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靈界飛升通道有沒有問題,真正用心下功夫去查,總是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并不是什么完全無處可查之事。
只不過一直以來,靈界時不時還是會有修士順利度過飛升雷劫離開清元靈界,一切看上去都極為正常,所以壓根沒人懷疑過最終成功飛升離開的那些修士,竟然能不能真正到達仙界。
一旦察覺到這種可能,并且順著這個方向去查的話,曾經那些被習慣性忽略遺忘的異常,哪怕再細微,也終將浮出水面,真正展現到世人面前。
最簡單的一點,但凡飛升通道沒有問題的話,飛升走掉的人雖沒法再回來,但靈界與仙界之間便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聯絡溝通,只不過代價極大罷了。
同理,鳳行大陸上三州那些頂級宗門的至強者們,也必定有辦法溝通靈界。
清元靈界飛升通道有沒有問題,但凡那些真正的大佬愿意出手查證,遲早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所以,光是一個飛升通道有問題,這個份量還不足以成為云開得到上三州那些大佬們一定程度上的庇護,但若是再加上一個,她很有可能成為解決飛升通道問題的一線之機,那么一切便完全不同起來。
在殺死洛芊之后,云開便明顯感覺到天外似乎有什么東西盯上了自己,哪怕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間,可幾乎快要化為實形的惡意卻實實在在讓她感受深刻。
她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破壞對方的布局,積少成多下,對方應該不想再順其自然地由著她蹦跶。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處境也只會越來越危險。
不僅是秦天,不僅是曉辰宗,甚至將會有更多無仇無怨者秉承某種意志,將她這個原本就不應該再存在的墊腳石,徹底抹殺!
正因為如此,她在深思熟慮后便決定給自己打上這么一層標簽,說到底對于每一個心懷飛升志向的大能而言,一旦知道解決飛升通道的一線之機后,基本上都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這個一線之機的重要性立馬提升了百倍千倍,不論如何,這對她來講總是利大于弊。
“此事關系重大,不知云小友是否還能提供更加詳盡些的情況?小友如今是否已經掌握到了一些解決飛升通道問題的線索?”
陳真君與方真君難掩心中的驚訝,瞬間對于云開所說的一切徹底重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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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也只知道這些,祖師父所謂的一線之機到底是什么,暫時還沒有線索。”
云開當然不會將早已把通天鏡帶到身邊一事道出,否則那才是真正的永無寧日,禍起通天:“飛升通道有無問題,以兩位前輩的能力,定能查證。至于其他的,我給不了任何佐證,畢竟目前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還是那句話,信與不信,決定權在他們自己身上。
但云開知道,只要飛升通道有問題一事徹底得到證實,那么她的安全相對來說,自然而然便將得到更多的保障。
畢竟除了那些天生站在她對立面諸如同秦天之流,亦或者與她有仇有怨者,其他人哪怕不愿出力保她安全,但至少也絕不可能被蠱惑幾句便輕易加入抹殺她的隊伍。
除非,飛升不飛升的完全不在意。
“云小友放心,若查明靈界飛升通道當真出了問題,那么小友便是我們整個鳳行大陸的功臣!小友的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
陳真君直接開始畫餅,哪怕還沒有真正查證,但如今對云開的態度便已經下意識地慈愛起來:“別說是上三州,便是整個鳳行大陸全部九州,看誰敢欺負小友!”
“沒錯,云小友一會兒只管安心參加比斗,我保證,不管戰況如何,必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及小友性命!當然,小友其他同門亦是如此!有我在,絕不會讓曉辰宗的人在南華宗欺人放肆!”
方真君比陳真君還要大方,人家同樣是畫餅,但餅子就在眼前,非但立馬就能實現,而且照顧到的不僅是云開本人,更是“愛烏及烏”到了整個南華宗。
這可比起之前他拿好處當中間人調節的態度來,著實瞬間主動了太多。
不論如何,總之先把態度擺出來不會有錯,也費不了他什么事。
見狀,陳真君也不甘落后,同樣表明接下來也會主動看顧南華宗,不論結果如何,都不再給曉辰宗欺人的機會。
“那就有勞兩位前輩了。”
云開坦然接受了這份示好,雙方之間也算是正式達成了某種默契。
隨后,他們也沒有再多說其他,一則比斗即將開始,二則陳真君與方真君也急著將這個驚天之秘第一時間傳回上三州。
而就在兩位真君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單獨傳訊之際,云開識海中的那團與藏書閣有關的封印內容,卻是突然間又解鎖出現了一些新的內容。
這讓原本正打算往師父、師兄處走的云開頓時腳步一怔,片刻后她壓下了心頭震驚,這才面色如常地重新抬步。
萬萬沒想到,她將自家祖師爺拿出來當擋箭牌,下一刻這個借口竟然成了真。
“可往靈界,但莫飛升!”
想到祖師爺留下的這八字警言,云開突然對自家這位從沒見過的祖師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至于一線之機什么的,倒是沒有,不過祖師爺極為明顯的提到了青州可能出現的滅州之禍將與南華宗弟子有關,責令藏書閣傳人尋出這名弟子,盡可能提前化解掉這場滅州之禍!
“師父,咱們祖師爺當年到底有多厲害?”
云開回到無海師尊身邊,心想已經前往靈界九千多年祖師爺,也不知道是否還好好地活著。
憑祖師爺留下的警告,便知道老人家自己肯定不會胡亂飛升,以其如今萬歲高齡,要是還活著的話,至少應該已是大乘強者。
畢竟合體期修士壽命至多也就是八千年左右,唯有順利晉級到了大乘境,才能繼續活下去。
這么算下來,將來他們前往清元靈界后,還是有機會找到祖師爺的,當然,他老人家再多堅持個一兩千年,也有希望等來真正飛升的機會。
“厲害到你根本想都想不到!”
