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宏家的滿村溜溜達達,到處串門,說蘇江柳的壞話。
一家待一會兒,說些不清不楚的話,讓人以為蘇江柳真的和她侄子有什么似的。
讓你給我氣受。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大多數人心里都有數,還說她兩句,別太過分了,但賈大宏幾的也不在意,反正達成她的目的就行。
“現在那老娘們兒去了洵虎大媽家,不要臉的到處說你壞話。”丁玉紅氣呼呼的把賈大宏家的說的話給復述一遍:“我們還沒怎么著她,她倒是不要臉皮了,咱們現在就過去拆穿她。”
不能就這么算了,敢禍害他們老蘇家的名聲。
蘇江柳眼神發冷:“不急,讓她說。”
“要做就徹底讓她翻不了身。”沒有證據,抓女干在床,一切都是空口無憑。
她還算冷靜,但蘇母卻忍不了,跳下康穿上鞋就往洵虎大媽家走。
蘇江柳始料不及,匆匆穿上鞋去追她娘,但她娘氣狠了,走的飛快,她一時竟然追不上:“娘,你別走那么快,冷靜點。”
“冷靜不了,等什么等,直接打死她了事,不然真當我老蘇家的人都是死的,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蘇母彪悍道。
能動手就別逼逼,跟那種人講道理有什么用,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那背影像個英勇的戰士。
“……”蘇江柳感動,但還是得攔著,這樣上去不過是口舌之爭,打贏了也對賈大宏家的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只不過是一時的:“大嫂,二嫂,你們快攔著娘。”
丁玉紅不想攔,李春芳攔不住,就這么,還是到了洵虎大娘家門口,蘇江柳險險在這個時候截住她娘。
母女兩個還要吵吵,洵虎大娘家里有人要出來的動靜,四個女人刷的躲起來,躲到高高的草垛子后面。
“下回有時間,咱們再一起嘮嘮。”賈大宏家的笑瞇瞇的出門來:“你回去吧,外面怪冷的,你也別出來了。”
洵虎大娘:“行,家里事要緊。”
賈大宏家的扭著腰出來,臉上都是笑,心情很好的走開。
草垛子后面蘇母的眼珠子都紅了,整個人使勁兒用力,兩個兒媳婦兒拉著她,嘴上被蘇江柳給死死按住,不然早就沖出去和賈大宏家的拼命。
等賈大宏家的走遠了,她們才松手。
“你們攔著我干什么,那個爛貨,就這么放過她?”蘇母氣的拔高嗓門。
呼嘯著的北風,淹沒了蘇母的高音,蘇江柳撫著她娘的后背給她順氣:“不氣不氣,不能打草驚蛇,現在打上門去,還怎么讓她名聲掃地,自食惡果。”
在外面凍了一會兒,火氣也降下來,蘇母平和了一點:“那就再等等。”
怕走前面,又追著賈大宏家的,回去的時候走的后面,經過洵虎大娘家后面,隱隱約約聽見她們說話的動靜。
里面不止洵虎大娘,和她兒媳婦兒,還有別人。
“維平家的,你說大宏家的說的真的假的?江柳能看上她侄子?要是他兩個在一起,可不就亂套了。”
“我不清楚,咱也沒跑到她炕底下去看看,咱也不好說這種事,真假也就當事人明白。”
“那可不一定,大宏大媽不是說江柳以前就跟她侄子有點什么,聽說蘇江柳就是為他才拒絕大家伙給她介紹的對象,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好像江柳廠子的人都知道謝德富這個人,別的不說,他那張臉長的還不錯,看上他也不一定。”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賈大順才把蘇江柳給休了?不然怎么好好的,就不要她了。”
“不能吧,他們平時都沒有過接觸,能有什么,別瞎猜了,根本就沒影的事。”
“有也不能叫咱們看見。”維平家的輕描淡寫。
后面他們說了什么,蘇江柳也沒注意,拉著黑臉的母親快速離開。
剛到家門口,侄子們就咋咋呼呼的回來了。
“小姑小姑。”
“怎么了?”蘇江柳:“慢點跑,別摔了。”
“小姑,我們看見大智奶奶去找村長爺爺啦。”蘇永慶邀功般地看著小姑。
蘇永強不甘落后:“他們到花婆婆的房子里去啦,我們現在趕緊過去抓他們。”
“花婆婆的房子?”蘇江柳皺眉,那兒現在不是一處空房子嗎,還離村里老遠。
丁玉紅:“那可真是個好地方,一般人還真想不到,他們還真會找地方,也不嫌晦氣。”
蘇江柳立刻跑回家拿了一袋糧食,讓她爹在平房上,還有地面踩了兩腳,然后她大喊:“抓小偷啦,有小偷!”
穿透力極強,左鄰右舍聽見動靜,紛紛跑出來:“小偷,小偷在哪兒?”
“往那邊跑了,不跟你們廢話了,再不追就跑沒影兒了。”蘇父拔腿就跑。
蘇江柳:“娘,你在家看著,等大哥他們回來跟他們說一聲。”
說完,蘇江柳緊追著她爹過去,侄子們一哄而上,蘇母心不甘情不愿的待在家里。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還有小偷,你們家里都沒人?”鄰居擔心道。
蘇母立馬進入狀況:“誰能想到青天白日的這殺千刀的膽子這么大,我就是想讓閨女跟芬子媳婦學學繡花,半道上想起來忘拿東西了,又回來,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小偷就偷了一袋大米。”
手里的大米是鐵證。
“要不是回來的早,還不知道要被偷多少糧食。”
巴雨田家的幸災樂禍:“那是你蘇家活該,不然小偷怎么不盯上別人家,就偷你家的糧食,肯定是你老蘇家不是個東西,看不過眼收拾你。”
“你說什么?”蘇母眼睛一瞪。
“就說你蘇家活該,造孽了,遭報應。”
“行了,少說兩句,什么報應不報應的,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離開洵虎家,賈大宏家的在路上碰見村長賈維平,心下一動,給了他一個眼色,兩個人心照不宣。
賈大宏家的,看看周圍沒什么人,就進了山下地里花婆婆的房子,干干凈凈的,不像是沒人住,找出藏起來的被子鋪好,然后開始燒炕。
沒多久,賈維平進來,一進來就把人往炕上帶。
賈大宏家的輕飄飄地拍他一下,趴在他身上,掐著嗓子道:“著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