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從他的目光里掙扎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死死的牽上荀之卿的手。
荀之卿,是狐貍jing變的吧!
一定是!
要不怎么可能一個眼神就讓她色心大發,忘乎所以!
丟人,又丟人了。
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
大概是不想她尷尬,荀之卿反握住她的手,用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說道:“今天就在學校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周圍轉一轉,順便做家訪。不是說演員也要多體驗生活么,這幾天你就好好在這里體驗一下。”
“好”,憋半天,田馨就憋出這一個字兒來。
心不在焉的看景,手上越來越熱,心也越來越熱。
第一次跟愛情這種東西親密接觸,很新鮮,也很緊張惶恐。
田馨沉不住氣,先打破朦朧的氣氛開口說道:“你說,以我現在的情況談個地下戀情問題大不大?”
荀之卿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覺得問題不大!一來你好像也不算是特正經的愛豆,你的粉圈剛形成的時候粉絲屬性比較雜亂,現在各種屬性的粉絲都在向事業粉過度,這是好事。二來么,我覺得我也不差,就算哪天被曝出去或者主動公開,我覺得我還能拿得出手,你覺得呢?”
什么叫她不算是正經愛豆?她哪里不正經了!
至于后面的問題,田馨心里自然也有答案。
不過,她不想順著他的意說。
“我覺得你還差點兒意思!”田馨倍兒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正值事業上升期,人氣高流量大最主要的是賺得多,未來不可限量啊!你再瞧瞧你...算了,還是別瞧了,挺沒勁的!”
荀之卿:...
世界上最難聽的話是什么——實話。
田馨本意是調侃,只不過調侃都是實話,多少有些噎人。
好在荀之卿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他不在意女強男弱,更不在意別人怎么說他,他只想依從心底的想法去喜歡一個人,呵護一個人。
“那怎么辦?你會嫌棄我是個吃軟飯的么?”荀之卿笑著問道。
田馨也笑。
從荀之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哥兒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賊夠意思的說道:“軟飯隨便你吃,吃到飽!哎呀,以前我努力工作的動力是買房,以后我努力工作的動力除了買房還有養你,我頓時覺得渾身是勁兒!”
“咱們說好了,誰都不能反悔”,荀之卿笑著低低的說道:“等你買了大房子,我就搬進去住,讓你金屋藏嬌。”
好家伙,騷還是荀老師騷啊。
給他起個頭,他自己就能編一出曲折離奇還色了吧唧的故事,也是沒誰了!
又聊一會兒,張純他們轉悠一圈回來,都特沒眼力見兒的坐到他們旁邊,二人世界順變得擁擠不堪。
學校還有十多個沒回家的孩子,這會兒也都從樓里跑出來,在操場上玩兒,空曠的校園似乎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一向不茍言笑的斌哥跑過去跟學生們一塊兒玩,小孫他們也坐不住,都跟著去玩兒了。
他們玩,成城在一邊拍,畫面倍兒溫馨。
“荀老師,您不想跟他們玩一會兒?”張純十分委婉的問道。
荀之卿會意,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我上去給你們收拾幾間宿舍,你們慢慢聊。”
人走了,張純特別無奈的伸手在田馨眼前晃了晃。
“得了你,收斂一點哈,那什么目光?我都怕你就地給人家荀老師吃了!”張純戲謔道。
污蔑,純屬污蔑,她才沒有。
張純才不管她有沒有,兀自說道:“怎么個意思?滔滔江水向東流,姑娘的心她不回頭了?”
這都什么比喻?
“有話你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田馨強掩尷尬說道。
張純輕笑,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哎,飲食男女,正常正常。今晚你跟荀老師睡一屋?你放心,咱們自己人嘴都嚴,也沒有狗仔跟拍,你們在這兒比在首都還安全呢。”
“不是,我沒...”
“你不是什么啊你不是?我跟你說陳弦,過了這村下一個店可不好找,你確定不把握機會乘勝追擊?”張純打斷她的話兀自問道。
田馨特別無奈的說道:“純姐,有你這樣的經紀人嗎?司羽給我打電話說她跟男藝人多說一句話牛姐都要發飆,你怎么還推著我去睡男人呢!”
“嗐,這你就不懂了吧”,張純解釋道:“睡荀老師總比睡外邊的野男人靠譜吧。陳弦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敢?害怕也正常,但是你千萬別有女人不該這么做的想法,‘自尊自愛’這詞兒不是這么用的,你一成年大姑娘沒悖德沒犯法千萬別自己把自己框起來!”
這話乍聽起來挺離經叛道的,可是仔細一琢磨又特別有道理,至少跟田馨的想法是一致的。
大概是張純的話給了她勇氣,也可能是她蠢蠢欲動的那點兒小心思也沒有按下去的必要,她一拍大腿決定道:“好,今晚我就跟荀之卿睡一塊兒!”
睡覺呢,分很多種。
有這樣那樣的睡,有閉上眼睛啥也不干的那種睡,還有蓋上大被熱火朝天的純聊天的那種睡...
可不管怎么睡吧,至少都該在一個被窩里頭。
然而田馨和荀之卿的睡比較另類,倆人一個上鋪一個下鋪,黑燈瞎火的聊人生、聊理想、聊未來。
嘿,就是不聊該聊的那些事兒。
宿舍隔音不咋地,他們聊什么住隔壁的張純小孫和龍姐聽的一清二楚。
張純都氣笑了。
她拿出手機在三人小群里發信息——真是服氣,我耳塞都準備好了結果倆人啥都不干,真行!
小孫和龍姐對視一眼,都跟著笑起來。
越聊越jing神,根本睡不著。
荀之卿提議道:“要不,你給我拉段二胡?嗩吶也行!”
“不會吵到別人嗎?”田馨也有些意動,不過還是有顧慮。
荀之卿看看手機,坐起身來道:“沒事兒,才剛過九點,肯定沒人睡。”
嗩吶響起的那一刻,張純躺在床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輕聲說道:“沒救了,這倆人都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