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傅云從喊住了她,“薛夢夢,你弄清楚你是誰的人,什么阿貓阿狗的話都聽?”
薛夢夢馬上坐了回去,她倒是沒想到,大皇子這話是直接認可她是自己的人了。
她難免的,對上李月皎的眼神有點得意,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李月皎看她這個樣子有些不順眼,說話也就酸溜溜的。
“到底是大皇子,住個牢房比旁人住客棧條件都好,還有美人陪。”
傅云從挑眉道:“見我不夠慘,不痛快了?”
李月皎撇了撇嘴角。
“大皇子殿下能慘到哪里去。”
顧懷易沒有死,她也就沒指望傅云從能有什么下場,從這個牢房的環境和完全沒鎖的牢房門看來,皇上根本就沒下令罰他,是他跑這兒散心來了。
外頭的說法是,顧懷易跟大皇子起了沖突,因大皇子跌落太子之位心生不敬,因而被刺了一劍。
她懷疑皇上花錢買謠言了。
對此她也沒什么意見,畢竟顧懷易更讓她厭惡。
傅云從冷冷道:“不回去照顧你的新婚郎君,跑天牢里來,你也不怕人說了出去,傳到顧懷易耳朵里,他在床上折磨死你。”
他字字句句戳的是她的自尊,辱的是她的人格。
薛夢夢一下子聽明白了,驚訝得瞧著李月皎,“你就是顧家公子剛娶得夫人,李家二小姐?”
李月皎沒有回答。
世人皆知,顧懷易娶得李家二小姐,是曾經的太子妃,名聲敗壞。
薛夢夢眼下這驚訝的表情里,儼然有些戲虐的意思。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月皎,而后道:“既然是顧夫人,可更要珍重自個兒的名聲,莫往殿下身邊跑了。”
李月皎聞著她身上的脂粉味就想吐。
沒來由的,她說:
“表哥,你讓她滾出去,我跟你好。”
她能說出這話,傅云從沒有驚喜,反而是嚇了一跳。
仔細想想,他還沒死透,李月皎是不會罷休的。
他沖薛夢夢勾了勾手指,“過來。”
薛夢夢面上一喜,扭著腰肢就要往傅云從身上坐。
李月皎拔出簪子抵在她喉嚨上。
“滾出去。”
薛夢夢被尖銳之物抵住了喉嚨,立刻嚇得不敢動彈,她可憐兮兮的求助的目光看向大皇子。
傅云從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月皎,“不知道的人當你吃醋,介意她坐我懷里呢。還是又要哄我去做什么,怕她傳話給母后?”
“都有,”李月皎厚著臉皮說,“愿意再給我騙一次嗎,就一次。”
只要他敢再信一次……
薛夢夢實在是怕這瘋婆子捅死她,趁她分神的當下,趕緊從旁溜了出去,溜得飛快。
傅云從目光淡淡看著李月皎,輕佻道:“你把我解悶的女人趕跑了,你替她?”
他是刻意做出這一副樣子,想讓她知難而退。
沒成想,她伸手到衣襟前,扯開衣帶。
“行啊,我替她,不過得快點,我不能在這里留太久。”
傅云從已經掌握了一個規律,主動親了他就得害他重傷,給他睡就是要他命。
只要想到他陷在濃情蜜意里的時候,這個女人想的是怎么讓他身敗名裂,怎么去死,他就很難再提起興致。
“當真是出來賣的婊子。若我父皇應允你一切,你是不是,也能在我父皇面前脫個干干凈凈?”
他說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她如今實在是把自己的身體當作工具,不擇手段。
李月皎手上一頓,道:“你喜歡我,就不要說些故意傷人的話。”
傅云從唇角提起個輕蔑的弧度。
“臉皮真厚。”
“不是你要我替薛夢夢的么。”
李月皎脫了鞋襪,上床跨坐在他身上,紗衣下滑露出一邊雪肩,輕佻的語氣撩撥道:“表哥喜歡綁手,要不試試?”
傅云從本來應該拒絕她的,可是轉念一想,送上門的不做白不做。
他翻身把她反壓在身下,在她露出來的肩頭上啃了一口。
他沒有咬傷她,卻也咬出了清晰的牙印,李月皎痛得“嗯”了聲,裝模作樣的推了推他。
“別在我身上留痕跡,我這樣回去,不好交代的呀。”
傅云從只當她在說笑:“他傷重著,有功夫看你身子?”
說完,他想到了什么。
“不是顧懷易吧。”
“你跟顧懷易,根本沒有做過吧?”
李月皎被他突如其來的猜測弄笑了,“怎么可能呢。”
傅云從大手撫過她臉頰,游走向下,到了脖頸處,掐住了她柔軟的脖子,這脖子那么脆弱,一用力就該斷了。
“那個人是誰?”
“表哥在說誰啊,”李月皎調笑道,“表哥難道要因為我沒給顧懷易睡過,就要掐死我?”
“我問你,那個破你身子的人是誰?”
他的手逐漸用力。
李月皎被他掐得嗆住咳嗽起來,咳得滿眼通紅。
“你想知道?你確定要知道么?”
“說。”他聲音里沒有語氣,盡是涼薄。
李月皎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
“是那一天,我和珍兒在出宮回府的路上,幾個人攔住了我,他們說我是下賤蕩婦,被糟蹋了都不去死,我這樣的賤婦,就該被他們……”
傅云從捂住了她的嘴。
李月皎使勁去掰,也掰不開他的手。
他就這樣死死看著她,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一旦手勁一松,她要開口,他就又把她嘴死死捂住。
他在害怕。
李月皎從他眼里看出來了,他很害怕,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或者說,他不敢承擔這樣的后果。
良久后,他終于把手松開。
李月皎笑著說:“不敢聽了?你不聽,就沒發生過嗎?你問我清白給了誰,我不知道啊,我又不認識他們,但是那幾張臉我是記得的,記得很深刻,我大概做鬼也不能忘記。要我畫出來,給你看看么?”
傅云從額邊青筋暴起,雙眸猩紅。
“我不信,你滿口謊言就是為了讓我愧疚,你都是騙我的。”
李月皎嘖嘖道:“你還不了解人性嗎,被糟蹋過還不尋死的女子,是世人眼里最輕賤的,就像你張口閉口罵的那樣,婊子,誰見了都覺得能欺負。”
傅云從渾身的力氣,被她三言兩語間都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