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陶宇軒交好的朋友,來陶家探訪一次,就再沒有了來往。
一個月后,陶家在京城算是安居樂業,開始過起了平靜的日子。
作為陶家大少爺的陶桃,如今女扮男裝,以陶家義子陶子成的身份在陶家掌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務。
陶桃在三棵樹村的時候,就深居簡出,很少露面,就是三棵樹村的人,都極少有人見過她,附近村鎮的人更沒有人見過她,更何況到了京城,離那三棵樹村千里之外,她又換了男裝,她便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陶家的義子陶子成。
當然,陶家人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沒有外人的時候,有一次,二妹說漏了嘴,把陶桃叫成了大姐,陶桃立時翻下臉來當著兩個妹妹呵斥了陶杏一番。
“二妹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我死了無所謂,還要連帶著陶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也陪葬嗎?”
陶杏立刻驚恐的道:“子成大哥,請饒恕杏兒,杏兒一時疏忽口誤。”
“我叮囑過你們無數次了,我是大少爺陶子成,無論人前人后,我都是,你們的大姐陶桃,早在胡府失蹤,你們就當她死了,就是祖父和母親,人前人后,我只是他們的成兒。”
“子成大哥,杏兒錯了,杏兒時刻銘記大哥今日的教誨,以后,你永遠是杏兒的大哥。”
“回房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抄寫一萬遍,子成大哥大少爺這幾個字,不僅僅要把這幾個字寫在紙上,還要刻在心里、腦海里、意識里。”
見陶杏含淚領命而去,陶桃長舒了一口氣。
她看看其他兩位妹妹。
“剛才我這話,不僅是對你們的二姐說的,也是對你們倆說的,你們倆給我記住了,誰要是再口誤說錯了話,給我禁足半年。”
啊!禁足半年哪!這也太狠了。
“陶嫣不敢!子成大哥。”
“陶紅不敢!子成大哥。”
從此,三個妹妹對陶桃都特別敬畏。
不過,陶桃還是要擔起家長的責任來。
誰叫陶家真正的家長,一個老實木訥,一個懦弱無能。
陶桃只能擔起教育三個妹妹的擔子。
她教她們習武。
陶家沒有男丁,她們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在陶桃這個現代人的意識里面,女人不比男人弱。
這個時代,娘家不得力,女子嫁到婆家被欺負,或者沒有地位,陶家雖然沒有男人撐著,但是陶家的女兒,要靠自己,把以后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首先,從體能上,就不能被男人欺負了。
同時,陶桃還請了先生到家里教她們讀書識字,請繡娘教她們女紅,請曹家懂禮儀的嬤嬤教她們禮儀,還有琴棋書畫,也得樣樣jing通。
而且陶桃還不定時抽查她們學習的情況,有懲罰有獎勵,非常嚴格。
生意上,陶桃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之所以天天跑到店鋪里去,不是不放心店鋪大掌柜,只是想跑到店鋪樓上,找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坐在哪里,一書在手,喝著茶水,時不時看著窗外街上的人來來往往。
她在看啥
看男人走路,還有他們的行為舉止。
她要做一個男人,就得盡職盡責,把這個男人做好,舉手投足不能娘炮,也不能直男。
這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
女人有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男人也有千姿百態。
只要有心,人生處處皆學問啊!
陶桃躺在床上,想著以后怎么做,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紕漏。
如今祖父和母親放心的把家都交給了陶桃來主事。
陶老太爺和陶夫人竟然不知道陶宇軒留下了巨額財產。
所以從三棵樹村回京的時候,陶桃把那些金子都收進了她的隨身空間。
本來靠著陶宇軒留下來的那些錢,足夠他們陶家幾輩子吃穿不愁了。
但是陶桃知道,人活著不僅僅只是為了活著呀!
一個人如果太閑了,沒有目標,沒有奮斗,沒有努力,人就成了一個廢人。
人得有干勁兒,有希望,有奔頭,才有jing氣神。
所以陶桃才開了兩個店鋪。
一個布莊一個糧店。
人生離不開衣食住行幾件事,所以做這方面的生意,怎么著也不會賠錢吧!
幾個月經營下來,還真的是有營利。
這在外人看來,這也算是有一份正經營生的正經人家了。
陶桃覺得,這也算是把任務完成了一半了吧!
對了,給三個妹妹找到好歸宿,才算是完成任務,她才可以離開了。
無論是回京城,買宅子,買店鋪,做生意,都是為三個妹妹能夠有一個好歸宿做鋪墊。
長姐如母,真是操碎了老母的心。
最小的兩個妹妹,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她們還小,可以慢慢的來,但是二妹陶杏已經十四歲,已經到了議親的時候。
之前陶夫人托曹家兩位嫂嫂給幫忙物色了幾個京城的公子哥。
如今陶家根基不穩,大家都在觀望。
兒女嫁娶,關鍵的是門當戶對。
陶家出身低微,陶夫人娘家有點助力,但是現在陶家連一個男丁都沒有,幸好還認了一個義子,還算是勉強可以把陶家延續下去。
聽說陶家之前因為木雕絕技,賺得了家財萬貫,但是突然舉家出外十二載,如今陶宇軒也沒了,那萬貫家財還有沒有也不不得而知。
結親,就是要強強聯手,要么能夠借到人脈,要么就是能夠借到財力。
陶家在京城只有曹府這么一門親戚,人脈是借不到多少,財力也不知道深淺。
所以陶家二小姐要議親的消息傳出去,卻沒有一家合適的人家來上門議親。
同時,大家也疑惑,不是從大到小,先給陶家大少爺議親嗎?
雖然陶家大少爺只是個義子,但是在那個時代,無論是義子,養子,都跟家里的親生子女一樣的對待。
這件事情,也是陶夫人最頭疼的事。
大女兒為了給陶家報仇,掩蓋身份,不得不犧牲自己,讓自己失蹤,然后變成了一個陶家的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