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寄人籬下,指著人不丟下她,她也不敢作鬧。作鬧對于葉寒顯然是沒用的,人家根本不搭理。
云瑯將變輕變小的銀月刀插在發髻里,慢慢的走在這一片綠意的小島上。
小島雖然不能一眼就看穿,但走兩個時辰也就能看清全貌了。
這是座被人遺忘的小島,島上資源匱乏的很。
靈氣并沒有那么充足,林中開遍了不知名的野花。
云瑯隨手摘下一顆果子,咬了一口,臉皺成一團,酸的她牙都要掉了。
長的翠盈盈的,怎么這么酸。
她氣咻咻的將果子扔掉。
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果子砸到了腦袋。
本以為是樹上的果子成熟后自動脫落,誰想到是一個棕褐色的猴子站在樹上拿果子砸她,還對她齜牙咧嘴。
云瑯好氣哦。
成了廢人還要被猴子欺負,她沖著猴子齜牙咧嘴回去。
這猴子只是普通的猴子,并沒有修為,也許久不曾見過人類了,還挺興奮的。
見下面的人還敢對它齜牙,便又開始拿果子砸云瑯。
云瑯如今身體還不太靈活,躲避不及就會被砸到,撿起落在草地上的果子,同樣砸回去。
“啊...”
她驚呼大叫,身體騰空飛起,看向胳膊身側的兩只毛爪子,她欲哭無淚。
不知道身后什么時候出現一只猴子,將她提了起來。
眼見著要被身后這只猴子扔向樹上那只猴子,卻沒扔準,眼看著就要撞到樹枝上,她下意識伸開雙手,想要去抓樹枝穩住身體。
一道白衣身影像是從天而降,將她接住。
云瑯下意識抱住這勁瘦的腰身,腦袋埋在他胸膛內。
鼻中傳來清冽如雪松般的味道。
她目標明確,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讓葉寒絕不拋下她。
葉寒向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定不會對她起歹意。
只要用盡一切辦法撩撥他,在他心里留下些痕跡,以后都有可能得償所愿。
若她恢復修為,進階到筑基大圓滿時,再要他的元陽也是順理成章。
她出宗游歷前,曲師姐怕她被外面的男修騙,特意說過,男人看女人,第一眼還是看臉,看不見你靈魂的特質。
若因容貌便輕易對你動了心思,那他日遇見比你更漂亮的女修,豈不是要把你拋棄?所以,要堅守底線,不要蠢笨的被幾句甜言蜜語騙身偏心。
云瑯總結了師姐的話,男人對女人,始于容貌,終于肉體。
還好,她的臉無比能看。
對于葉寒,她只是因他的天賦資質看上了他的元陽,同時欣賞他的臉而已。
嗯,心跳如鼓,并沒有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云瑯心里偷笑。
葉寒感覺到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女子,胳膊緊緊抱著他的腰身,讓他十分不自在。
感受到胸膛上溫熱又柔軟的嬌軀,他心跳又快又急,仿佛不受控制的要跳出胸腔。
不知不覺落了地,葉寒的耳朵根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悄悄的紅了。
正要讓她松手,那人就自己松了手。
云瑯抬起一張紅彤彤的小臉,似強撐著羞意道:“葉師兄已經是第二次抱我了,雖然修界不似凡世那般,但我至今,也只和葉師兄有過如此親密之舉,葉師兄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云瑯不要臉的倒打一耙,強行碰瓷,但這回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理的。
主要還是葉寒強而有力的心跳給了她底氣。
她就不信,這次她都貼他身上了,他還能鐵石心腸的拒絕。
她直接忽略了葉寒是為了救她而來的。
云瑯盯緊葉寒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葉寒正擰眉看她,眼中的情緒十分復雜。
云瑯還是第一次從他眼中見到如此復雜的情緒。
好在,眼里沒有厭惡。
半響,只聽他道:“若你怕我將你丟下,盡管放心,只要我走,就會帶你離開,護你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話,明明之前也并沒有下定決心將她好好送回去。
帶上一個累贅,出海的路上風險更大了。
但對著這雙波光瀲滟的眼眸,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
云瑯眼中一片受傷,淚盈于睫,話語充滿艱澀的道:“所以,你并沒有想對我負責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該見好就收了,可是,哎呀,玩心上來,忍不住的想演下去呀!
葉寒將眼移開,不看她淚盈盈的雙眸,淡淡道:“我并無找道侶的打算。”
“且,修道之人,自該以道途為重,情愛非我所忠。”
“你年紀尚小,心性未定,也根本不知情愛為何物,如此,也太過草率。”
云瑯懶得聽他說教,反駁道:“凡世的女子十五便能嫁人,我這個年紀已經足夠。況且,師兄怎知我不懂情愛,師兄救過我好幾回,我都銘記在心,那一年,在問道宗的后山從半空墜下,你接住我時,在看到你的那一眼,我心跳如鼓,對你便生了情愫,你憑什么否定我對你的感情。”
“修仙大道,一個人走豈不是太過無趣。”
云瑯眼中炙熱的情緒讓葉寒分不清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若她擔心被拋下,他已經保證,又何必說這些話。
云瑯細細打量葉寒的皮囊,真是骨相極佳,朗若玉樹,眉目英挺,雙眸清濯如寒星,氣質華貴又清冷。
云瑯心里贊嘆。
師姐所說的見色起意何止是男人對女人吶!
這樣好看的臉,誰會不喜歡嘞?
云瑯狀似執著的看著葉寒,像是非要他給一個答案。
葉寒皺了皺眉,撂下一句,“我從未考慮過要找道侶的事,以后我會注意分寸。”
云瑯:...
哎,這個人真是意志堅定!
她不美么?
她剛才的眼神不執著么?
算了,這就是個和尚。
和尚么,不多勾搭幾次怎么能讓他破戒。
云瑯心里依舊信心滿滿。
她能感覺到葉寒對她態度的轉變。
至少,眼中的厭惡幾乎沒了。
小島上就她們兩人,足夠她逗他玩了。
那兩只調皮的猴子在樹上竄來竄去,看著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