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下來,蘇江柳打開燈,坐在客廳等著祁邦彥回來,但座鐘時針轉了一圈,已經快七點了,他還是沒有蹤影。
“這是跑哪兒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伸著頭往門口張望,蘇江柳坐不住,站起來走到門口去等。
七點,天色已經黑了,路上零星幾個行人。
站了一會兒,她想,要不然趁他還沒回來,她先走?
想罷,蘇江柳回身找到門鎖把大門給鎖上,反正他有鑰匙,也不用擔心被關在門外。
距離祁邦彥家不過兩條街的位置,他急著回去,所以抄小路去買食物,迅速打包一只烤鵝,叉燒包和糯米雞,又原路返回。
還沒到地方,不巧他看到了蘇江柳描述過的那個胖大媽。
祁邦彥沒有多做考慮,跟上去。
胖大媽看似隨意,像是個普通人一樣,但并不然,她的偵察反偵察能力強,他也差點被發現。
而且這個人的下盤很穩,應該是有些身手。
看她走的路線,竟然到了富人區,而于鵬住在南城區,她來這兒干什么?
祁邦彥沉下心,繼續跟蹤。
“哎喲。”胖大媽一個崴腳,手抓住身邊的人。
“干什么,松開!”年輕男人火氣大的甩開胖大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胖大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趕緊滾。”年輕男人不耐煩道。
“好好好,我馬上走。”嚇的不輕的胖大媽忙不停的離開。
“呸,老東西。”年輕男人吐了口口水,然后招呼從巷子里出來的同伴:“回來了?”
祁邦彥下意識的躲起來,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胖大媽已經不見人影,只能就此算了。
“那邊情況怎么樣?”
“祁邦彥自己回來了。”
“自己回來了?怎么回事?”
聲音越來越遠,但祁邦彥卻是定住了身體,脊背發涼。
江柳!
她還在他家!
這些人會不會盯上她。
各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腳下像是有千斤重。
他想立刻回去,確認蘇江柳的安全,可他知道他應該留下探查這些人的行動。
這些人盯上他,無非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戰事,國事更加重要。
矛盾煎熬,難以取舍。
祁邦彥閉了閉眼,終究靠近這棟房子,腳步沉重。
確認院子里沒多少人,祁邦彥翻過墻頭。
這是個三進大院,很寬敞,借著夜色,他避開里面的人。
“毛哥剛才回來了,你說疤爺讓他干什么去了?”
“那誰知道。”兩個小嘍啰嘀嘀咕咕,突然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疤爺最近肯定有大動作,我這顆心不知道怎么擔心的要命。”
“你想多了吧?能有什么大動作。”同伴不以為然。
“可能吧。”
“哎,你說我們的賭場還能再開起來嗎?”
“肯定能,他們還想把疤爺關起來,最后還不是放出來了,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越往里,祁邦彥越是小心,最后在正院書房聽到動靜。
“他身邊的女人離開了?”疤爺耳熟的聲音傳到祁邦彥耳朵里。
“是,她對我們的計劃影響不大,所以沒有派人跟著。”毛哥恭敬道:“老大,計劃已經落實,明天他……”
祁邦彥剛要松一口氣,疤爺突然打斷毛哥道:“那可不一定,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回來的女人可不簡單,去把她抓過來。”
祁邦彥的手猛然收緊,他要在他們之前找到蘇江柳!
“沙沙”
一個沒注意撞到樹枝,細微的聲音并不明顯。
里面卻突然安靜,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蔓延。
“喵。”一只貍花貓在墻根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老大,是只貓。”
“嗯。”
房間兩個人使著眼色,若無其事的對話,但身體卻慢慢靠近門邊,下一秒緊閉的房門打開,沖出來兩個人。
祁邦彥的速度更快,在他們出來之前快速來到角落的墻根,翻躍出去,但還是被疤爺和毛哥看到他的背影。
“什么人?”
“廢話什么,追!”
幾個院子迅速出現一批人,朝著祁邦彥追過去。
疤爺的臉色難看,毛哥低著頭:“對不起老大,我沒發現身后有條尾巴。”
他以為是自己帶回來的。
“先把人抓到再說。”疤爺看死人一樣看著毛哥:“如果壞了上面的計劃,你就是死十次都不夠。”
祁邦彥瘋狂奔跑,腦子里閃過第一次見到疤爺時的情景。
那時他似乎就認識他,他只是個普通的技術工人,應該不是敵方的人,可能只是針對他個人。
而那個針對他的人,除了他們不作他想。
太可笑了,就那么怕他爬起來,怕他報仇,拿回屬于祁家的東西?
祁邦彥面若寒霜,在巷子里左躲右閃,躲避追兵。
他勢單力薄,但身手靈活,始終沒有被抓住。
疤爺和毛哥氣急敗壞:“別讓我知道他是誰。”
“你們現在去看看祁邦彥回去沒有。”疤爺摸著指環沉聲道,眼底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