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軒捏了捏眉心,一陣煩燥,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說實話,人還是有底線的,趙文軒最起碼還不至于破壞別人的家庭。如果肖瑤已經有孩子,有婚姻了,難不成趙文軒還要去插足嗎?不至于!不至于!
4年了,該成熟、該冷靜了,別那么瘋魔!
心里明明清楚,可他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你爸是回英國了吧?”
小女孩看著服務員開票,保姆交錢,然后拎起她的新玩具,她繼續回答:“不知道”
這么大的孩子,不懂這事,怎么會說不知道?
這不符合常理呀,難道她不跟爸爸視頻,不跟爸爸打電話嗎?
不對勁啊!
“不知道?你不想你爸爸?”
結果小女孩的答案是:“我不知道爸爸長什么樣子?怎么想他?”
趙文軒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厄,瞬間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天開跑車的不是你爸爸?你們三個在一起的,那男的!”
“我不知道,就是晚上還在你家里,那男的是誰?”
小女孩想了一下,確定:“就是Tho
“那么這個Tho
是什么人?是你媽媽的男朋友嗎?”
“不是吧,媽媽叫他小叔!”
趙文軒驚愣在原地,他腦子有點懵,還有一個念頭要呼之欲出了。
趙文軒像斷電的機器,整個人靜止在那想事。
直到,小女孩揮手:“
cle,再見了!”
趙文軒突然回神,“別走,你叫什么名字?”
“中文名字有嗎?你姓什么?”
姓什么,什么意思,小女孩不懂。
他又追問:“你姓趙嗎?”
小女孩搖搖頭。
保姆催促:“柔柔,走吧!”
柔柔?趙柔!
這個名字還記得嗎?當年趙文軒的玩笑話,男孩叫趙尊,女孩叫趙柔。
趙文軒此刻的表情可以用個4字成語:呆若木雞!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孩子,小家伙穿著漂亮的裙子,頭上扎著兩個小辮子盤成的丸子發。
白嫩嫩,萌圓圓。
這個雪團兒一樣的小姑娘,竟然是……她給他生的孩子嗎?
心臟像承受不住這種意外之喜,一下一下地直跳到嗓子眼里,以致于趙文軒不得不揪住襯衣領口,仿佛不這樣就喘不過氣來一般。
保姆似乎看出了趙文軒眼中的異樣,這人好像突然就不正常了。
哎呀,多留個心眼,快走吧!
保姆防備的將孩子抱起來,一手拎著玩具匆匆出門。
小女孩還在回頭擺手:“
趙文軒不能的反應,立刻就要追出去。
服務員呼喊:“先生,您的玩具,先生!”
這一呼喊,這一打岔,讓趙文軒熱血沖頭的腦子,重新又冷靜下來,迅速思考……
門外有司機等候,小柔柔上了一輛不太起眼的奧迪。
趙文軒也上了自己的車,把玩具扔在后座上。眼睛緊盯著前面的車。
保姆陪著,司機開著車,帶孩子回家。
她們現在不住酒店,趙文軒尾隨其后,跟蹤到了肖瑤的家。
一路上他緊握著方向盤。
太激動,太高興,又太害怕失望。
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哆嗦,不得不狠狠深呼吸幾次,才能稍稍平緩。
他要去找她,急不可耐,恨不得乾坤大挪移或是幻影移形,直接出現在她眼前。
要問個清楚,要跟她算賬。
她躲起來4年,不聲不響地將孩子生下來,卻絲毫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她把他當作什么,只是提供一顆jing子嗎?那也是他的女兒!
憑什么不讓他知道?
憤怒、興奮、驚喜和激動在他的心底掀起九級巨浪,趙文軒覺得一顆心像浪濤上的小船,一會兒沖上浪尖,一會兒又滑至浪底,只得不停地深呼吸,讓自己不至于顫抖得太厲害。
趙文軒的心里就像一鍋開水,咕嘟咕嘟的沸騰,要噴出來了。
又激動、又害怕的撥通了陸婉婷的號碼。
接呀,快接呀,他要急死了。
“喂?文軒”
“嬸,我問你一個問題,當年肖瑤懷孕了嗎?她燙傷去了醫院,你們給她檢查的時候,查過關于懷孕的項目嗎?”
“呃……”
“你想想,好好想想!”
陸婉婷懵了,時隔4年,還好當初印象深刻,回憶回憶……
陸婉婷想了幾秒,“我記得給她抽過血,她當時沒有懷孕。”
哎呀,趙文軒的心一下子跌進谷底,摔得稀碎。
恨不得一腳油門撞死算了,他現在太痛苦了。
人就是這樣,就怕給了你希望,再給你一道霹靂。讓你高興飛起來,再狠狠把你摔死。
心臟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承受不了啊!
是的,緊接著趙文軒就又坐上了“過山車”了。
“但是咱們當時的那個血檢報告,至少要在懷孕10天后才能檢查出來。如果你們是在10天前同房的話,這個懷孕指標太早就查不出來,要等到她回肖家之后,才能顯示出來。怎么??怎么文軒?是肖瑤當年懷孕了嗎?”
“我不知道,嬸,你先別跟別人說啊,因為這事我還沒確定!”
“嗯,我不說。“
掛斷電話,趙文軒的身子還在激動,他在拼命的思索回憶,他在和肖瑤鬧矛盾之前的事。
離家出走三天,回家鬧矛盾三天,一共6天。在那之前他們有過同房,所以肖瑤是有可能懷孕的。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一種心靈感應。
雖然說是可能,但是趙文軒幾乎就已經100確定了,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肖瑤忙完工作,回到家。
她放下背包,坐在沙發上,就看到了茶幾上的一幅畫。
桌上攤著一張白紙,上面用水彩筆畫著一男一女,中間一個小孩。
女的大概是肖瑤,從那抽象的長發就能猜出來。男人卻只有一張臉,沒有五官。
肖瑤煩惱的閉上眼睛,可等她再睜開眼睛,視線垂落,又不得不看向那幅畫。
白紙下方歪歪扭扭的英文備注著: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