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星決話音剛落時,整個港口又接連生爆炸聲。
“是星艦通。”金珂抬頭著爆炸的方向,“外面的星艦無法停下。”
軍區部隊原本便要幾天才能到,現在星艦通被炸了,進來所要花的時間直接翻倍。
“要讓軍區星艦進來,需要先修好星艦通,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應成河看著火光沖天的夜空,喃喃,“我不會修這個啊。”
應星決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去居民區。”
從他們在這里停留開始,星艦通便已經在被炸毀的邊緣,進去也無非一同喪命。
軍校生們步行從港口離開,沿途查探周圍民眾況。
大型飛行器在港口高空爆炸的動靜不小,按理說在附近的居民可能被吵醒,勢必會跑出來看生了什么,然而目前為止都沒有人出來,甚至沒有多少燈還亮著。
“不可能睡得這么沉吧。”廖如寧往四周黑黢黢的居民樓看去,詫異,普通居民再沒有感知,這么大動靜總能聽得,起碼得亮燈起來看。
他才這么想完,居民大樓有一戶的燈突然亮了,與此同時那戶人家還傳來了小孩的尖叫聲。
眾人倏地抬頭向那戶人家,就在他們準備上樓時,有一個人率先躥了出去,幾個跳躍跑爬上樓,速度極快,只能看到黑色影不斷上攀。
是衛三。
她第一個爬上樓,翻進那戶人家。
霍宣山第二個跟在后面,也一起進去了。
“小孩?”霍宣山進來時,只看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孩縮在角落,估計只有四五歲,抱著自己在哭,地面上只有一把染血的刀,和滿地的血跡,而衛三不了。
霍宣山倒不擔心衛三,他朝小孩走去,蹲下來:“沒事了,哥哥帶你出去。”
小孩身體還在一抽一抽,估計被嚇壞了,低著頭發抖,霍宣山抱起小孩,走到窗戶那邊,單手翻出來,準備下去。
這時候,被抱著的小孩,靠在霍宣山肩膀上,忽然朝他咬去,目標是他的頸動脈。
沒有任何武器,小孩只有一口牙,仿佛只是咬什么食物一般,身上甚至沒有殺氣,霍宣山完全沒有察覺,他一心想著要把小孩抱下來。
“啊!”
小孩在霍宣山耳邊尖叫出聲,把他嚇一跳,顧不得扒著大樓,直接從上方跳下來,扭頭現小孩正痛苦地甩著腦袋。
這……
霍宣山落地朝幾個主力隊的指揮看去,小孩分明是受到了指揮的感知攻擊。
金珂著應星決,他沒發現霍宣山抱著的孩子有問題,只察覺到剛才應星決出手,孩子才又尖叫起來。
“應指揮?”霍宣山著小孩,想要他停止使用感知攻擊。
應星決抬眼,收回感知。
感知一離開,小孩的尖叫聲便停止了,但下一秒小孩的舉動便是咬向距離最近的霍宣山。
霍宣山一怔,伸手捏住小孩的嘴,躲開攻擊,抬頭對應星決說了一聲謝謝。
金珂走近,打量小孩的瞳孔,“他們也都陷入了虛擬界中?”
“虛擬界會讓人這么準確攻擊人?”公儀覺也走了過來,他總覺得事越來越不對了。
正在他們還在思考生了什么事時,衛三直接拎著兩人從樓上跳下來。
“什么況?”
