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真好喝,這是什么呀?”大舅哥秦木問道。
“叫紅茶,是大妮兒在后山發現的。”秦三娘說道。
“這是什么茶湯嗎?我們這種家世,怎配吃得起這等jing貴之物?”秦木驚訝道,突然間就不敢喝了。
“沒事兒,都是自家產的,娘,大哥,后山那一片被我們家包下來了,這些茶樹就是從那里產的。”秦三娘說道。
“我聽聞不能妄然販賣茶葉的,你們可萬不能那去買賣,這要是觸犯了律法,倒是吃雞不成蝕把米。”林氏緊張地說道。
“這話又說回來,你們怎么會制這種茶的?娘可是聽聞每一種制茶的手法都是最機密的事情,是被牢牢把握在世家大商手里的。”林氏又說道。
這下好了,不僅是尤國義,秦三娘和秦木都疑惑地看著自己娘。
林氏被弄得更緊張了,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我這臉上有花?”
“娘,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要不是我出門家里有京都來的先生,是真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秦三娘說道。
林氏所說的話,仿佛就像是她知道這些事情的,而且這些見識顯然不可能是一個足不出戶的村婦說出口的話。
能說出這些話,怎么都該有些見識才是的。
“是啊,娘,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秦木也表示疑惑。
“你這孩子這就忘了,當年村里牲畜鬧疫,咱們家苦的幾乎開不了鍋,然后娘生了老二就去給人家當乳娘,這不看到的多了去了嗎?”林氏揮揮手,說老大的記性差。
“啊!對了,然后爹隔一段時間還會去探望娘,第三年娘親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奶娃大妹。”秦木拍一拍腦袋,才想起這件事。
“雖然乳娘不是奴籍,但是說來說去也不是多么體面的事,我回來以后,你爹就讓家里少說起這事,免得別人多話。”林氏又說道。
“啊……是這樣啊。”尤國義恍然大悟道,還是第一次聽這事。
別說尤國義是第一次聽,連秦三娘本人也是第一次聽這件事,“啊,我以前從來不知道。”
“沒事,別說了,你們說家里來了京都的先生?”林氏又問道。
“可不是嘛?這制法就是他教我們的,而且以后也是和他合作鋪陳。誰讓方法是他給的呢,我們家只發現了茶。”秦三娘說道。
“大妮兒可真厲害,你是怎么發現這個味道如此好的茶湯的?”林氏又問道。
“就是看到野豬在吃它,當時我口渴,吃完葉子之后口舌生津,這才發現的。”尤酒胡掰道,總不能說她本來就認識吧?
“大妮兒是有大福的。可你們說買了后面一片山又是什么意思?”林氏握著椅子的手柄,可千萬別嚇唬她。
“就是把后山給買下來了,因為這茶主要在那一片,而且大妮兒還在上面挖到一根何首烏賣了五十兩。那片地對我們家真是福地,如今上邊我們已經建了一個豬場,一個禽場,有一定的規模了。
遲一點尋摸一些好的果樹苗,到那時在種上果樹,養上魚,是了,我們的后山里頭還含了一條溪。”秦三娘說道。
林氏揮揮手:“說再多,不若這便帶娘去看看。”
“娘,你才剛到,舟車勞頓的。不如過幾天?”秦三娘問道。
“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用不上你,女婿得空不?”林氏是一個爽利人,說干就干的那種,問道。
“啊?我留下來做廚給娘和舅哥接風洗塵,讓一一去就行,她熟路。”尤國義說完,指了指門口的牛腿。
“你做廚?不行不行,君子遠庖廚,你怎么可以做廚?”秦木指責地看向秦三娘。
“大舅哥,萬不可瞪我娘子,我會生氣的。”尤國義說道。
“可……可……可。”秦木可了老半天硬是沒想到該怎么說才好。
“沒什么可不可的,我做菜最好吃,快叫一一帶你們上去看山。”尤國義說完,把秦木輕輕地推了出去。
被暈乎乎推出來的秦木還一臉懵,林氏看不過眼去,說道:“你這是什么榆木腦袋,真當你叫木,你就得這么木了嗎?你妹夫這是心疼你大妹,你這都看不出來,還在說三道四。
這君子遠庖廚,不過就是那些酸書生不想下廚硬拗的話,娘且問你,娘若生病了,你那會還沒娶妻,是誰照顧娘?可是不是你爹?連這點眼里都沒有,怪不得被你媳婦吹一吹耳旁風,耳根子就軟了。
你都是孩子的爹了,能不能有點立場,主意能不能堅定些,眼光能不能準些,照我說,當年就不該問媒婆討了畫像來,這可好,你的眼光哎。”
“娘,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別說了,外甥女還在呢,給我留點面子。”秦木用手蒙著臉,跟林氏告饒。
“噗,我什么都沒聽見。”尤酒看著外婆和舅舅的相處,某些點仿佛看到了娘和她的相處。
“那就好。”秦木放下手,說道。
然后,尤酒便帶著兩人輕輕松松地上了后山,由于需要長期并經常地往返于山腳后山,所以尤酒和尤大伯干脆合力把山路給挖的好走了。
“這山路還挺平整,不凹凹凸凸,這里石塊那里石坑的,挺方便。”秦木走著輕松的山路,說道。
“長期往來,我和大伯覺得這樣方便。”尤酒說道。
“剛說要帶點眼力,又給忘了,這路不用問也是人工弄過的,感情是大妮兒你為了方便弄的。所以現在是你大伯在看山嗎?”林氏問道。
“是的,外婆,這后山和阿公那邊約好了。以后老宅和這邊是各半分的。”尤酒解說。
“你說你阿公阿婆也真是的,把你們這房分出去了,到時候女婿要讀書,這一點可能要被人詬病的,正所謂父母在不分家,若是以后拿你爹不孝來攻訐(JIE)他可如何是好?”
林氏說道。
“這一點阿公考慮到了的,他說到時候他還在呢,我爹孝不孝還不是他來評判的事,由得了外人怎樣說?”尤酒淡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