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為妻

第三十一章 那些往事……真的禁不住推敲

傅佳凝卻是說說就算,不過遛了遛嘴皮子,并沒怎么往心里去。

這里頭的水可深著呢!

要是真這般好猜,那傅家何至于那般凄慘?邵相那般足智多謀心有溝壑的奇才,不也栽了嗎?

這不是她一個小小穿越者能夠撼動的大事,她也不過多參與。

眼下她只想換個身份,名正言順的輔佐著未來權臣,緩和他與傅家的矛盾,助他一步步登頂。

混不上個智囊,她還可以混個財大氣粗的錢袋子嘛。

以她的本事,隨隨便便來個富可敵國還是不成問題的。

哦,她忘了,權臣大人現在比她有錢,傅家把邵家的產業都還給他了。

還有傅家,傅家本就富可敵國,靠戰爭財發家的速度可比經商還要快。

再則,她四叔前些年過繼給了祖母的娘家崔家,做了家主,經商的本事可不比她差。

她六哥也被帶歪了,現在一心想當豪商來著,還一直攛掇著她也跟他一起上。

呵呵。

也難怪傅家會被人盯上啊?

有兵有權有勢有錢,一家子三代全是兒郎。

她就是個例外,家里還有兩個錢袋子比國庫還要充盈。

如果這事兒真的是天家做下的,她覺得也不會怎么吃驚。

只是……動傅家在情理之中,邵家那般清雅的讀書人家,為何也會受牽連呢?

不止是受牽連,還是先動的邵家,邵家敗落之后才盯上的傅家。

這一點很不合乎情理,也是傅佳凝很在意的地方。

為何如此?這其中定有原由,只是她想不透罷了。

傅佳凝在邵墨卿面前,那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的。

自己懷疑什么,她就直接開口,她只拋出可能性,讓這位古人跳出固有的圈子,去做合理的懷疑。

目前為止,她就覺得皇家動手的幾率很大。

哪怕不是當今皇帝動了念頭,也很有可能是下面哪位皇子的黨爭,就這么一個不小心把邵家和傅家牽扯了進去嘛。

但她還是覺得當今的可能性最大。

畢竟邵家敗落之后,原主和邵墨卿的婚事被攪黃了,邵墨卿又恨上了傅家,對傅家下了毒手。

要下這個毒手,邵墨卿就得身居高位,有實權,方便他行事。

能讓他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爬上一國之相的位置……今上自己的朝臣哎,自然是他自己封賞速度最快。

他想讓誰上位,還需要百般思量千般算計嗎?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要是旁人推舉邵墨卿上位,那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了。

一則是邵墨卿很容易陷入黨爭中,被懷疑是哪一方的勢力,繼而被今上不喜,被其他黨派針對。

畢竟老皇帝沒幾年的活頭了嘛。

他的那幫兒子們,現在都是最不安分的時候。

也正是這個時候,邵家沒落也好,傅家敗落也罷,才不會不合理。

一旦有臣子與黨爭牽扯上關系,滅門就是常有之事。

不過就是站錯隊的罷了。

所以邵家敗落無人問津,傅家覆滅也只是被人唏噓幾句,再到邵墨卿抄家問斬之時,才有了明顯的變化。

很多當年經由他手的大案,很多死在他手下的冤魂,都一股腦地出現了證據,平反昭雪,他則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這其中若說誰行事最方便?

還是天家。

傅佳凝覺得自己的猜測合情合理。

她這般猜測,若是泄漏出去一星半點,最輕也是個殺頭大罪,重則滿門問斬。

可她偏偏在邵墨卿面前,就敢如此大言不慚。

邵墨卿都不免一陣心驚肉跳,可之后卻也欣喜若狂。

正因凝凝信任他,才敢如此暢所欲言,心里有事都不藏著說與他聽。

且小姑娘的話,其實都說進了他的心坎里。

那些往事……真的禁不住推敲。

一旦仔細去想,就真的會覺得今上的態度很有問題。

別人不知,他親身經歷過一次,自是再清楚不過。

那種違和感,如今想來還會覺得很重。

當初不免有與虎謀皮的膽戰心驚,步步為營,自是要犧牲良多。

前世慘烈地一幕幕自他眼前劃過,他如何腳踏浮尸,一步步登上了那個位置……那些相中他的伯樂之中,有幾人是好意?又或有幾人實則是真兇之一?

當初想不通的點,如今都好似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可如凝凝想不通的那一點般,實則他也想不通。

若說傅家是威脅,可邵家呢?

邵家清廉之家,又為何會被盯上?

邵家,究竟有何秘密?全府一百三十七口人,要被趕盡殺絕,又為了安誰的心?

兩人探討了良久,都覺得此仇的關鍵,必在此隱秘之上。

揭開它,想必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又商討了一下認親的細節,便就此作別。

邵墨卿心事重重,覺得這次出來收獲頗多,他需要回去好生消化消化。

傅佳凝在回去的路上,還不忘叮囑墨璃:“吶,今日之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墨璃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姑娘說的是那個暗室,和入暗室所見之人。

他點頭應下,心中還在想著他的人皮面具,總是不住地偷瞟裝滿了藥粉的包裹,心中歡喜。

姑娘不讓說,他就把自己當成據嘴葫蘆便是!

回去的時候,馬車停在了后巷,海棠一路上也在偷瞟那個大包裹。

千盼萬盼終于到家了,她雙眼一亮,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姑娘身前,躬身一禮時,眼神一頓,想說的話就變成了:“姑娘可是受傷了?”

傅佳凝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袖子,袖口那里有一抹殷紅,正是邵墨卿抓住她手時蹭上去的。

她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小心蹭上的,不是我的血。”

海棠心下稍安,這才再次開口:“姑娘忍忍。”

一語畢,海棠比之前還要嫻熟地一攬傅佳凝的小蠻腰,一下子將人帶飛了起來!

傅佳凝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飛一樣的感覺,發型也為此變亂了。

好不容易挨過了那一陣,她只慶幸自己什么都沒吃。

這要是吃了東西,說不定她真的可以吐出來。

這般折騰了一趟,傅佳凝仔細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她揭開的仔細,并沒有傷到面具。

墨璃和海棠也看得仔細,姑娘是用藥水在臉上均勻的敷了,才將那一層很逼真的人皮揭下來的。

揭下了人皮面具之后,下面的臉簡直就像魑魅魍魎,嚇人得緊。

好在海棠提前打好了水,傅佳凝用藥水又暈開了臉上那一層改骨相的藥泥,也就輕易地清洗好了臉。

臉上的東西卸了下去,再卸喉結的時候,傅佳凝著實廢了一番功夫。

喉結雖然面積不大,但粘的特別牢,就算是被水沖了也弄不下來。

若非有她手中的藥水慢慢的暈開,那個小小的喉結就跟真的長在了她的細頸上一樣。

墨璃和海棠看得嘆為觀止,更是心癢難耐的想要那么一個偽裝了。

眼下這么好的機會,姑娘愿意給墨璃做人皮面具,海棠也心動地試探著開口。

她沒想到,姑娘竟然很爽快的就應了,竟是給了她那般榮寵。

海棠想了想,知道越界了,可還是沒忍住又多了嘴,還想要個假喉結。

姑娘再扮成小公子出門的時候,她也想相伴左右,總比墨璃更加方便一些。

傅佳凝只是短暫的思考了一下,覺得在理,于是也很輕易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