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舍不得走,掛在墻頭,一直望著我。
挺委屈的,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可糕糕和鹿橘都跟我疏遠了。
沒有人搭理我,于是我整天都跟在枕戈屁股后面廝混。
別看枕戈高高瘦瘦的,他真的太能吃了,每天都喊餓。
枕戈吃也吃不胖,可憐每次跟他拼單點外賣的我,肉眼可見的越發圓潤。
枕戈枕戈枕戈,年底就要離開C市的枕戈。
橙子,我做錯事情了,我為了逃離痛苦,最后還是選了那條不正當的捷徑。
我偶爾還是哭。
肯德基店里,我坐在角落,手里拿著雞腿,眼淚似珠子吧嗒吧嗒落。
周圍人忙忙碌碌,坐在我旁邊的枕戈連忙拿紙幫我擦眼淚。
“怎么了這是,小祖宗,這又是怎么了。”枕戈一點一點擦干我的眼淚,慌亂的說。
我哭得笑出來,說,“我覺得我好幸福。”
枕戈摸了摸我的頭,寵溺的說,“笨木北,乖,聽話,不哭了。”
并且順勢旁若無人的親吻我。
橙子,這些事情應當是你做的才對,這些事情別人做了,我也全當是你做的。
所以我感到幸福。
是的,正如辦公室瘋傳的一樣,枕戈成了我的男朋友。
但我極力否認,枕戈也被我拉著死不承認。
直到,我和枕戈午休跑到寫字樓下的肯德基吃東西,他親我的畫面被路過的同事撞見。
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為什么要在一起呢。
在一起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旁觀者帶頭起的哄,也是旁觀者帶頭笑我愚蠢。
一個馬上就要離開的人,一段開始就知道必然會結束的戀愛。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只是為了眼前的快樂。
“你跟枕戈真的在一起了嗎?”鹿橘下班直沖沖跑到我房間里質問我。
鹿橘這幾天一直避開我,不知道在忙啥,突然的關心,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正在整理自己亂七八糟的書桌,手里還拿著《百年孤獨》翻了幾下。
“是的。”我合上書,面無表情的回答。
“他年底就要離開C市,你不知道嗎?”鹿橘皺起眉頭問。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
“你不喜歡你兵哥哥了嗎?”鹿橘輕聲詢問。
“喜歡。”我堅定且十分認真的回答。
鹿橘聽見這話,十分氣憤的回自己房間,最后留下了一句,“木北,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
我木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然后繼續整理書桌,眼淚滾燙,玩弄感情的人,一定會被懲罰的。
橙子,我會被懲罰的。
可是沒關系,我不怕,破罐子破摔好了。
哭的視野模糊,手發抖沒有力氣,我自己蜷縮在床上,抱著小熊娃娃,心里發慌。
想起橙子第一次親我的時候,急匆匆的,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有短短的胡茬扎了幾秒我的下巴,好奇妙好奇妙的快樂。
想起橙子和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穿著粉格子的吊帶睡衣,橙子不敢抱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喘著粗氣。
液晶電視放著《錦衣之下》,房間不明不暗,窗外的光折射在浴室玻璃門上,氣氛恰到好處。
“你很難受嗎?”我湊過去低聲問。
橙子一手攬住我,不停的摸我腦袋,緊張的說,“你害怕嗎?”
“有一點兒。”我吐了吐舌頭,笑盈盈的回答。
橙子摸了摸我的臉蛋,心在砰砰的跳,安撫我說,“那我們不做。”
這兩個場景,我要記一輩子。
哪怕是我將來得老年癡呆了,我都忘不了。
我哭著哭著想睡覺。
今天是七夕。
橙子橙子橙子,最好最好的橙子,七夕快樂,生日快樂。
此時此刻,你必然被眾人圍繞著,你的戰友,家人都會送來祝福。
你將手捧蛋糕站在最中間,蠟燭把你襯托得陽光燦爛,咔嚓一聲,相機拍下最歡快的瞬間。
要快樂,不用想起我。
你好的時候,不想起我也是沒有關系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覺得有人趴在床頭看著我。
“嚇我一跳,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進來的。”房間黑乎乎的,枕戈半蹲在床邊,直接把我嚇哭。
枕戈拿手擦掉我的眼淚,很新奇的說,“木北,你這也太愛哭了吧,以前怎么沒發現是個愛哭鬼呢。”
“很嚇人的好吧。”我仰天委屈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來多久,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就打電話讓鹿橘幫忙開了門。”枕戈說。
我起身開了燈,緩了緩,止住了眼淚。
“不哭了,不哭了,七夕快樂。”枕戈說。
我坐在床邊,枕戈依舊半蹲著,牽著我的手親了一下。
“嗯。”我回答。
“我先回去了哈,你早點休息。”枕戈說。
“好。”我依舊乖乖的坐在床邊目送他離開。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多了,枕戈今天下班的時候,讓我自己回去,他工作還沒有忙完。
哪有什么工作,枕戈心里的小九九,不過是想前任,不想跟我過七夕罷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男人的通病。
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他不綠我就ok。
至于我跟他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呢,這全拜K的瘋女朋友所賜。
我真的服了那個瘋子。
都說了我跟K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硬是聽不進去。
枕戈生日那天,請了很多人吃飯,散場的時候,他送我回家。
一路上枕戈的手機不停的響。
“誰呀。”我問。
“沒事,不用理。”枕戈說。
“該不會是前女友吧”我問。
枕戈笑了笑,不說話。
“分開多久了啊。”我繼續問。
“三個多月吧。”枕戈回答。
“哦~”我意味深長的看了枕戈一眼,笑呵呵的說。
枕戈把他手機關機,我的電話就開始瘋狂響。
“誰呀,前男友嗎?”枕戈逮住機會,反問。
我失落的看著手機,回答道,“他不可能給我打電話的。”
“喂?”我接通電話。
“K在你那嗎?”對面語氣十分激動的問。
“我跟K不熟,不在我這。”我說完馬上掛了電話。
枕戈現在穿著的新鞋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我沒有送打火機,我準備把打火機留給自己用。
上班的時候,我偷偷溜出去在不遠的商場隨便買了雙鞋。
好多好看的鞋,好想買給橙子,可是我沒有可以送禮物的身份。
到我家樓下的時候,K的女朋友在那等著,在微弱的路光中,她把枕戈錯認成了K。
直接沖上來給了我一耳光。
“狗男女,你們怎么不去死啊。”女人謾罵著。
孕婦發起瘋來太可怕了,枕戈生氣的制止,低吼道,“哪里來的瘋子,見人就打。”
K女友此時慢慢清醒,發現認錯人了,她也不道歉,穩住情緒后,很冷漠的站在我面前,問,“你知道K去哪了嗎?”
我已經嚇傻了,臉火辣辣的疼,該哭的時候,我反而一滴眼淚都沒有。
“不知道。”我回答。
K女朋友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可憐。
我一聲不吭,轉身上樓,枕戈說,“木北,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呀。”
我鼻頭一酸,哭了出來,我的眼淚都是用在這樣的地方的。
“好。”我回答的很清晰,頭也不回的繼續上樓。
現在的情況是,我必須要有個男朋友,K的女朋友才不會再找我麻煩。
橙子,枕戈跟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橙子,我兩個月就找了新男友,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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