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失望的可憐鬼,從此不栽樹,只乘涼。
飯局只是幌子,晁西想見我,才是他從小鎮來到市區的最根本原因。
我是知道的,知道木逸一定會回家吃飯,知道晁西心中意難平,知道這該死的新鮮感和曖昧關系。
“如果爸媽問起我哪去了……”我低聲的跟木逸說。
木逸不等我說完,立馬接上話,“如果爸媽問起你哪去了,就說和同學去吃飯了,如果爸媽問起是哪個同學,就說一群同學。”
我欣慰的點了點頭,笑著說,“等我吃完飯了,我就去網吧找你。”
“好的,到時候發定位給你,北北,你玩得開心一點。”木逸抱著哆啦A夢和花,乖乖的自己回家,呆萌的像個小朋友。
晁西在旁偷笑,不可思議的說,“不是吧,這么大個人了,出去吃飯還要撒謊。”
“我只是覺得解釋起來很麻煩,畢竟單獨跟異性出來吃飯,的確會讓人多想。”我辯白道。
“嗯嗯,有道理。”晁西迎合說。
天漸漸暗下來,走在路上還是燥熱難耐,我和晁西都沒有很餓。
市區江邊有一條較有名氣的夜宵街,味道不錯,景色不錯,適合年輕人玩樂。
我倆商議好,先去江邊逛超市,晚點再去夜宵攤吃小龍蝦。
出租車上,晁西總是不停的拿起手機玩一會兒又息屏關掉,反反復復,我戴著耳機無視他的不安。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不是騙我,很愛過誰會舍得。”
我坐車不聽歌會難受得死,可能是矯情吧,也可能心理作用也是作用。
不小心按到了切換鍵,歌曲換成柳爽的《莫妮卡》。
第一次和橙子坐出租車的時候,我便是聽了一路的《莫妮卡》。
“你在聽什么歌呀。”橙子放下自己的手機,湊近到我身邊,好奇的問道。
我遞過去一只耳機,饒有興趣的說,“你打開網易云,搜索《莫妮卡》,去看它的第一條和第二條熱評。”
橙子接過耳機,與我同聽一首歌,并按照我說的打開手機去搜索。
我眼角全是笑意,看著橙子說,“無論我怎么任性,都愛你。”
“無論你怎么任性,都可以。”橙子念出第二條熱評。
賬號已注銷,五個字惹得人心疼。
“他們分手后,女生重新注冊了兩個新號,用的是他倆以前的ID,我喜歡的音樂列表里只有這首《莫妮卡》,單曲循環了三千多遍。”我說。
橙子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看著這兩條評論從一千點贊到現在幾十萬點贊,無聊的時候,自己一點一點把故事扒出來的。”我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這歌好難過啊。”橙子眼睛里有淚花,十分動情的說。
橙子沒有說,木北你真的好無聊啊,橙子也沒有說,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爛大街的故事上,橙子說,這歌好難過啊。
不應該想起橙子的,更不應該愛不到橙子,就回頭選擇晁西,這對晁西不公平。
江邊的風吹呀吹,終究沒能吹動我的心。
下車后,我和晁西直奔步步高大超市,去蹭空調,先是漫無目的的瞎逛,后來兩個人在零食區移不動腳,買了好多吃的。
海苔,小魚仔,酒心巧克力,等等全是我喜歡吃的。
收銀臺前,小姐姐打印了一條賊長的價目單,我哈哈的笑準備掏出手機結賬,晁西擋住我,搶著交了錢。
我想說些什么,但是說不出口,這么多年了,謝謝兩個字都不曾跟晁西說過。
晁西拎著一大袋零食,我在路邊買了泡泡機,覺得很新奇繞在晁西身邊用它不停的吐泡泡,木橋邊三兩人散步,風迎面吹。
天完全黑了,一串串的彩燈亮著,車水馬龍。
我和晁西隨便找了家夜宵店,飯桌上是擦不干凈的油漬,周邊嘈雜,一個小姑娘穿著碎花連衣裙,抱著吉他深情的在唱《聊表心意》,惹得聽客連連叫好。
“喝啤酒嗎?”晁西拿著菜單,看透一切般的坦蕩問道。
晁西知道我喜歡喝酒。
“不喝,要喝脈動。”我想也沒想的拒絕了,橙子曾問過一樣的問題,我當時慌慌張張的也是回答不喝。
我有很多缺點,可我希望自己在橙子心目中是一個乖女孩。
后來在人前拒絕喝酒成了我改不掉的潛意識。
一大盆小龍蝦擺上桌,香的不得了,晁西很自然的幫我剝蝦殼,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制止,但我知道我與他之間有些話該說明白了。
我想要快樂想得沒有了底線。
如果今天換成別的男生,我一定是會禍害他的,也許是言語間曖昧挑逗,也許是新鮮感沖昏頭腦的肢體接觸。
誰都可以,晁西不可以。
他是晁西呀,是大冬天我生理期肚子疼,飲水機沒有熱水,就拿冰水放自己懷里溫好才遞給我喝的人兒啊。
他是晁西呀,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最好的晁西啊。
“我會記得你的,你是第一個幫我剝蝦的人。”吃飽后,我眼淚汪汪的看著晁西說。
晁西靦腆的笑了笑說,“找個男朋友,讓他天天給你剝。”
我當然讀得懂這句話的潛意思,卻還是狠一狠心,回答道,“我有男朋友,他在很遠的地方。”
晁西停頓了一下,眼睛里全是光明磊落說,“等他回來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氣,可能是我誤解了吧,晁西對我并沒有那個意思,于是開玩笑說,“我有時候覺得你喜歡我,哈哈哈。”
“不是有時候,我一直都喜歡你。”晁西回答。
“可是高考后,你就消失了,都沒有再聯系過我。”我心砰砰跳,不解的問。
晁西說,“因為你的頭像換成了情頭,我不敢問。”
“那只是覺得好看,隨便換的。”我回答。
“木北,這么多年了,我們總是在錯過。”晁西輕咬嘴唇,略有不甘的說。
最后,晁西把我送到了木逸在的那家網吧,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為什么要和我做同桌。”離別之際,我這樣問。
晁西聲音顫抖的回答道,“我看見你了,你當時站在河邊,想要跳下去。”
所謂的天注定,都只是可笑的夢話。
橙子,我這么痛苦,你是怎么做到拋棄從前的全部只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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