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進來幾個人看衣服,見江娜對著鏡子流淚,也都嚇了一跳。
大家相互拽了一下,暗中指指江娜,都出去了。
把客人嚇走了,而且哭哭啼啼很晦氣。
小姑娘終于忍不住發聲。
“哎!這位阿姨,你不要在我店里哭好不好客人都被你嚇跑了,而且你這樣哭,做生意很忌諱的,你不能影響我的生意啊!”
小姑娘的話打破了江娜傷感的沉思。
她擦擦眼淚,轉身走出了服裝店。
江娜茫然無措的站在街上,不知道是回家,還是去那里。
那個家,她是真不想再回去啊!
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里呢?
街上的人來來去去,他們的步伐從容,因為他們都有既定的目標和方向,她卻不知道將來的目的地在哪里,該怎么繼續走下去才是對的。
街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
是陶桃。
她穿著煙灰色的運動服,白色旅游鞋,扎著馬尾,步子矯健輕盈,隨著走動,馬尾在后面一甩一甩的,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氣息。
江娜看見她是從街對面的一個訓練基地出來的,她去那里干嘛?不會是去做擒拿格斗訓練的吧!
這可是國家專款專項給那些特殊崗位做培訓的地方,而且里面的教練都是國家級的專業人員。
陶桃沒有看見江娜,她過了斑馬線,大步流星的往江娜所在的這個方向走來。
江娜想逃避,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她想知道,她怎么會從那個地方出來。
漸漸的,陶桃來到了江娜身邊,她也發現了江娜。
她的臉色微紅,是少女般的那種白里透紅的健康的粉嫩。
再加上她身材苗條,江娜低頭看看自己的肥腰,第一次在陶桃面前自行慚愧得想要鉆進地縫里去。
陶桃見江娜躲躲閃閃的眼光,忍不住問:“江娜,你在這里干嘛?”
“我……不干嘛?對了,我還想問你,你怎么從那個訓練基地出來你不會是去那里訓練的吧?”
“我到那里,當然是去訓練的。”
“訓練什么?擒拿格斗”
“什么都有,擒拿格斗是其中一項。還有野外生存訓練,攀巖什么的。”
“你學這些干嘛?”
“技多不壓身嘛!擒拿格斗的話,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啊!”
“這種地方,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呀!”
“是的,一般人進不去,我是林翰文帶進去的,他之前是這里的負責人,他走了以后,大家也沒有把我當外人,所以只要有空,我就到這里來訓練了,這是我上班之余花費時間最多的地方吧!”
“這么說,你在這里訓練了差不多七八年了吧?”
“對,時間很快呀!七八年的時間好像轉瞬即逝。”
“那你現在打架是不是很厲害了”
“我現在已經是這里的兼職教練了,你說我打架厲不厲害”
江娜關心的卻是,“在這里兼職,工資很高吧?”
“高,比當老師的收入高。”
江娜心里慢慢的算了一下,工資收入,兼職收入,房租收入,還有糧油公司的分紅,她竟然有這么多收入,而且每一筆都比她的本職工作收入高得多。
為什么她賺錢的方式和來源那么多
而她,天天想著錢,卻見不到錢的影子。
老天也太薄待她了。
陶桃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你也可以學啊!至少不會再被家暴。”
江娜對陶桃暗藏著這一手,又意外又震驚,聽到她這樣說,心里的傷疤被揭開,她又羞又怒,更嫉妒陶桃的吸金體質。
“誰被家暴你才被家暴呢!”
江娜側身繞過陶桃,往陶桃相反的方向匆匆走去。
陶桃搖搖頭。
貧窮和咳嗽是掩飾不住的,被家暴也同樣掩飾不住。
不久,江娜就帶著兒子搬出來住,這樣,她就不需要再伺候許國棟,負責他的生活起居。
更不會成為許國棟的出氣筒,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挨他的打罵。
她沒有直接跟許國棟離婚,她還是心存僥幸,萬一許國棟發達了呢!她這十多年的付出豈不是白費了。
現在跟許國棟處于分居狀態,雖然會影響感情,如果在他們分居期間,許國棟撞到狗屎運發財了,他肯定不會心甘情愿的把錢分給她享受,就因為懷著這樣的心理,她這十年年來一直忍辱負重。
現在,看著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的陶桃,江娜才驚覺,也不得不承認,她其實不比陶桃強到哪里去。
前世,陶桃對許國棟和他的父母全心全意的付出,最后也還是被他背叛,更何況,她知道自己在許國棟心里有幾分幾兩。
所以如果許國棟有暴富的那一天,她的下場不比前世的陶桃好。
她不離婚,就是怕許國棟有朝一日有錢了,盡管他不會讓她得到好處,但是在法律上,他們是夫妻,夫妻就要平均分配他們的名下的共同財產。
就算是不能給她一半,隨便給她一筆,也足夠她好好的生活。
分居以后,許國棟曾經來江娜租住的地方鬧過幾次。
江娜花錢請一個小混混把許國棟揍了一頓,許國棟才收斂一些,不再去江娜租住的地方騷擾她。
就這樣,江娜帶著兒子跟許國棟分居了,這一分居,就是五年。
許國棟還是一事無成,江娜對他發財的期望徹底破滅了。
有一次,許國棟又找到了江娜,讓她借點錢給他。
許國棟可憐巴巴的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餓得不行,才來找她。”
江娜終于下定決心要和許國棟離婚。
“許國棟,如果你答應跟我離婚,我給你一千塊錢。”
“我們結婚十七年,孩子已經十三歲,你就用一千塊錢把我打發了我要一萬塊錢,你同意的話,咱們就離婚。”
一萬塊錢,相當于江娜兩個月的工資收入。
她咬了咬牙,“一萬塊錢可以給你,那些債務也歸你,反正對你來說,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但是對于我來說,我還要養咱們的兒子,被這些債務拖累,兒子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