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瞇著眼作出痛苦表情,說不出用什么話來懟母親。
轉過身,表情是不耐煩,忍住抓狂狀態,壓住氣息說道:“媽,回去吧。”
環顧了一下四周,后面的潛臺詞大意是:你不覺得在這里丟人現眼嗎?
也許藍莓臉皮薄,才覺得在這里討論,或是批評母親,有點不合時宜,終究沒說出來,繼續往出口處走去。
母親莫喜歡天喜地的樣子到現在被霜打了般,沒有片刻笑意,好像很無辜,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又怎么惹怒了藍莓。
莫喜把錢給莫子到服務臺結賬,那皺皺巴巴的錢,從褲兜里搜出來,那番寒酸和可憐,揪著藍莓的心,禁不住淚水直涌,到底該怎么待母親才好!她的心里飽受煎熬。
莫子扶著莫喜的胳膊,緊跟在藍莓身后。
大門外,父親藍海宏在門前不遠景觀樹造型下發著呆,在候著她們。
要不要坐的士?藍莓的小車代步車便宜貨,早就壞了,一直作為僵尸車停在大院內,賣又值不了幾個錢,扔掉又可惜,就一直放在小區院內。
由于是老舊小區,停車只要整齊,基本沒人管理,所以停放還安全,比較放心。
“酒”足飯飽,步行能節約錢、也能鍛煉身體,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幾個人都各懷心事,各自在氣頭上。
一路上,藍莓和莫喜莫子都無話可說,思想翩躚。
藍莓想著,邱凌昀到底是幾個意思。
思想作著激烈的斗爭:“借”的這個房子到底要不要接受?
不會是邱凌昀在打發像叫花子一樣上門“乞討”的母親吧。
站在母親的角度,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我到底是裝高尚去找邱凌昀責問房子一事,還是放任不管、充耳不聞?莫子馬上要結婚是事實,房子到時候擁擠也是事實,難道我真的要入母親口中所說的那樣,要接地氣庸俗一點嗎?
藍莓介懷的一點是,邱凌昀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為了補償我、還是對我有意而不知道怎么表達?
越想越苦惱,感覺頭都是大的,滿臉寫滿不高興,滿腹心事似的。
四個人都墨著臉,因為藍莓的不高興而不高興,兩個長輩生怕觸及了她的傷心事,會引發女兒的不滿,內心是比較看重女兒的。
藍莓也不想父母傷心,說他們幾句,又不能說深,那樣會傷了他們的心,自己于心不忍。
不知道為什么,藍莓就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周圍夜色朦朧,斑斕的夜景象征著,城市的繁華,四個人各懷心事木納的走著。
很久,只有莫子偶爾接聽電話,或朋友或是女友,唧唧巴巴說個半天。
走了一段路后,氣氛稍微有些緩解,莫喜像個做錯事、又不知道錯在哪里的孩子,時不時地看看藍莓再看看藍海宏,似乎他們高興了她莫喜才會恢復之前的笑意。
人往往會這樣,對在乎的人喜怒哀樂都會被直接感染,莫喜是在乎家庭的其他三個成員的,他們陰云密布,莫喜必然也是。
只是生活中,她莫喜有太多想法了,以為是為了這個家好,可是事情做出來后往往得不到家庭其他成員的理解,就讓莫喜有種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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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莓最終決定,爭只眼閉只眼,就按照莫喜的要求辦,她心里其實是比較在乎家里人的感受的,特別是當看到母親發愁的樣,于心不忍。
心里的憎只是一時的,畢竟莫喜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原生態的家庭,再大的恨也只是一時的,時間一長就會慢慢消融,何況母親又不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出發點還是為了這個家好。
如此一想,藍莓心里好受了一些。
便開始問莫喜、莫子吃不吃什么,因為看到路邊有一家時令水果店在減價吆喝著。
莫喜望了望水果攤,說:“這幾天吃瓜好,有的瓜太甜了,對人體不好,那就吃黃金瓜、小白瓜吧,微甜水分足。”
藍莓一想著這是小時候常吃的瓜,還有點懷舊情懷,便中了母親的意、也遂了自己意。
jing挑細選四個瓜,買后,塞到莫子手中,看父親閑手,又買了幾個瓜交給父親藍海宏拎,一家人算是釋懷和解了。
終究沒有隔夜的仇,臉色漸然有了笑意。
夜色已經拉開深度暮色,旁邊的公路上車來車往,店面里的燈五光十色將步道照得通亮,再繁華的街景,也比不過一家人和和美美、歡歡樂樂的風景。
翌日,上班。遇到一件奇葩事,冼大鵬布置陳吉利改一個文案,叫藍莓到行政部辦公室復印兩份材料。
藍莓心想,學習部打印機不就在陳吉利桌上嗎,為何要她藍莓到辦公室打印機上復印呢。
藍莓原本想解釋,但見她站在陳吉利旁邊,指手畫腳讓陳吉利打文案。
藍莓欲言又止,這才明白,冼大鵬是為了支走藍莓,好吧,這個行為又不難理解。
在行政部辦公室,藍莓將要復印的材料放在機器上。
辦公室張茜過來說道:“到新機器上復印吧,是自動化的,只需放在上面機器梭動。”
藍莓連連說道:“謝謝謝謝!”
現在可以理解為冼大鵬是為了讓她來體驗新機器的,而不是為了支開她,防礙冼大鵬放開手腳指揮陳吉利了。
正巧,行政部主管武軒過來行政部辦公室安排工作,安排完張茜后,見藍莓在此,順便關切地問了一下學習部的事,藍莓對答如流。
聲音大了點,身在經理辦公室的冼大鵬立刻放下手中的零食跑了過來,她剛剛交代完陳吉利事情,在自己辦公室吃點水果,聽到藍莓和武軒對話,連忙插足進來,讓行政部武軒不能和藍莓有談工作的機會,只能和她冼大鵬談學習部的事。
然后武軒真的和冼大鵬去談學習部的事了,不再正眼看藍莓了,眼睛只看著冼大鵬說工作上的事,這正是冼大鵬要的結果。
武軒說完后,冼大鵬拿過藍莓復印好的材料。
當著武軒和藍莓的面再去復印,藍莓一把制止,說道:“不需要復印了,我已經復印了。”
藍莓這才明白,原來,冼大鵬是怕藍莓在武主管面前表現,表示所有的大小事是她冼大鵬自己在做工作,而沒有要藍莓做。
冼大鵬始終是壓制藍莓,怕藍莓搶了自己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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