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醫妃有空間

第四百三十八章 商人怎么了

“春影,去外面拿一盒清淤膏進來給這位公子。”

“是!”

待春影離開,云悠然又對傷已處理完畢的丘書民道:“可以起來了。”

“多謝!”

男女授受不親,可若對方是醫者,應該不必過于介意吧?可為何他的心里依舊很覺不妥呢?

掩好情緒,丘書民起身下了小床,發現雙腿真的沒有問題,心下稍定。別別扭扭地跟云悠然致謝后跟著她往外間走去。

看到云悠然和已包扎好的同窗出來,候在外間的個頭稍高些的青衣文士出聲問云悠然道:

“在下陳同,敢問姑娘,丘兄的傷可嚴重?”

看著眼前雙目澄澈的青衣文士,云悠然心道,這位軸軸的丘姓文士人緣倒還不錯,上次身邊有兩同窗,這次又有。

話說他們這么閑的,這個點不該在書院的么?

“放心,丘公子的傷問題不大,每日只需以清淤膏外敷,過幾日便可痊愈。”

泰安堂和保和堂的清淤膏,都是云悠然親制的,其內加有玄月空間出產的特效藥材,并加入了空間內的井水熬制而成,即便有明顯傷口處也可無憂使用。

像丘書民腦袋和腿上這樣的傷,最多五日便可痊愈。

“這位公子,給。”

說著話,春影已將清淤膏拿了進來,直接交到了有些愣神的丘書民手里。

丘書民正再次疑惑于云悠然那令他深感熟悉的聲音呢,突聽春影跟他說話,遂手忙腳亂的接過。

壓下尷尬,丘書民定了定神,向云悠然施了一禮再次致謝道:“多謝姑娘!不知診金幾何?”

春影道:“你的診金已有人付過了,外面還有人等你,幾位公子,請吧。”

有人付過了?

莫非是那個打他的莽漢付的?哼,無禮之徒,以為替他交個診金就沒事了?不,他的診金,哪里需要他個莽夫出?

無論是誰,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丘書民拖著尚不太利索的腿腳,和他的兩位同窗告辭離開診室,行至外面大堂,見等在那里的,除了打他的那個壯漢,竟還有京兆府的人,下意識的就想躲。

“丘兄勿憂,京兆府的人在,借那壯漢幾個膽子他都不敢怎樣。”

感覺到同窗情緒有異,以為丘書民是被那壯漢給扔出了陰影,陳同立刻出聲安慰起他來。

“沒,沒什么。”今日頂著這副鼻青臉腫的臉孔已經夠丟人的了,怕見到京兆府官差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被同窗察覺。

以前丘書民也不這樣,怎奈,自打上次親眼目睹了京兆府刑訊審案的血腥現場,再也不想看到京兆府的那些官差服。

這邊的丘書民下意識地想躲,而他對面,看到他這副臉孔的京兆府少尹傅雁冰卻只想扶額:還真是這家伙!

原本小打小鬧之事無需他這個少尹親自過問,可他剛好就在附近,且聽屬下稟報說一個文弱書生被一個屠夫給揍了,還直接從茶館里給扔了出來,傅雁冰便順道走了過來。

路上,下屬將此事的來龍去脈簡單給他說了說,當時,傅雁冰腦海里就條件反射般地冒出了那位認死理的丘姓書生來。

那屠夫姓張,本跟人約好,午時初于仁泰坊子午茶館談談兒女親事,為表達誠意,他比對方早到了一刻多鐘。

很少浪費時間坐茶館聽閑話的他,正興味索然地邊嗑瓜子邊等人呢,突然,一道因激動而拔高了幾分的聲音入耳,將他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

回頭一看,原是坐在他左后方的幾個書生不知因何事爭執了起來。

張屠夫目不識丁,可一向對讀書人十分尊崇。

大兒子出生時,家里著實不寬裕,上不起學給耽擱的跟他一樣大字不識一個。

時隔十年,小兒子降生時,張屠夫已攢下了一些積蓄,待到了開蒙年紀,他想了不少辦法,愣是把他的小兒子給送去了學館,一心希望小兒子將來能改換門庭。

便是小兒子實在沒有天分將來學無所成,好歹家里也出了個識字明理的,這一代若指望不上,下一代總能熬出個秀才來吧?

因對讀書人有著特別的情懷,張屠夫不由豎著耳朵聽起側后方那桌究竟在爭執什么,剛剛竟會突然那么大聲。

可聽著聽著,張屠夫的火氣越來越旺。

當聽到“士農工商,商何以排在末等?就是因為無商不奸,只知逐利,滿身銅臭氣目中再無其他之故……”時,暴脾氣的張屠夫再也按捺不住。

他怒氣沖沖地轉身近前,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嘭嘭兩拳打過去尤不解氣,一把將那在他看來完全是在胡說八道的書生給拎起,直接就近自窗戶扔了出去,剛好,扔到了街對面的泰安堂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布攤兒上。

藍衫書生的這番言論,使得讀書人在張屠夫心中那一向高大的形象差一點轟然崩塌。

隔窗看著倒在不遠處的藍衫書生,心中的氣依舊未散,只道:若他兒子上幾日學館變成這幅蠢樣,看他不打斷他的腿。

商人怎么了?

他家自祖上就是個屠夫,屠宰生意也是生意,他張屠夫也算個小商人吧,他周圍的小商小販,基本都本本分分,靠自身氣力,只為養家糊口,什么滿身銅臭氣?

沒銅子兒,讓一家人喝西北風去?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說這家茶館吧,沒銅子兒人讓你喝茶?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敗家子,哪家書院教出來的腦袋生銹了的,定沒餓過肚子!

讀書人在他印象里,大多長大是要做官的,偏見如此重的這種榆木疙瘩若將來為官,能為百姓做什么好事?

直到另兩名書生奔至被他扔出去的那位文弱藍衫書生跟前,將他給從散了架的布攤上扶起時,張屠夫瞬間從盛怒中清醒。

這書生可氣歸可氣,可千萬別給摔出個好歹來。

張屠夫后知后覺地后怕起來,立刻拔腿想要追出去看看,卻被茶館里的幾個伙計給攔下了。

開玩笑,書生的情況咋樣現在還不知道呢,可若放跑了打人的這位,責任豈不是得他們茶館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