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洞口仿佛帶著魔力一般,光是看上一眼便讓云開忍不住想要進入其中。
等云開意識到不對勁時,自己的腳已經不受控制的往洞口方向走了六七步。
她猛的回過神來強行止住了腳步,那種被莫名之力操縱的驚悚感讓她不由得寒毛直豎,生生驚起一陣冷汗。
并且,哪怕自己意識已經恢復清明,但洞口內仍然不斷傳來無聲的召喚,仿佛洞內藏著什么驚世之寶,正在不斷地在誘惑著她進入其中。
“滾!”
云開一聲怒吼,直接朝著那道洞口處甩出一擊,而這一擊她用了十成的功力,沒有絲毫保留。
轟的一聲響,似有什么東西在洞口處擋下了云開的攻擊,兩股力道撞到一起最終彼此抵消化。
漆黑的洞口終于徹底安份了下來,不敢再朝云開釋放那種無聲的誘惑,但它依然豎立在原地半點不曾改變,宛若張著巨大血盆大口的怪物,默默等待著其他即將到達的獵物。
云開徹底不再受洞口影響后,扭頭想要快速遠離這里。
直覺告訴云開,這處山洞極其不詳,眼下哪怕情況不明,卻還是能有多遠便先離開多遠為妙。
寒鴉島突然發現這樣的變化明顯不在賽程安排之內,她得盡快先搞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以及整個寒鴉島受影響的范圍與程度,以及確定這樣的異常是否會不會失控影響到比賽,最終需不需要提前中止并想辦法離開。
不過,
云開雖片刻間便盤算好了接下來的種種,
但到底卻是人算不如天算。
剛飛出去不過二三里路的距離,她便發現自己竟無法再繼續往外前行,
一道無形的界壁直接將她彈了回去。
云開試著破開無形界壁,但那東西根本不受任何力道影響,別管她使出什么方式都好像打到了巨大的棉花團里。
想要強行破開基本上不可能,見狀云開又繞著往兩邊轉了轉,
發現結果都一樣,
她的的確確被封堵在其中,差不多以那處洞口為中點心各個方向二三里內的范圍通通被圍在了其中。
而此時,她的神識也只能覆蓋觸及到這個范圍內的種種,關于界壁外的天地仿佛在她發現界壁后起,
便被切斷了感應,
除了白茫茫一片外,再也探不到其他。
所以,一時半會兒,
她是想遠離那處洞口也不可能了,而這一切的根源很可能便出在那方巨大的洞口。
意識到這一點,云開索性掉頭又回原來的洞口前方飛去,在離洞口三十米開外處停了下來。
重新再回到洞口前,這一回云開沒有再感受到來自洞內某種莫名力道的引誘與操控,大概是先前那一擊余威仍在,那無形的召喚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結于她。
不過云開也沒有在意,一邊仔細查控著洞口以及洞口附近的詳細情況,
一邊更加小心謹慎的保持著防范與戒備,
絕不再給那洞內某種危險半點影響到她的機會。
光看洞口外面簡單的結構,洞里面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很難估量,
進入之后,
洞口應該是往地底深處延伸,里頭到底有些什么更難預料。
神識一旦碰到洞口處的漆黑,
便立馬自行被打散開來,
任是如何都沒辦法繼續往里查探。
云開對洞口里外相隔一線的漆黑有著一種本能的厭惡,
那種來自生理上的天然厭惡,
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她自己半點都不想進入,若非這片區域被無形界壁直接封死出不去,
她肯定是有多遠便離得多遠。
但現在再厭惡卻也不得不從洞口處尋找突破口。
在神識與攻擊都對洞口那片漆黑毫無作用后,云開想了想從地上撿了幾顆碎石子,
抬手便將碎石子扔了出去。
石子倒是極為順利的進入,顯然真實存在之物進入其中,并無半點阻礙。
“吞天,你幫我好好感應一下,這洞口里外有什么古怪?”
片刻后,云開將吞天放了出來,讓吞天幫著感應檢查一下。
比起人修,神獸在某些方面的感應更加直接而敏銳,這是種族上天然的優勢,
沒得辦法比。
“咦,什么東西這么惡心?”
吞天才出空間,
便好像聞到了什么惡臭一般,竟跟人一般抬起了一只前爪捂住了鼻子。
而它的眼睛一下子便看向了前方的那個巨大山洞,望著洞里洞外一線之隔的那片漆黑,
整張狼臉都快要皺成了團:“我呸,這什么惡心玩意,簡直快要臭死我了。”
下一刻,
吞天直接便封閉了自己的嗅覺,不然的話,它怕會當場吐起來,哪怕像它這樣的肚子里頭根本沒什么東西可吐。
“除了臭,還看出點什么別的?”
云開倒是沒有聞到吞天所說的惡臭,但她絲毫不懷疑吞天的感受,看來洞內定然是有什么特別惡心而且十分危險的東西存在。
“我都快被惡心死了,別的也顧不上了。”
吞天搖了搖頭:“你自己慢慢搞吧,神識探不進去,其他的除了惡心便是惡臭,再多我也看不出來了。我還是回去呆著吧,沒什么天榻了的大事別再叫我出來了。”
說完,
吞天急趕著回儲物空間呆著,
全然沒有與云開一起共患難的想法存在。
見狀,
云開也沒強留,
手一揮將吞天又收進了儲物空間,
也沒非得把吞天留下來在這里惡心得不行。
而就在吞天剛剛進入儲物空間后,
云開很瞬間轉頭看向了身后半空處。
很快,幾道身影朝她這邊飛了過來,下一刻,那幾人便像云開最開始一般,像是被什么力道從空中猛的扯了下來。
“哎喲!”
