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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嘛,想的很長遠。
這還八字沒一撇呢。
一個咒她天天被人欺壓;
一個已經想到要她找個高門子弟,讓她們跟著一飛沖天,不滿于給邵墨卿做陪房了啊?
這要是讓她倆知道,這位他們瞧不上的“窮酸”,可是未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相呢?
不知道這倆還會不會心急火燎地勸著她別嫁呀?
看著這倆在她面前演戲,她是真的很想笑哦。
不過該她的戲份,她還是要好好接上的。
傅佳凝滿臉寒霜,一副隱而不發的模樣,好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了她的好涵養:“無論將來如何,現下是我的錯,就該有認下的擔當。”
冬梅又哭訴了一番,傅佳凝顯然一臉怒容,卻還是強壓著,繃著一張臉揮手:“行了,莫要再言,去吧。”
冬梅不情不愿地抓著信,扭頭走了。
春蘭也被傅佳凝支開,讓她回去告訴秋菊,給她準備些慣常她喜愛的小點。
春蘭也不情不愿地走了。
傅佳凝又到了窗邊,敲了三下。
這次依舊是三息時間,來人捂得嚴嚴實實,一身家將的輕甲,連臉都看不見。
傅佳凝從袖中又抽出兩封信遞了過去。
來人接過信,不見姑娘有何吩咐,就直接一禮,轉身人就消失了。
傅佳凝哪怕看過一次,依舊覺得嘆為觀止。
她也想要這么一個高手,不管干什么都很便利啊!
傅百松看著手中的兩封信,這字體……
其中一封信署名是給他的,另一封讓他眸光頓了頓。
那是給邵家二郎的。
傅百松展開給他的那封信,看過之后雙眼一亮,一個響指招來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將那封給邵墨卿的信遞了過去。
暗衛接過,動作麻利地閃身離開。
很快地,暗衛就追上了冬梅乘坐的馬車,一路尾隨著她到了邵家門外。
暗衛隱匿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槐樹上,冷眼瞧著馬夫敲開了門,冬梅才下了車。
見了邵二郎,冬梅連禮數都免了,不僅沒有見禮,見到正主二話不說就一頓哭罵。
那可是在大門口,連院門她都不肯進,一通發作下來,冬梅也不給邵二郎反應的機會,調頭就走了。
邵墨卿:???
邵墨卿愣愣站在門口,他認得冬梅,猶記得前世也是差不多的時候,冬梅就上門來哭罵了一通,與現在只字不差。
這冬梅……正是那日來接凝凝回去的大丫鬟之一,凝凝說她身邊有人盯著,她說她懷疑冬梅和春蘭,但還不是對她們動手的時候。
是了,就是她!
只是她來此……兩世哭罵叫囂地都是他如何配不上他家小姐,讓他死了那條心……又是怎么回事?
他并未找上國公府門前,這頓哭罵又是為何?
再則,剛剛冬梅所言,她家姑娘因他被罰跪祠堂……前世小姑娘被罰,這一世也還是如此嗎?
她……傷都沒好,就被趕去祠堂罰跪了嗎?
邵墨卿摸了摸心口,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兩世,他都知道她罰跪的消息,然心情卻相差甚遠。
她……還好嗎?
邵墨卿悵然若失著轉身回房,眼前忽然飄來一道黑影,他瞳孔猛縮,就見一全身捂得嚴實的黑衣人站在了他的房中,對著他拱手:“公子莫怕,姑娘命卑職給公子送信。”
邵墨卿一頓,袖間匕首又被他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他定定看了眼那封信上的落款,是他熟悉的館閣體不假。
邵墨卿這才伸手接過,他正欲打開看信,卻見那黑衣人并未離去:“還有何事?”
暗衛抬眼,恭敬答道:“在等公子給我家姑娘回信。”
邵墨卿頓了下,心情忽然就好了那么一絲絲。
是她……想要他的回信嗎?
邵墨卿也不耽擱,料想這應該是凝凝的暗衛。
他只是奇怪前世為何沒在她身邊見過?
若前世就有暗衛隨扈,他也不可能輕易就把人給換了出來……
邵墨卿很抗拒在繼續想下去,把心思都沉在了字里行間中。
信中,只“墨卿哥哥”四個字,就讓他的一顆心軟了軟,熱乎乎的。
看過了信,邵墨卿松了口氣。
原來她被罰進了祠堂,并非是惹怒了國公爺,而是自己提出來要去面壁思過的。
那么,前世應該也是如此的。
還有冬梅的到來,是她遣人來送信道歉的。
然兩世,那賤婢……人倒是到了,他卻從未見到只字片語,挨罵卻是挨了兩回。
也許前世……凝凝也遣人來盯著了吧?
只是那時她對他失望斷了心思,壓根沒想過給他再帶一封信,更別提回信了。
原來他的一個態度,竟會導致天淵地別地兩種結果。
信的前半段,小姑娘都在解釋前因后果,中間更像是在跟他撒嬌發牢騷,末尾則是給了他兩人相見的地點和暗號。
在禁足期間,她竟也能跑出來嗎?
看來傅家的確對她寵到了極致。
明明記憶中,他們才幾日未見,可真正之于他……卻早已兩世相隔。
邵墨卿仔仔細細將那封信看了又看,好似才確定自己沒有漏看了任何內容似的,將信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轉而拿起紙筆,又一皺眉。
他的紙筆都太差勁了,他不想讓凝凝摸著那般劣質的草紙,忍受那臭不可聞的低等墨臭味。
暗衛像是看出了他的遲疑,伸手入懷,默默拿出了一疊紙,一支筆,還有一個隨身墨盒。
就連信封都準備好了。
這樣有眼色的暗衛,在凝凝身邊倒也挺讓人安心的。
邵墨卿拱手謝過,運筆如飛,洋洋灑灑寫了幾頁紙,最后還忍不住為他的小姑娘做了一篇相思賦。
等他停筆,紙上墨香縈繞,聞之心曠神怡。
雖非上好的徽墨,卻也比書院很多公子哥兒用的都好了。
傅家……果然財大氣粗,一個下人都這般富足。
邵墨卿又想起了凝凝留給他的一千兩,想來她應該還有體己銀子自己花用吧?
占了小姑娘的銀錢,多少讓他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現在無法,日后他的銀子全都交給凝凝管。
眼下給母親解毒,就用去了近白兩雪花銀。
等母親的病見了起色,可以下地后,他也可以再回書院了。
邵墨卿送走了暗衛,站在門口望向了天邊的火燒云,眼角卻沒錯過一抹熟悉的影子,第三次路過他家門前。
呵,愿意盯就盯著吧!
邵墨卿很配合地一點點變了臉色,那面無表情眼神陰翳可怕的模樣,雖沒有直接對著來人,卻把對方嚇了個夠嗆。
這……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