“死了一個,這個還活著,是夫妻。”衛三將兩人放下,“丈夫拿菜刀半夜殺了妻子,神智不清。”
“各小隊進行掃樓。”應行決垂眸沉片刻道。”
校隊以小隊的形式開始在居民區進行掃樓,三個主力隊成員留在下面。
“威拉德星不是也被人設了虛擬界吧?”公儀覺強撐著笑了一聲,“這怎么可能。”
仿佛這么說,剛才的事只是有別的原一樣。
帝國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卻沒有出聲,各自沉。
“整個威拉德星都被設了虛擬界,這不可能。”公儀覺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咬牙,“難道是威拉德星主聯合獨立軍,要拿自己星的居民設局?讓他們自相殘殺?獨立軍這幫瘋子。”
吉爾·伍德眼神閃了閃,安靜站在一旁,不說話。
三所軍校一起掃樓,速度極快,果然各戶人家有類似的事生,軍校生們沒有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只能就地取材,找到繩將還活著的人綁起來。
“如果整個威拉德星都陷入這況,僅靠著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夠。”公儀覺著應星決,“港口也毀了,軍區的人來,最快也要一周后。”
確實如公儀覺所言,倘若整個威拉德星變成這樣,他們人手不夠。
就在眾人等應星決說接下來該怎么辦時,路時白打來了通訊,是群視頻。
“你們在哪?身邊有沒有廣告光幕?”路時白的問題有點奇怪。
“沒有。”金珂問他出了什么事。
“路上所有的廣告光幕都在播放威拉德星的居民殺人。”路時白道,“我們帶了一支隊出來,但這邊暫時沒有出現問題。”
“是港口這邊。”金珂,“港口通被毀,居民區已經發生普通民眾自相殘殺的況。”
說話間,幾個主力隊的人往走了幾個街,終于找到一個正在播放的廣告光幕,只不過這上面不再是廣告,而是居民殺人的畫面。
這畫面給軍校生造成的沖擊,比星獸要嚴重多了。都是普通民眾卻突然這么陷入殺孽中,粗糙簡單的手法,讓人著心理不適。
掃樓回來的校隊成員,到這些畫面,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些人都是他們將來要保護的民眾,而現在卻陷入互相殘殺當中,而他們卻要眼睜睜著。
“這……”肖·伊萊有點看不下去,“獨立軍以前就是這么對星上的居民?”
“不是。”吉爾·伍德突然出聲。
“什么不是?”肖·伊萊扭頭問。
“……這畫面上的居民樓不是我們這里,應該還要遠一點。”吉爾·伍德看著應星決問道,“我們要不要盡快過去?”
肖·伊萊低低嘁了一聲,他還差點以為吉爾·伍德要說獨立軍不是這么對付小星上的居民。
路時白望著廣告光幕上的畫面,心中有股寒意,這些居民先不論是否被迷惑的緣故,即便法律不追究,待他們清醒后,得知自己雙手沾滿血后,又是什么想法。
“要不要我們過去幫忙?”路時白問道,“威拉德星主家那邊有南帕西軍校的人在守著。”
“不必。”應星決比所有人都要冷靜,他視線落在廣告光幕上的畫面,“既然你帶著平通院的人出來了,現在去找信號發射臺,守住那。”
既然廣播光幕被躥改了,那么信號發射臺大概率有人過去了。他們還需要信號,和外界聯系。
“威拉德星主是聯邦最了解虛擬界的人,必須找到他。”路時白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宗政越人,正色道,“如果你們需要幫忙,記得聯絡。”
通訊掛斷后,三所軍校主力隊站在一起。
“掃樓的速度不夠快。”應星決點開光腦上的地圖,“附近分別有兩所醫院,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去拿神經麻醉劑,直接在高空中投放,帝國軍校先沿途過去掃樓。”
這普通醫院的神經麻醉劑只對普通人起作用。
軍校生們立刻四散,各自分頭去行動。
應星決站在原地,單手微張,感知爆,往外迅速蔓延。
衛三腳步一頓,微微側臉,最終還是跟在霍宣山幾個人背后,離開這里。
“星決?”姬初雨站在應星決旁邊,欲言又止,這感知強度,他曾經在幻夜星過。
超3s級的感知驟然蔓延開來,這次不再是整個賽場,而是整個威拉德星。
即便說威拉德星是小星,到底也是一個星,要用一個人的感知去覆蓋,談何容易,偏偏應星決便要做這件事。
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分頭行動,跑進醫院。
醫院內的人同樣陷入混亂中,傷人的況時有生。校隊負責處理這些人,主力隊則去找神經麻醉劑。
廖如寧翻到一柜:“只有這么多不夠灑。”
金珂拿來袋:“儲存室內還有,宣山去拿推車了。”
為了不讓民眾繼續互相殘殺,他們動作一快再快,衛三和應成河則帶著機甲師在改造小型飛行器。
“需要噴灑頭。”應成河蹲在飛行器下面喊。
總兵機甲師突然遞過來兩個:“我做好了。”
應成河接著兩根噴灑頭:“……這拿什么做的?”
