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針對云開以及七星門的惡毒指責如火山般爆發出來,更難為的是,那些質問斥責者一個個全都發自真情實感,完全沒有顛倒黑白地自覺。
偶爾還會有幾道看似較為冷靜清醒的發言,詢問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么誤會,畢竟七星門在墨州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至于行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
只不過,這樣的言論很快便淹沒到了排山倒海的蓋棺定罪大潮中。
在他們看來,以云開為首的七星門人,就是要通過這次的大比初賽提前誅殺各大門派jing英驕子,斷掉各門派根基力量,攪亂整個墨州修真格局,其心可誅!
至于那些跟著七星門一起的,通通都是各門派的叛徒,若是再執迷不悟,一意孤行非得與七星門狼狽為奸,那么等他們破陣之后,也斷然不會再顧忌半點同門之誼,通通一并誅殺絕不姑息。
云開這一方除七星門外的其他金丹,一個個臉都黑成了鍋底,只可惜他們的反駁半點作用也沒有,叛徒之名已經牢牢釘到了他們身上。
畢竟這樣的情況下,連傻子都不可能打開困殺陣讓那一群沒腦子被操縱而不自知的家伙跑出來滅殺他們。
“簡直一派胡言!”
孫念一怒極反笑,如此齊刷刷的顛倒黑白,真正想要作亂的到底是誰有目共睹:“他們自己被人操控而不自知,反倒還要把整個七星門拉下水,這擺明了是針對我們七星門的陰謀!”
她這話倒不是對著那一千多看似正常清醒的糊涂蛋說的,而是自己這邊六七百金丹。
如今,事態的發展明顯再次升級,為首的“莫三”操縱著一干人等給整個七星門強加污名,明目張膽逼害他們,擺明所圖甚大。
“只怕針對的不僅僅是七星門,而是整個墨州修真界。”
段家銘絲毫都沒有否認孫念一的結論,甚至看得更遠:“諸位想想,若是他們那些人最終都活著回到各宗各派,而我們這些惡毒叛徒通通被誅殺在寒鴉島的話,最終整個墨州修真界將會發生什么?”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脊背發寒。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七星門,到時必定將面臨整個墨州修真門派的討伐甚至于圍剿。
同時,能夠進入寒鴉島者,全是各門各派最受器重的jing英弟子,在門派中的身份地位與影響力就十分之大,而且極受信任,這樣的被操縱者無論干什么,都叫人防不勝防。
特別是在沒有知情者的情況下,誰都不會懷疑自家最受器重的jing英弟子有什么問題,到時甭管明面上還是私底下聯合起來搞陰謀,隨便幾個小動作破壞力都難以想象。
一個不好,整個墨州都將徹底陷入混亂。
“那怎么辦?他們還能真正清醒過來嗎?”
“等真對上后,他們肯定會下死手,那我們呢?我們也要嗎?我們不少人都是同宗同門,他們現在的情況明顯是被人操縱,不是他們本意,要真殺了他們的話,是不是太過殘忍也不負責任?”
“屁話,你不殺他們,他們可不會對你手軟!”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七星門又沒人在對面被操縱,你們自然不用擔心同門相殘!”
“現在是同門相殘的問題嗎?現在是你跟他們講情份,他們可不會跟你講道理!”
“干嗎針對我們七星門?我們七星門沒人在那邊,那是我們全都腦子清醒聽得進人勸,你們的同門一個個利欲熏心非要上當受騙,還成了我們的責任?”
云開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注意力大多都落到了對面莫三身上。
她清楚的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與如今的“莫三”有關,而真正的根源卻絕對源自于那方洞口。
巨大的陰謀早就已經醞釀,如今不過只是一個開始。
對面陣中,莫三再次發出指令,嚷嚷了好一會兒的千余金丹終于齊齊閉嘴停下了口誅筆伐,轉而開始有條不紊的相互配合著破陣,明顯要以實際行動將云開這一眾惡毒者反殺到底。
那些金丹里,同樣不乏陣法上的天才,理智清醒的狀態下,千多人齊心協力的效果與進展完全不是最開始胡亂蠻攻比得了的。
這樣下去,瑞和老祖親賜的大陣也未必頂得了太久。
“你們都很閑?”
云開扭頭打斷了自己這一方越來越無用的擔抱怨與爭執,語氣平靜得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繼續各行其職即可,有什么好吵的。事到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其他的,等活著出去再說。”
也許是云開的態度太過平靜,又或許這短短兩句話太過現實,幾百金丹還真被瞬間冷靜了不少。
沒錯,對于修士而言,再壞無非也就是一死,生死面前,當然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至于對面那些是同門也好,是朋友也罷,有沒有被人操縱什么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得保障自己生存為先。
修行之路本就是與天爭命亦與人爭命,這么一想今日之事也算不得什么,沒必要自己先亂了陣腳。
云開見自己這一邊人的情緒很快得以控制,沒有再多說。
她對那些人頭頂上出現過的黑氣很是好奇,應該先抓一兩個人過來研究一下,興許那些黑氣便是真正的源頭。
想到便做,整個困殺陣本就在云開的掌控下,再加上身上被華陽師尊重新祭煉后的元寶掛佩,幾乎片刻之間,她便在困殺陣中走了個來回。
等莫三反應過來,云開已經順利帶回來了一名困殺陣中的金丹,連同神識一并封鎖了起來,直接檢查研究。
若是能夠弄清那些黑氣到底是什么,說不定便可以找出解決黑氣的辦法,讓千余金丹擺脫詭異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