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媽,和巴雨田年輕的時候,剛結婚的頭三年一直沒孩子,所以他們就想了個辦法,借種!
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敢明目張膽,都是半夜趁大家睡覺的時候弄的,但架不住有半夜溜達的小混混二流子,然后這件事就被發現了。
沒多久田大媽懷了,孩子是誰的,明面上大家不說,但心里都明白,巴雨田頭上的綠帽子戴的更穩了。
背地里大家都笑話巴雨田是沒種的男人,面上巴雨田什么也沒說,假裝沒有這回事,但私底下,氣的快爆炸。
他不能拿別人怎么樣,提都不想提,因為是事實,但私底下,他就把所有的火氣沖著剛生下閨女的田大媽發那股邪火,聽說那時候天天晚上都能聽見田大媽的鬼哭狼嚎。
后來生了兒子才慢慢好了。
蘇江柳還有點印象,打的特別狠,尤其是冬天,刮著西北風,鬧鬼一樣,滲人的慌。
田大媽也想到了過去悲慘的毒打,露出恐懼的神色,色厲內荏地沖著母女兩個呵斥:“好哇,果然是親生的,都是黑心肝的東西,怎么會有你們這么惡毒的東西,就見不得別人過的好是吧,要死一起死。”
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但村長在,還有婦女主任這么多人在,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再打起來,田大媽連人都沒摟著。
“還打,把我當成死的了,好日子過夠了閑得慌,還想鬧事報警送你們去牢里待兩天。”村長氣勢一開,瞪著田大媽和蘇母她們,又冷淡的瞥眼蘇家人。
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村長也沒多說田大媽,他對蘇家也有不小的意見。
要不是蘇母看起來傷的重,他可能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到蘇母身上。
田大媽萎靡道:“她先打我的,我還不能還手了?”
村長教育蘇母:“有話就好好說,打打鬧鬧的像什么樣子,以后別有事沒事就動手,我們又不是土匪野蠻人。”
蘇江柳:“那也得有人別挑事,誰又不是沒個脾氣了,把我說成那樣還無動于衷,要是村長你老娘,你閨女被人說賤貨,說她們水性楊花,你還能心平氣和?”
“而且維平叔,是田大媽嘴臭,還把我娘給打成這樣,這么狠毒的人,你不說她,怎么還怪我們,哪有這樣的,簡直沒天理。”
村長被噎住,想發作偏偏又不能發作,臉色青白交加:“行了,打也打過了,不準再有下次,還有巴雨田家的,你也是,再鬧事,就給我滾出南黃村。”
有村長和婦女主任調解,事情以田大媽口頭上道歉為結束,并保證以后不會再說這些捕風捉影的話。
田大媽回家,看到火冒三丈的巴雨田,下意識的打個哆嗦,腳向后退了退,小腿肚子開始打哆嗦,十幾年前的噩夢重新浮現。
過了這么多年,又要開始了嗎?
“啊!”
在她家前排不遠的蘇家聽見動靜,都被驚了下,之后又覺得解氣。
丁玉紅:“該,讓她嘴賤!”
“呸,都是自找的。”蘇母唾棄了下,又忍不住面露同情。
遇到巴雨田那樣沒種的男人,巴雨田家的也是倒霉。
蘇江柳知道她娘心軟,握了下她的手:“管她的,她家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太多,沒火上澆油就已經夠客氣了。”
蘇國明和蘇國秀從兄弟家回來聽說了這件事,正在氣頭上,要不是她爹攔著,現在就沖到巴家收拾那娘們的兩個兒子一頓。
“便宜他們了。”
蘇父去村里的衛生所拿了藥,回來給蘇母上藥,看著老婆身上的傷口,渾身低氣壓:“下次有這種事,等我和國明他們回來再說。”
“嘶。”紫藥水抹上去,蘇母縮了縮:“那時候氣都氣死了,哪能想到那么多。”
蘇國明對丁玉紅道:“下次有這種需要動手的事,你往前沖,別等著娘自己拼命。”
丁玉紅心說:那你就不怕你老婆我受傷了?
“知道了,不過田大媽這次肯定長記性了。”
蘇國秀對李春芳說:“你也是,下次攔著點,別讓娘吃虧了。”
蘇母擺手:“打起來的時候哪還能顧到那么多,你別瞪我,我說的實話,再說了我也不可能天天打架,我又不是什么暴力的人,我這次就是氣不過,沒見過嘴那么臭的人。”
“一天天的叭叭,口沒遮攔的,我不搭理她,她還沒完沒了的,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當我們老蘇家是縮頭烏龜了。”
田大媽在蘇江柳去秦省找賈仁啟的時候,就在那嘀嘀咕咕的,后來是越來越過分,這次不過是爆發而已,她已經忍的夠久了。
“有了這次,村里人應該就不會再說瞎話。”蘇母開心道:“這叫那什么,有個成語怎么說來著,殺什么警猴來著?”
蘇江柳:“殺雞儆猴。”
蘇母一拍手:“對,就是殺雞儆猴,一個個嘴那么欠,沒個把門兒的,就該讓他們看看厲害。”
蘇江柳感動,也愧疚,都是為了她,她娘才會這樣,早上走路去鎮上的時候,因為家就在村口,她也沒聽說什么閑言碎語,但想來風言風語已經傳了很久。
瞬間,她有了想法:“爹,娘,明天我想去縣里看看。”
本來她想在家待兩天,然后再去縣里賣貨,現在還是提前的好。
蘇父:“去縣里?”
丁玉紅緊張:“小妹要去買什么東西。”
“不買東西,我想去縣里看看有沒有合適我的工作。”蘇江柳:“我不想在家里一直種地,不然我念到高中也沒什么意思。”
之前的她就是個傻逼,有高中學歷,竟然也不知道找個好工作,天天在家里當個村里小學老師,地里的活還不少干,累死累活。
她離開這么久,村里小學老師的工作,她基本就不作他想了,就算她想繼續,村長他們可能也不會答應。
蘇母:“老師的工作不做了?”
“不做了,主任是他家的親戚。”這個人是賈仁啟的一個表姐夫,跟他的關系不錯,但最主要的是她想去縣里。
“他親戚怎么了,還沒有天理了嗎。”蘇母氣的不行,顯然想到那個錢剛和賈仁啟是穿一條褲子的。
丁玉紅急道:“就算這樣也不能不干啊,這可是老師的工作,鐵飯碗,種地哪有干這個錢多。”
蘇江柳道:“娘,大嫂,你們放心,我肯定想辦法在縣里找工作,不會沒有收入。”
蘇母瞪了大兒媳婦一眼,怕閨女誤會,說:“沒收入就沒收入,我和你爹養的起你。”
李春芳說:“小妹,你肯定能行,高中學歷可不多,很容易就能找到好工作,留在城里比在村里要強的多。”
“殺千刀的,要不是賈大福一家子,我閨女哪用得著吃這么多苦,拖累了我閨女還這么沒良心。”蘇母轉而罵起賈大福一家。
祁邦彥一回到廠子就被拉去車間:“祁工,你看看這到底出了什么毛病,生產出來的零件突然就不達標了,怎么也找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再這樣下去,生產任務就完不成了。”周工急的滿嘴泡。
祁邦彥點點頭,沒說什么話,拿起工具就開始檢查機器。
兩個人后面的男人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小白臉,看著祁邦彥的臉,他忍不住嫉妒,不知道那些女人都喜歡他什么。
男人眼珠子一轉,突然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