聽小徒弟突然提起祖師爺,無海也沒問原因,徑直說道:“據說,當年咱們祖師爺開立南華宗前,可是被上三州幾大頂級宗門爭相拉攏,給出的條件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不過,咱們祖師爺誰都沒選,而是回了青州自己開創了南華宗。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連帶整個青州都跟著受益,在此之后幾千年間,整個青州成為唯一一個沒有成為上州附屬的獨立區域。”
說實話,祖師爺后來哪怕小飛升去了靈界,其威信影響也沒有完全消散,不然的話,這一次哪怕他捧著大把好處去上三州,也未必會有宗門愿意為了這點好處而管這種特別麻煩的閑事。
可惜的是,他們這些徒子徒孫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幾千年下來,南華宗雖然還勉強保持著青州之首的位置,但根本沒人再重復當初祖師爺所在時的榮光。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祖師爺給他們這些徒子徒孫留下了不少吭老本的資源產業,南華宗只怕早早就已經保不住青州之首的地位。
“當年,咱們祖師爺還曾以特殊手段,從靈界給宗門賜下過不少好東西,憑著那些東西,我們宗門才能近萬年不倒,也沒有被青州任何一宗門真正取代。不過,后來這兩三千卻是再沒了任何消息,估計咱們祖師爺早就已經順利飛升仙界了。”
無海提起這些,又是驕傲又是慚愧。
驕傲的是祖師爺當真是他們所有南華宗人永遠的榮光,當初便是稱上一句第一強者都不算為過。
慚愧的是,他們這些徒子徒孫一個個都只會吃老本,傳承到他這一代時,都差點兒讓人欺負到快有滅門之禍。
“師父,近兩三千年,只有我們南華宗再沒有過靈界先祖的消息?其他宗門呢?”
云開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她知道祖師爺肯定不會主動飛升,但難保這其中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不得不被逼渡劫之類的。
當然,更壞的結果是,祖師爺也許已經身死道消。
“這我哪知道?不過從靈界往下界賜回寶物可不是那么容易辦到的事,估計至少得像咱們祖師爺那樣厲害的強者才行,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無海又道:“青州就別想了,上三州那些頂級宗門倒是沒什么問題,畢竟人家的底蘊積累太過驚人,出過的強者數不勝數。只是這樣的事,人家根本不會外傳,無從查證。”
說到這,無海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么,補充道:“當然,咱們祖師爺也未必是飛升了,也可能只是因為這兩三千年,靈界與下界間的壁壘越來越大,規則受限越來越強,所以非必要情況下,自然不會再輕易聯絡,畢竟代價太大,就算祖師爺承受得起,咱們宗門卻怕是承受不起。”
聽到這番話,云開原本生起的那些不安倒是散了去,隨后云開也沒有再討論與祖師爺有關的事,因為比斗即將開始。
至于清元靈界以及祖師爺留給藏書閣傳人最大的秘密,等到解決曉辰宗的事情后,再說不遲。
除了少部分留守在山門內的長老,以及低階弟子外,在無海的示意下,喬掌門安排在場所有金丹弟子以及少部分出色的筑基弟子跟著一起離開了安全的護山大陣,親自到了離山門外半空擂臺最近的地方觀戰助威!
南華宗人的膽識氣魄就擺在這里,全然不怕曉辰宗人突然反悔,直接對他們出手。
兩邊人馬各據擂臺一方,不論是南華宗弟子,還是曉辰宗人雖然各自為陣看不上對方,但在各自的立場上卻始終理直氣壯。
此時真正處境尷尬的,卻是紫玄門眾多弟子,以及那些經由紫玄門聯系而來的家族勢力以及散修們。
畢竟,他們來之前,可是完全抱著與南華宗徹底兩立的想法,早就已經撕破了臉,只等著跟在曉辰宗后面一起從南華宗身上瓜分一分屬于他們的好處。
可現在的情況上,不論比斗爭結果如何,南華宗這次最多也就是賠上幾十個試煉峰的名額給曉辰宗罷了,這樣的損失莫說連傷筋斷骨都談不上。
到時曉辰宗就算還計恨在心,但再報仇也不會這么快,怎么著也得給足風崖門與御獸宗的面子。
如此一來,等曉辰宗比斗結束,拍拍屁股走了之后,暫時什么事都沒有的南華宗會放過他們這些幫兇嗎?
南華宗搞不過曉辰宗,難道還報復不了他們?
莫說是那些散修與大家族,便是紫玄門都早就已經惶惶不安,心中后悔不應該這么著急著做了曉辰宗的出頭卒。
不少人早就已經生出了去意,無奈現在曉辰宗的人還在,可他們就這般直接走了,頭一個得罪的便是曉辰宗,更是得罪不起。
是以此時,他們這些人當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要多擔憂便有多擔憂。
不過,無論是曉辰宗還是南華宗人,沒一個在意他們。
對曉辰宗來說,不過是一群沒有價值的蠢貨,對南華宗來說,之后有的是時間收拾這些東西。
“比斗即將開始,云小友,不知你們準備讓誰先打第一場?”
陳真君直接將主動權交到了云開手里,當著眾人之面,他這一回卻是明晃晃偏站到了南華宗這一邊。
“我先來,讓我這當師爺的先來會會曉辰宗的元嬰強者!”
無海直接站了出來,當下便飛上了擂臺,戰意盎然,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