“機甲材料。”總兵機甲師理所當然道,“這是醫院,沒有別的地方有材料了。”
“到時候再拆回來就是。”衛三從一架小型飛行器底下出來,“動作快點,改造好的飛行器,先去裝神經麻醉劑頂上。”
達摩克利斯軍校這邊有衛三和應成河在,沒什么問題,反而是塞繆爾軍校那邊,主指揮不在,還躺在主府那邊,南飛竹并不會改造這噴灑頭。
肖·伊萊倒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直接衛三打通訊,問達摩克利斯軍校怎么做,知道他們在改造飛行器時,請她直播改造過程,指導塞繆爾軍校校隊機甲師。
“飛竹你應該好好向應成河學習。”肖·伊萊頗為語重心長道,“都是3s機甲師,你好像在混日子。”
南飛竹:“……”
吉爾·伍德安慰他:“不是所有機甲師都是應成河和衛三。”
但這安慰的話,在任何一個機甲師聽來,都是更嚴重的侮辱。
南飛竹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兩所軍校把神經麻醉劑裝得差不多,飛上高空,開始噴灑時,應星決的感知已經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威拉德星,只不過他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手指和衣袖上還有他剛才擦拭唇邊留下的血跡。
帝國軍校主力隊圍在他身邊,警惕巡視周圍。
應星決輕闔眼,微微收手,覆蓋威拉德星的感知,便如同活動的網,將‘網下’一切信息傳遞他。
為神經麻醉劑的噴灑,港口這邊的居民一層一層倒地昏迷,甚至于下水道的動靜,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應星決睜開眼,臉上已經蒼白的不出任何血色,他緩緩:“威拉德星主在模擬世界。”說完這么一句話后,他身體便晃了晃,要往后倒。
“主指揮!”站在應星決身后的霍劍往一步,扶住他。
應星決緩了緩,抬眼:“去找達摩克利斯軍校,和他們一起去。”
帝國軍校立即動身去找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
“校隊留在這繼續掃樓,檢查有無例外,結束后和塞繆爾軍校在主府匯合。”金珂了一眼還在強撐的應星決,“去找威拉德星主,我們主力隊去。”
兩所軍校的主力隊,乘坐一架小型飛行器趕往模擬世界。
衛三坐在應星決對面,低頭用紗布纏著自己掌心,剛才改造飛行器的噴灑頭圖動作快,難免被劃傷,她抬手將紗布咬了一個結,隨后仰頭靠在艙壁上。過了一會,從口袋掏出兩支營養液,打開,遞一支給應星決。
“他不喝來源不明的營養液。”姬初雨皺眉就要伸手推開衛三的營養液。
應星決卻率先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他仰頭喝干凈,衛三對姬初雨挑眉笑了笑,隨即也將自己手中另外一支營養液喝盡。
姬初雨哽得慌,自始至終都看不慣衛三囂張的樣子,但現在情況特殊,卻又不得不和他們合作。
“到底是獨立軍還是是感染者?”司徒嘉沒忍住問道。
對感染者這件事,這架飛行器上都是知情人。
“不是獨立軍。”金珂透過窗戶看,“模擬世界快到了。”
模擬世界和他們來之相比,這里只不過是黑夜,少了玩樂的人,其他并沒有變化。
“威拉德星主在這里?”廖如寧仰頭著這個水波門。
“夜里,模擬世界沒有人。”應星決走下來,模擬世界是威拉德星主的家族事業,或許說是他們的一個新起點,而他的感知發現底下有一個人,他已經感知過對方的腦海。
“那我們現在進去。”司徒嘉抬腳便想進去。
“不必。”應星決站在水波門前,再一次釋放感知,“星主自己會出來。”
旁邊金珂知道他在做什么,應星決在對方腦海中傳遞信息,這是指揮最常用的技巧之一。
模擬世界的水波門突然間開始消退,一個人影緩緩從里面走出來。
“威拉德星主?”霍宣山皺眉著那個人,相貌沒有錯,只是……
“你的手怎么回事?”公儀覺問道。
那個臨陣逃脫的威拉德星主見到兩所軍校的主力隊,捂著一只斷臂,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一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應星決靜靜望著他,等威拉德星主停止笑后,才側臉對霍劍:“幫星主包扎。”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死。”威拉德星主抬起一只還完好的手,擦了擦眼淚,“你們去了我家嗎?”
應星決點頭。
“我妻兒怎么樣了?”威拉德星主又問。
“他們活得好好的。”廖如寧他,“南帕西軍校在那邊守著。”
威拉德星主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威拉德星現在居民正在互相殘殺。”金珂提醒。
“只有一半,我阻止的時候太晚了。”威拉德星主看著自己的斷臂,咬牙,“威拉德星主府有叛徒!”
“你不就是那個叛徒?”旁邊司徒嘉沒忍住道。
威拉德星主聞言忽然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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