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寶盡量不往沈易遙的臉上瞟,只看她身上,身段還是挺好看的。
孫大寶安慰好了自己,鼓足了勇氣就要上手去拉扯沈易遙,往道邊兒去。
這人來人往的,他想干啥?
沈易遙往后一躲,眼神都冷了:“我跟你沒那么熟,你有事兒就說,沒事兒讓開,好狗不擋道。”
孫大寶被這話頂的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
可他沒活路了,沈家是他最好的選擇。再不想要這么個丑媳婦,他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孫大寶鼓足了勇氣,聲音賊大的開了口:“俺娶你,俺愿意娶你!俺不嫌轟你長滴丑,俺,俺去給你當上門女婿!”
沈易遙:……
靜,空氣都被孫大寶這話雷得安靜了能有半分鐘,旁邊路過的一嬸子就炸窩了似的,聲音賊大地當面打聽上了:“喲?這就當街談婚論嫁了?孫家大手筆啊?翻墻賠兒子了啊?”
這一嗓子喊了不少人出來,都看稀奇似的把倆小年輕給圍在了中間。
孫大寶漲紅著一張臉,卻是豁出去地直勾勾盯著沈易遙:“你說啥時候把事兒辦了吧?俺真不嫌轟你!”
沈易遙差點兒被氣笑了,可卻也笑不出來:“可惜我嫌棄你!你有啥呀?還不嫌棄我?我長啥樣兒礙著你啥事兒了?我是吃你家糧了?住你家屋了?還是花你家錢了?老孫家可真讓我開了眼了!”
說著,沈易遙就要走,孫大寶攔著不讓,臉上滿是急切:“不介,你咋這樣捏?俺都不嫌轟你長的丑咧,不是你說要找上門女婿么?俺都愿意上你家去頂門立戶咧。你還想咋?你嫌轟啥?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這時圍著看熱鬧的人也有那搭茬的:“是啊,人孫大寶都不嫌轟你又黑又丑了,還愿意上你家跟你姓,你還有啥好挑地啊?錯過這村兒可沒這店咯!誰家好小子能愿意給你呀?可偷著樂去吧!”
沈易遙一轉頭,看見了那說話的小嫂子,還別說,以前就沒少講究過她。
她當即嘲諷一笑:“喲?我當誰呢?這不是總盯著知青點,直勾勾看人男知青流口水的趙家嫂子嗎?咋?孫大寶你也看上了?那你快抱走吧,他現在只要能離開孫家,我這樣的都能看上,指定能愿意跟你走,要不?你把他帶回去幫趙大哥扛活,趙大哥也輕省些不是?”
這話茬一提起來,就有那知道怎么回事兒的,笑得發賊:“嘿嘿嘿,可不是?趙家二小子都快被榨干了,走路直打飄兒,上工還不如個女人力氣大咧!”
這話葷得很,成家了的一群婦女甭管多大歲數,都笑得嘎嘎的。
趙嫂子自找沒了臉,茬楞勁兒也不夠,捂著臉當時就哭著往家跑,臊得不敢搭腔了。
沈易遙翻了個白眼,看著堵她的孫大寶,眼神一厲:“是個男人就有點骨氣,找你親爹鬧去!少在我這打歪主意,要啥啥沒有,吃啥啥沒夠,擎等著讓我養著你?你也配!”
孫大寶被說得面紅耳赤,就打算出昏招,直接上手要抱人。
沈易遙側身躲開,一腳踹了過去,把人踹趴下,借著有人圍觀,她干脆打算斷了這些人的念頭!
下午上工的時候,沈易遙把孫大寶打了的事兒就傳開了。
沈易遙的彪悍名聲直逼郭嬸子。
有人甚至已經將兩人聯想到一塊兒了。
老的那一套依舊熱鬧,懷疑著郭嬸子是黑丫兒親媽。
新的也有,說是黑丫兒原來多老實巴交一孩子啊?現在讓郭嬸子教的,潑辣的沒了模樣。
就這樣式兒滴,給誰誰也不敢娶啊?更何況她還要人家好好的男娃倒插門兒了!
有人陰謀論的說郭家其心可誅,這是故意讓黑丫兒嫁不出去,就為了謀沈家的房。
七嘴八舌亂七八糟地怎么傳的都有。
但這一回他們都學聰明了,那瞎話沒人再在劉大隊長眼么前說了!
傳言一陣風似的刮到了顧安勛的耳朵里,讓他忍不住詫異了一下。
上午還說郭家出事兒了,他去看了一眼,就被郭山擋了,讓他別誤工。
他也看到了,叔兒和嬸兒都好好的。
聽說嬸兒是黑丫頭救過來的,同上回一樣,急火攻心。
他的心中有了幾分異樣,總覺哪里不對,可他也不是學醫的,不懂這些。
郭山硬是把他推回去上工了。
他在地里忙活地時候,沒看到那活潑的身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后來才知道,黑丫頭請假了,上午沒上工。
他以為晌午就能看見她了。
可晌午黑丫兒沒來給他送飯,來的是郭茂。
顧安勛難免失望,就跟郭茂打聽了一下郭家的情況,順帶著問了一下黑丫頭的情況。
這一問,郭茂也有些擔心了:“黑丫兒姐給我媽按腦袋累著了,出門的時候晃晃悠悠地,像站不穩似的。”
顧安勛:……
怎么個按頭法兒,能把人累成那樣?不會是黑丫頭也著急上火的……病了吧?
他這才擔心著,打算去看看,結果去了,撲了個空。
沈家沒人,大鎖頭在門口掛著。
直到下午上工,孫大寶堵黑丫兒要做上門女婿,被黑丫兒打了的事,就鉆進了他的耳朵里。
顧安勛實在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語言,來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了。
這一天發生的糟心事兒也太多了些,讓他的心也跟著焦躁了起來。
沈易遙打完人,感覺渾身舒暢神清氣爽,就連來大姨媽的不適都被她忽略了。
孫大寶被打的經驗十分充足,他一開始還想反抗一下。只要抱到人了,黑丫兒不怕丟人,他寧可擔著流氓罪也要把人摟懷里死死抱著,看她還怎么嫌轟他!
可他低估了沈易遙的彪悍,掙扎了幾下之后,被打得更狠。
他想再動都動不了了,只能嫻熟地護住頭,蜷成了個蝦米,才沒被打傷了腦袋。
沈易遙也不是奔著把人打死去的,也沒想這往人腦袋上招呼。
但就她那一頓猛踹……就算不打死人,也得讓孫大寶疼上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
她把人打得只有哼哼地勁兒了,才忍不住“呸”了一口:“你要是還敢惦記我,就先想好了自己抗不抗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