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是一場豪賭

五百二十章 人去樓空

余秋語重心長,跟他講道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說出的話就是鐵證!肖家為什么那么生氣?聽聽你自己說的話!肖瑤病了,你不溫柔、不關心,卻說她的死活由你決定?公開場合你不給她留一點面子!文軒啊,有什么話回家談。可你呢,當著同事的面那么對她……唉……”

趙文軒神色哀傷的垂落眼眸,去哪買一丸后悔藥吃啊?天啊

余秋回憶著那段視頻,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算你當時誤會了,你吃醋了,這些還算說得過去。可你不該翻舊賬,不該提三年前的事。文軒啊,你怎么想的?怎么能說出那樣的話?難道她喜歡你,想嫁給你,就是你羞辱她的資本?當著外人的面,你翻這種舊賬?娶到她你吃虧?你后悔?你心里一直嫌棄她?她聽完得多傷心啊!”

“不是!不是這樣的!”

趙文軒搖頭,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滴落。

“文軒,你年輕沖動!磕磕絆絆是難免的,經過這件事,你要反思。夫妻之間鬧點矛盾,一時沒輕沒重說錯話了……可你對待她的態度,不像是夫妻,更不像親密的愛人。我看到聽到的、你一字一句那種命令的口吻,就像在對待下屬仆傭。你對她說話可以毫不加思索的呵斥,即使是在她生病的時候……你憑什么那樣對她?憑的就是她喜歡你,她遷就你!所以你就有底氣去欺負她!!!”

字字入骨,針針見血!

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人早點將這些話講給他聽?

為什么總是在跌倒后才知道疼,在失去后才知道悔恨?

下了飛機,趙家派司機在外等候,接趙文軒先去醫院復查傷勢。

趙文軒的母親和趙小萌她倆來了,開著車親自將余秋送回家。

在路上,余秋講述情況,三人片刻嘆息,皆是無語……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一夕崩塌,不給一點挽回的余地。

片刻無語后,就是表達感謝。

趙文軒的母親和余秋年齡相仿,之前見過幾次面,也算熟悉了。就直呼其名,誠懇的道謝:“余秋,謝謝你,看這孩子的事讓你跑一趟。辛苦了!”

趙小萌:“秋姐,謝謝你!”

余秋:“真的沒什么,別客氣。主要是文軒,他情緒很不好。在肖家門口的時候,他眩暈的厲害,坐了半個多小時才站起來。主要是jing神緊繃,吃不好,睡不著。他已經后悔了,這個時候你們別再罵他,別再埋怨他。已經這樣了,讓他自己冷靜,自己反省,自己成長吧……”

另一邊趙文軒到了醫院,趙洙赫和陸婉婷陪同他去檢查。

他胸口還有傷,主要是肖騰龍踹的那一腳,胸腔里有淤傷。

趙小萌囑咐過,讓從里到外給他檢查一遍,開了藥,還掛了吊瓶。

自始至終,趙文軒很聽話,沉默的一言不發。

檢查完,掛吊瓶。

陸婉婷給他買了飯,勸著讓他吃。

趙文軒吃了幾口,仍然是一言不發。

之后他離開醫院,趙小萌派人暗處跟著他,看見他回了自己的家。

短短半個月,如一世輪回。

趙文軒輸入密碼,門一開,立刻有人說話,是那位保姆大姐。

“先生,您回來了?要吃飯嗎?”

狂風波濤,已經天翻地覆。

轉眼之間,人去樓空。

但是這位保姆大姐卻身在桃花源,不知山外事。

她才來這個家里工作不久,不知道主家身份是什么,工作是什么。

她只知道先生和太太已經半個月沒回來了。

“你走吧,我給你結工資。”

“呃……好”

趙文軒非常疲憊,坐在客廳里,對著這個房子,環視一圈,恍如陌生。

好陌生,因為少了什么,好空曠,好安靜。

保姆工作20天,趙文軒給她結了一個月的工資。

這不錯,保姆自然高興,臨走前還關心幾句。

“先生,冰箱里有包好的餛飩,太太叮囑過你喜歡吃的,鮮蝦餡的。”

這一刻,趙文軒才轉頭。

“她還說什么了?”

“她說如果您醉了不喜歡喝蜂蜜水,要煮醒酒湯。早飯你愛吃面條,特別是炸醬面,但別弄得太咸,你會咳嗽。你愛玩游戲機,要保證手游機都是充滿電的。你的房間每天都要吸塵,每次換完被套要多吸幾遍,不然你會毛塵打噴嚏……”

不知過了多久,保姆早已經走了。

屋里安靜,像死寂的墳墓一樣安靜。

外面的夜色黑下來,趙文軒渾渾噩噩的站起來,上樓到臥室看看,又到3樓的房間看看,又到客廳和廚房走了一圈……

可是,家中只有他一人。

他失魂落魄,沒頭沒腦,到底要找誰?到底要干嘛??

最后他來到了衣帽間,拉開幾個衣柜看,肖瑤的衣服還在。

他突然一喜,可這笑容還沒有持續上兩秒,就在他臉上凝結、消失了。

她留下衣服,是因為她不稀罕,不要了,也不想再見趙文軒一面。

才結婚4個月,這衣柜里的東西并不多。

當初肖瑤只帶來兩個箱子,這衣柜中很多衣服都是結婚時趙家給買的,很多都是嶄新的。

趙文軒隨手翻了翻,看到一件粉色的家居服,那是肖瑤常穿的。

趙文軒仿佛忽然抓住了什么,一下把它拿過來,緊緊的抓在手里。

回憶著肖瑤穿上它時的樣子,肖瑤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肖瑤在這個家里忙來忙去的身影……

還有他生病時,肖瑤也是穿著這件衣服,給他端水拿藥,噓寒問暖,給他做好吃的。

夜里,她不放心,總過來看他。給他量體溫,敷毛巾,溫柔的用手摸他額頭……

趙文軒難受死了,這輩子從來沒這么難受過,就像胸腔里塞滿東西,透不過氣。

他將這件衣服摟在懷里,捂在臉上,淚水打濕了,弄出好多褶子。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將這件衣服掛回衣架上,用手不停的撫平,小心翼翼的撫平。

它還是完好的,還是干凈的,肖瑤會回來,還會穿上這件衣服。

這一夜,趙文軒就坐在衣帽間里,妄自幻想,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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