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顧青半點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就是沒反應過來而已。
轉頭對著男人就是呵斥:“你這種人說不聽,那就讓婦聯來解決,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人身傷害,必須讓你好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是做思想工作的,婦女權益這塊她做的也不少,今天看見這男人一點小事就對女人劈頭蓋臉,她看不下去,必須要嚴懲這種男人。
什么玩意兒,就是垃圾,窩里橫的東西。
“你是死人嗎,看見我摔了也不知道扶一下。”男人踹了木訥的女人一腳,轉頭又沖著顧青和蘇江柳兇狠。
“你誰啊你,少來嚇唬我,老子的家務事用得著你管,管天管地還管到老子這兒來了,以為老子是被嚇大的,還有你,把我打成這樣,賠錢!”
不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變本加厲:“五百萬,只要你給我五百萬,這件事就算了了,不然我們沒完!”
蘇江柳冷漠道:“你在想屁吃,給你一坨翔要不要?”
“跟你最配,一樣臭不可聞。”
“你!”男人氣的眼紅了,揮著拳頭要打她。
蘇江柳給了他當胸一腳。
像是不知道一樣,只是反應慢了點的女人慌張地去扶男人:“大偉,你怎么樣,你們怎么能打人,你們是誰,憑什么打人。”
就很無語,她們是在替她出頭,結果最后反倒成了她們的不是,這女人也是奇葩。
被打出奴性了?
可憐又可恨。
蘇江柳早就認出這兩個人,可不就是幾天前在早茶店看見的那兩個極品嗎。
她當時沒出手果然是對的,要是他們插手了,這人肯定還說她多管閑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算了算了,你們別管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人家也不領情。”圍觀的人勸她們。
“就是,你們摻和什么,人家兩口子的事,你們就別多管閑事了。”
“本來也沒多大點事,你們鬧的跟什么似的,還把人給打成這樣,真是,嘖。”
“這種事管不了,人家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這些外人看看就行了,別跟著摻和。”
顧青和蘇江柳見女人圍著男人擔心,也歇了為她出頭的心思,這種事當事人都不當回事,沒覺得需要幫助,她們就沒必要在這為她出頭,到最后吃力不討好。
但男人卻不依不饒:“想走?把錢給我拿出來,你們把我給打傷了,這幾天都不能工作,我們吃什么,喝什么,賠錢!”
男人兇神惡煞道:“不給錢誰也別想走,要么我把你們打一頓,要么掏錢,不然誰也別想好過。”
惡心的眼神在她們身上來回,尤其是蘇江柳,看的她拳頭石更了。
她就不是個吃虧能忍的:“給你兩巴掌要不要,還賠錢,吃屎吧你。”
“艸,欠收拾,今天不收拾你我不姓錢!”
女人在旁邊弱弱的攔著男人,但她那點阻攔根本就沒用,還被賞了一巴掌:“滾一邊兒去,你個死三八還敢指揮老子,反了天了你,等我先收拾這兩個三八,回去叫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
女人瑟瑟發抖,男人嫌惡地移開眼,伸手要去碰蘇江柳身上敏感位置,打著占便宜的主意。
被打幾次,他還是不長記性,根本就不覺得女人能把他怎么樣,之前不過是他大意了,這次他要找回廠子,讓這些人好好看看。
別以為他沒看到那些人瞧不起的眼神,他得找回場子。
蘇江柳神情一寒,迅捷地反手扭住他的罪惡之手。
與此同時,男人的領子被人一把薅過去,兩相拉扯,男人嗷嗷的慘叫出聲。
“松手松手,手要廢了!”
女人腦子嗡嗡的,好一陣沒有緩過來,聽見男人的哀嚎,只能干著急,卻沒能力過去他身邊。
“光天化日欺負婦女。”郭建安收拾男人,打夠了道:“跟我去警局,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看你是不長記性。”
老百姓都怕進局子,尤其是……
男人眼底發慌,麻利的求饒:“小兄弟,你放過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們是你的人,你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蘇江柳臉一抽,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她們出手的時候,他怎么不認錯,郭建安一出馬,結果就這么快認慫?
“這些話,你去跟警局的人說吧。”郭建安壓根就不聽。
“婆娘,你怎么了?”男人突然驚慌地看向前面。
郭建安等人下意識地看過去,結果男人趁機逃了,溜的飛快,沒多久就不見了人影,只剩下一個傷的挺重的女人。
他們不太想管,但女人已經傷成那樣,意識似乎有點恍惚,就這么放任,她們也于心不忍。
“你把菜送回去,我們送她去醫院。”顧青把買的菜交給兒子。
郭建安:“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你就別去了,我和江柳兩個人就夠了,你回去跟邦彥說一聲。”顧青見女人對異性的靠近很緊張,就沒答應:“對了,讓你買的九節蝦買好了?”
郭建安:“買好了,這點小事我還能辦不好?”
顧青和蘇江柳一人一邊攙扶著女人去了醫院,醫院檢查的結果,腦震蕩了,而且檢查的時候,她們那些被打的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肝兒直顫。
傷口有新有舊,層層疊疊,就沒一塊好肉。
最讓人痛心的是,女人對這個沒太大反應,竟然說:“不是很痛。”
醫生檢查結果顯示,女人幾乎喪失了痛覺敏感神經,再大的傷害,到了她這里可能都沒感覺。
這得是怎樣的毆打才能造成這種地步,那個男人真的是喪心病狂,打死也不為過。
女人竟然一點也不反抗,或者是她已經麻木了?
而且在醫院,她才知道女人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可看起來卻又四五十歲的模樣。
蘇江柳心痛,但卻沒那個能力改變她的現狀。
她和顧青勸說女人跟男人離婚,但女人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怎么勸也沒用,越說她越急,她們倆也沒了辦法。
當事人不想離開,她們怎么做都沒用。
醫生給開了點藥,女人堅持離開,所有人拗不過她,但看她那樣也不放心,蘇江柳和顧青送她回家。
女人的家在郊區,一個小村子,村里人一看見她們就好奇打聽。
“這是誰啊,大偉家的,你家親戚啊?”
“不是。”
“那她怎么跟著你過來?”
“沒啥。”女人支支吾吾不想說。
大娘撇嘴:“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轉頭又問蘇江柳:“姑娘,你哪兒的,怎么跟著大偉家的?”
“路過。”
走過閑聊納涼的村民,她們來到村子邊緣。
山根下,一座又破又舊,看起來隨時要倒,陰森森,散發著難聞氣味兒的房子孤零零的出現在她們面前。
活像要吞噬人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