“砰砰”幾聲響,有人被狠狠摔到了地上,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壞心眼把我拉扯下來?”
摔得最狠的那位爬起來,自是惱火得不行,當即便下意識地看向了云開,顯然誤以為剛剛是云開突然發力將他們三個一并給弄摔了下來。
“看我做什么,與我無關。”
云開淡淡地回敬了那人一眼,不是她的鍋,她可不背。
至于她自己也是這般被強扯下來的事,卻也不必細說,因為又有人進入到了這片被徹底封堵的區域中,很快歷史事件就會自然而然的重演。
果然,在云開說完這句話后不久,很快又有人從天空中失去控制狠狠摔了下來,接二連三的越來越多。
最早質疑云開的金丹修士,早就已經閉緊了嘴,知道自己誤會了云開,都有些不敢再直視。
一時間,這里的人越來越多,無一例外都是被扯落下來,唯一的區別大約就是有些人摔得比較狠,而有些人不僅沒摔,還站得相當之穩。
人越來越多,發生了什么便無需贅言,而這里最為顯目的巨大洞口自然而然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些認識的已經開始三五扎堆,邊觀察邊議論,顯然對于這樣的突發狀況還是相當沒有頭緒。
誰都沒有急著行動,仿佛意識到其他參賽者也會在他們之后一個接一個以各種形式出現在這里,所以他們索性不急,等著人聚集得差不多后再說。
云開見狀倒是意外不已,畢竟她最先被扯落下來時,便是直接中了招,差一點被洞內的某種莫名之物操控引誘。
也幸運自己清醒得快,及時掙脫了那種狀態,不然這會兒早就已經進入到了洞內,還不知道如何了。
可是在她之后摔落到洞口的修士,卻沒有一人如她般有半點中招的模樣,這可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難道那洞內的東西只是針對于她?
還是說現在人太多,或者說出現那樣的情況存在某種特殊的時機與契機?
云開很快沒有再深究,因為她的身邊也開始有七星門的金丹修士靠近,雖因為不熟并沒專門攀談,但七星門的人卻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往她附近聚攏。
顯然,不論他們心中如何作想,但當著外人的面,他們對云開這位特等客卿還是相當尊敬,無需多言便直接以云開為首的態度更是一種絕對的認可。
“月明,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寒鴉島突然變得跟以往不同起來?”
隨著孫念一的到來,云開身邊最近的位子直接被她占據:“還有,為什么我們都會聚集到了這個地方?”
“你們能夠聯絡到島外的人嗎?”
云開搖了搖頭,表示這些事她也一無所知:“如果這里頭的變故并非初賽策劃者特意安排,那么此時,外面的人應該也已有所察覺,也許正在想辦法聯絡我們或者解決問題。”
“聯絡不到,沒用的,按照比賽規則,所有賽程沒有全部結束前,寒鴉島都只會與外界隔離開來,任何人都無法提前出入。”
孫念一在最開始地動山搖、周身環境以肉眼速度改變時,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聯絡外面的清泉伯伯,甚至于還給自家老祖傳了訊,不過顯然毫不意外的都沒有半點反應,根本聯系不上。
“那看來,這回怕是出大事了。”
云開聽后,說道:“我們不只是被困在了島上,更為準確的來講,我們現在被困在了以這處洞口為中心方圓二三里的范圍內。在這個區域里頭,只能進不能出。看現在的樣子,所有的參賽者最終都將來到這片區域,一個不少。”
聽到云開的話,有人頓時站不住了。
不少人紛紛結伴朝外飛,試著看能不能離開,畢竟他們先前根本沒有意識到無法遠離這處洞口的問題,更多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其他方面。
修士飛行速度極快,二三里的距離對金丹而言不過是片刻之間。
很快,那些飛走的人又陸陸續續的飛了回來,直接證實了云開剛剛說的話。
這個地方只能進不能出,有無形的界壁將他們牢牢封堵在了這里頭,根本沒辦法離開。
“月明道友,你是第一個落到這里的?”
來得比較早的一名修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前幾步朝著云開抬了抬手詢問道:“我是風涯門弟子,敢問月明道友還有什么其他發現?”
估計是因為風涯門陳真君對云開的態度,所以這名風涯門的金丹弟子對云開也是極為客氣。
“是!”
云開本也沒打算隱瞞,見這會兒該到的都已到齊,便將自己最先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一些發現如實道了出來。
“所以,我覺得所有人會一起被扔到這個地方,應該與這處突然出現的洞口有關。如今洞內情況不明,但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相當危險。”
最后,云開補充道:“我建議大家最好不要貿然進去,最好一起齊心協力想辦法盡快離開這片區域。”
“怕不是搞錯了?這里哪來的惡臭,又哪里來的操縱與誘惑?”
曉辰宗的金丹小聲嘀咕,一聽便知道對云開所言并不相信。
而他這聲看似極小,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人其實就是在針對云開。
畢竟修士的耳力何其之強,特別是到了金丹,莫說是小聲嘀咕,便是再細碎的聲響也絕不可能逃得過眾人的耳朵。
“有本事聲音再大點!你沒聞到,你沒遇上就代表人家搞錯了,代表不存在?你以為你是誰?”
孫念一當下出聲嗆道:“你們曉辰宗的人還真是屢教不改,真以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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