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是一場豪賭

一百二十六章 我向你奔赴而來

從B市到老家需要13個小時車程,睡了一覺醒來是下午4點多。

他點開微信看看,這時才發現微信記錄里有一條收款記錄。

方景宇撥通電話。

“喂,小宇。”

“姐,你給我轉的錢?”

“嗯,那本來就是你的,法院判的賠償款。”

這是下藥事件,法院的判決醫療費加精神損失費,一共9萬塊。律師拿著判決書過來,余秋當時就要把錢給方景宇,可他死活不要。

他能要嗎?平時吃的喝的,還有余秋給他治腿的三十萬,還都還不清。

今天臨走前,余秋趁他去廁所,用他手機操作,把這9萬塊錢轉給他了。

方景宇:“可是姐,這些錢都是你花的,醫院的費用,打官司,還有我的吃喝,還有新買的手機……”

“小宇!”

一時寂靜,電話里沒了聲音,頓了一會兒,余秋的聲音很沉肅,“一定要跟我算的這么清嗎?”

“不是……”

“如果有一天你要跟我分手,我們再算清,好不好?”

“不好!我們永遠都不分手!”

隔著電話余秋都能想象到方景宇此刻撅著嘴的樣子,于是她輕笑了兩聲,“呵呵,好!你爸住院、手術都不要擔心,有事給我打電話。還有你白天開車,晚上照顧你爸,一定要注意休息,我很擔心你會疲勞駕駛……”

這些話都囑咐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不放心。

可是礙著他爸那種態度,余秋又不能到醫院去看望,也不能善作主張給人家雇護工。

余秋又擔心方景宇的身體,又顧著他的自尊心,真是操碎了一顆老娘心啊!

方景宇到家三天后,他父親就做了手術,是微創手術,沒有危險性,但術后恢復期很長。

手術共花費4萬多,是向二姑借的錢。而且這些年也欠了二姑和三叔一些錢。

方景宇用手中的九萬塊錢把饑荒都還了。

父親知道后,問:“你哪來的錢?別告訴我,是那女人給你的!”

父親畢竟躺在病床上,方景宇不想跟他吵架。

“父債子還,這些年咱家欠的饑荒都還完了。余秋借我的錢,我將來自己掙了還給她,我不會欠她的!”

“你手術恢復半年內都不能干活。等這假期結束,你就聯系聯系把車賣了,以后再別干卸車的活了,你歲數本來也大了,腰也經不起!再有一年我就畢業掙錢了,我會每月給家里寄錢!”

父子倆一向言語不合,不吵架就不錯了。

父親不領情的撇撇嘴,“得了吧,能養活你自己就不錯了!”

語帶諷刺,但是嘴角是上揚的。

方父手術后的頭幾天是完全不能動的,趴在床上。

方景宇和繼母日夜輪流伺候他,每隔兩天方景宇還要出去跑一次長途。大熱天的,開車7個小時,裝貨卸貨,汗流浹背。

直到十天后,方父能下地了,就出院回家休養。

這半個月真把方景宇忙壞了,也累壞了。

每天晚上跟余秋發視頻時,余秋都是匆匆說幾句話,就催促他快去休息。

酷暑中,到了夏季最炎熱的時候,中午時達到30多度。

鳥兒都不知躲到哪去了,樹木被曬烤的低垂著頭,小狗躲在陰涼處伸著舌頭。

太陽像個火球似的,誰都不愿意頂著它出來。

方景宇跑了個夜長途,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回來了。

剛進小區,就看到妹妹趙琳的身影。

“景宇哥!”

趙琳剛才趴在窗戶上等了一會兒了,看到他家大貨車的影子,便迅速跑下樓。

妙齡青春的身體,穿著吊帶和超短褲,殷勤地拿著幾張紙巾給方景宇擦拭額頭的汗珠。

天熱,方景宇沒耐心說話,用手擋開她。

可趙琳不依不饒,還舉著胳膊給他擦。

對于這種殷勤和過度親密,方景宇已經不厭其煩。但她畢竟是妹妹,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方景宇已經明確的拒絕過她好幾次了,他天天跟余秋甜言蜜語,趙琳也不是聽不見,可她就是無動于衷,毫不起作用。

他還能怎么辦?還能打她,臭罵她一頓?

最可氣的是父親和繼母,他倆默許的態度,更讓趙琳沒皮沒臉,纏磨死人!

誰都不是瞎子,父母都看出了趙琳對方景宇的意思。

父親是放任不管的態度,從小看著長大,知根知底的小丫頭,親上加親,從女兒變成兒媳婦也不錯呀!

趙琳挺勤快,什么家務活都會干。年輕又純潔,肯定比余秋強。

方父還真希望趙琳能打敗余秋,那還真好呢!

繼母呢,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偷偷跟女兒談過幾次,但女兒任性的很,就喜歡方景宇。母女倆鬧過幾場,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繼母也沒有十分反對,因為她看透了,方景宇根本不搭理趙琳,小丫頭沒戲!繼母又何必摻和,撕破臉,鬧矛盾呢?

再說,就算退一萬步來講,方景宇真跟女兒成了,也不算太壞。因為方景宇有才華,將來當個舞蹈老師也能混口飯吃,沒問題。他還肯干,還勤快,可比現在大部分好吃懶做的年輕人強太多了!這一點繼母是絕對認同的,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天意吧!

方景宇往家的方向走,趙琳拿著紙巾給他擦汗。

他一再側頭躲避,加快腳步,可還是甩不脫趙琳的“魔爪”。他只能抓過紙巾,自己狠狠擦兩下,臉上都是不耐煩。

太陽毒熱,他低著頭走的很快,眼瞅要進自家樓門的時候,余光感應到一抹熟悉的亮橘色。

他側頭一瞥,腳步如釘瞬間停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做夢吧?

橙色小跑收起了頂棚,空蕩蕩無人,停在一個車位里。

后面不遠處的樹蔭里站著一個人,她渾身捂得溜嚴。太陽鏡,口罩,一條絲巾從頭圍到脖子,還帶著個大檐帽。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

30多度的天氣,她這副裝扮走在街上,人家可能以為她是神經病。但方景宇知道這是長途開車,怕被紫外線曬傷。

她來到這兒要14個小時!

方景宇知道這14個小時有多遠,多長,多累。

但是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