親見狀,又是一陣感激。
路人也紛紛指責那蹦出來的男人:
“我說小伙子,你挺高個個子,怎么剛剛救人的時候不見你,現在來罵人你倒蹦出來了?”
“就是,那小男孩好不容易被救出來了,你還說寧愿死也不讓救?要換做是你,怕是早哭著求人家小姑娘救了!”
“你說的那個薇薇女神,是今天微博上說的被包養的白薇薇吧?喜歡那樣的人,怪不得人品這么差!”
“這年頭救個人還救出錯了?就是你們這些社會蛀蟲,害得現在好人越來越少了!”
“你們…”那男人氣的臉紅脖子粗,立在人中,與公眾格格不入。
“艸,老子罵老子的人,礙著你們了?老子不僅要罵她,還要打她呢!”
說著便揚起了拳頭對著江汐的臉揮過去。
那母親一愣,連忙提醒江汐,然話未脫口就見江汐已經接住了他的拳頭。
江汐體型比男人整整小了一半,卻是死毫不費力的控制住了他。
然后,咔噠,拽脫了他的手臂。
男人吃痛,大叫一聲: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看到了吧,你們的大善人擰斷了老子的手,啊啊啊!”
江汐嘴角微彎,趁著男人沒反應過來時,再次把手接了上去。
然后,無辜的往后退了兩步。
由于太疼,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被動了幾次,只是不住的哀嚎。
希望能通過這件事,破壞江汐在公眾眼中的形象。
人群里,有外科醫生主動站出來檢查,不一會兒便嫌惡的推開了男人。
“你的手骨頭一點事沒有,現在還在這兒裝!你挺大個男人,怎么這么惹人煩?”
一聽他沒事,周圍人紛紛指責開來。
更有人將這個無賴發到網上,引起了網民對還白薇薇的又一輪謾罵。
離開人群后,江汐目標地點趕。
招財貓卻有些好奇主人,你不是說自己的手是用來殺人的,不是來救人的嗎?
夏江允告訴本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招財貓……
主人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江汐勾唇一笑:小蠢貨,看看你的信仰值。
招財貓這才后知后覺的打開系統面板。
哇!信仰值漲了十三萬!
嗯,原主現在名聲太差,就算證實她沒有抄襲白薇薇,公眾也不太會向著她。
所以,沒什么比做一次救人英雄更有說服力。
可是主人,您真的只為了這些嗎?
這句話,招財貓問了,江汐沒答。
但是貓咪心里清楚,它的主人,心底最深處,還是存著一抹善念的。
只是身居高位,如履薄冰,不得不時時刻刻把自己偽裝成無悲無憐的惡人。
江汐很快來到一個別墅區,走到一棟白色歐式獨棟別墅前,
砰的一聲,踹開了門。
室內,簡單大氣的純白裝潢,暗銀色大理石鋪就地面。
四周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隔絕了外面的日光,卻被被吊燈和壁燈打得透亮。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坐在餐桌旁,穿著筆挺的西裝和雪白的襯衣,頭發如墨般漆黑,鳳眸凌厲,相貌俊朗。
他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嘴角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正低著頭,認真的劃著一塊血淋淋的牛排。
乍一看,有點像西方中世紀的貴族。
這就是包養原主的金主,顧氏集團總裁——顧辭。
但是,江汐卻透過那惑人的外表,看見了那一抹屬于慕融的靈魂。
慕融,真的來找她了?
江汐心下一喜,連剛剛黑化值報表的心煩都降下去許多。
她幾步走到顧辭身邊,坐下問:
“家里怎么就你一個人?”
江汐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顧辭的別墅應該有二十個保鏢,五個保姆和一個管家。
但是今天,從她進大門到現在,卻一個人也沒看見。
顧辭并沒有抬頭,懨懨的回:
“他們走了。
我刺傷了管家,他們怕我殺了他們,都走了。”
江汐看了看不遠處地面上的一小灘血,閃了閃眸。
“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顧辭沒有回答,只是切下一塊帶血的生牛肉,問:
“你中午吃了什么?”
“牛肉面。”
顧辭聽了,不屑一笑,將牛肉送到江汐唇邊:“嘗嘗?”
看著鮮血淋漓的肉,江汐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
“沒想到你和我口味一樣,愛吃點帶血的。”
說罷,便將那塊牛肉含進了嘴里細細咀嚼:
“沒有處理過的牛肉,確實比處理之后嫩。”
看到這里,顧辭卻是動作一頓。
這只小金絲雀不是最怕他,平日都躲著他走嗎?
現在怎么敢接過他刀尖上的食物了?
哼,有點意思。
他低頭又給江汐切了一塊肉,問:“你不是要你找你親哥哥嗎?怎么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死沒死。”
怎么辦,這個看起來沒有慕融可愛啊。
怎么辦?這個看起來病嬌的有點厲害啊
招財貓跟著江汐嘆了一句,心有余悸的說
主人,萬一他要吃我,你可要保護我啊!
放心。江汐微微勾唇,眸中透著興奮。
越危險的事物,越有趣。
顧辭繼續劃著牛肉:“怎么樣?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啊?”
“不失望,我不想你死。”
顧辭手上動作一頓,心里動了動。
這世上,還有不希望他死人啊……
叮,氣運子黑化值-36,當前黑化值200%
嗯?降的還挺快。
江汐挑了挑眉,“怎么樣?開心點沒?”
“開心。”顧辭鳳眸微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西餐刀,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你希望我更開心點嗎?”
“希望。”江汐十分坦誠。
“那不如用你的血給我助助興。”說著,便揮起西餐刀刺向了江汐的脖頸。
江汐先是沒動,等到刀尖距脖子只有0.1厘米時抬手制住了顧辭的手腕。
然后,反手將刀逼刀了顧辭的頸間。
顧辭沒有反抗,漆黑的睫毛顫了顫,笑問:
“你要殺我?”
“寶貝,我怎么舍得殺你?”女孩兒笑的溫柔,挑了挑眉:
“你也不舍得殺我的吧?”
直到顧辭的目光軟下來,江汐才松開手,將西餐刀重新放回桌上。
“謝謝你的款待,我去睡了,晚安。”
說罷便起身走向了原主原來住的房間。
顧辭愣愣的看著女孩兒的背影,優雅,穩健,再沒了以前的畏畏縮縮。
好像……有點好看。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看見江汐推門的那一刻,他忽然對這只以前并不喜歡的金絲雀,產生了一種近乎偏執的依戀。
這種依戀來自靈魂深處,以前并沒有任何感覺,但今天卻會情不自禁的在意……
為什么呢?
“明天換身衣服,回了家就別再穿的跟乞丐似的。”最終,顧辭忍不住開口提醒。
“知道了,我不會穿三萬以下的衣服臟了你的眼。”
顧辭嘴角笑意更深了。
這只從前只會躲著他,一年也說不上十句話的金絲雀。
似乎,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