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蘇江柳給孟世和倒了水,然后說起離開的事:“現在金山市不太平,底槽青泥還是先放一放,等過一段時間沒事了再來吧。”
“不太平?”孟世和皺眉:“是祁邦彥說的?”
“他怎么會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靠譜嗎?具體是什么情況,他一個機械廠工人能接觸到這些消息?”他打從心底不信任祁邦彥的話。
雖然沒有接觸過,但他第一眼直覺不喜歡這個人。
“他不會拿這種事忽悠我,我們還是早作打算。”
孟世和雖然不信祁邦彥,但也不會大意:“這樣,我先送你上火車,我留下來處理這邊的事。”
“你留下?”蘇江柳怎么可能答應:“不行,我們是一起來的,就一起走,再說了這邊最近都不安全,你還留下來,想什么呢。”
“我是組長,你得聽我的。”孟世和強勢道。
“不可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蘇江柳也硬氣,抄著手:“反正廣大人民也都在,沒有離開,應該也亂不到哪兒去,兩個人工作效率也能更高,我可不是那種吃不了苦的人。”
誰也說服不了誰,孟世和堅持自己留下來跟孫主任洽談底槽青泥的買賣,蘇江柳堅持一起留,一起走。
滯留在金山市的這兩天,他們打聽到不少消息,在沿海附近的村莊不少都悄悄撤到內陸。
路上多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到有大部隊過來,駐扎在海邊。
孟世和按捺不住:“你可是真犟,讓你走也不走,算了,我們先離開吧。”
蘇江柳高興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就走。”
從金山市趕往江市,蘇江柳想了想,最終還是去了一趟祁邦彥給她的地址。
但他不在家,聽鄰居說,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又打了電話,對面的人說,等他忙完再給她回電話。
“不用了,就跟他說一聲蘇江柳回去了,讓他照顧好自己。”
不知道他現在的工作究竟是做什么的,竟然連家都不回。
打起來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火車站候車廳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離開,不會有危險。”孟世和看她出神,還以為她是在擔心自身安全:“我們要相信組織,他們一定能打退敵人,保護好后方的老百姓。”
“嗯,我知道。”蘇江柳贊同道。
她想,祁邦彥就是個技術工人,也不可能沖鋒陷陣,危險應該不大。
“開始檢票了!”
孟世和:“我們走吧。”
兩個人拎著行李向前走,進入站內。
剛有一輛火車下了不少人,特別擁擠,磕磕碰碰難以避免,蘇江柳拐個彎這不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準確的說是被那人巨大的箱子狠狠撞了一下胳膊,痛的她拎著行李的手都差點松開。
那胖大媽頭也不回,連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還抱怨:“走路小心點。”
“怎么樣,撞傷沒有。”孟世和關心。
“沒事。”蘇江柳揉了一把胳膊,一股不明顯的刺鼻味道傳進鼻腔,一時也想不起來那是什么。
右眼皮這時候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突突的跳,越跳越快,心慌的厲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樣。
不經意回頭,卻看到于鵬接過胖大媽手里的箱子。
“于鵬?”
孟世和見她面色還好,放下心來:“看到熟人了?”
“不熟,只是知道這個人。”蘇江柳記得于鵬,是跟著祁邦彥一起去京市的技工。
于鵬也看到了蘇江柳,神情明顯緊張,很慌的樣子,像是被人發現什么秘密一般,將箱子向后挪了挪。
動作不明顯,但蘇江柳還是注意到這一點。
胖大媽回頭看過來,憨憨地笑著。
蘇江柳從箱子收回視線,沖他們點點頭,但心里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走吧,火車快開了。”孟世和接過蘇江柳手里的行李,先上車。
蘇江柳走了兩步,但站在火車車廂門口,她停了下來:“孟哥,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坐下一趟火車回去。”
“蘇江柳!”孟世和大喊她的名字,想要追過去,但火車乘務員拉著他:“干什么,馬上要關車門了,不準下車。”
拿著兩個行李箱的孟世和,不方便追,被乘務員推回去,車門關上,無論他怎么說,乘務員也沒有打開車門。
火車開了:“嗚——”
蘇江柳跑了好一會兒,終于追上于鵬他們。
但胖大媽幾次不經意回頭,差點被她發現,這很不對勁。
這么警惕的嗎?
而且那股味道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硫磺。
這個敏感的時候,那么巨大的一箱,少說也有四十斤,她不敢想是用來做什么的。
最終蘇江柳還是沒能跟上他們,看著他們消失在人群中。
胖大媽沒發現是誰在跟蹤,但還是百般小心,只剩下兩個人后,她和于鵬說:“你行動小心點,別暴露了,到時候會有人跟你接應。”
于鵬不安道:“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胖大媽看出他的膽怯:“所以讓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