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看到這條道,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還想著等會若是到了最后一個拐彎再去追趕會不會太遲,如今她們主動給她讓出了道來,豈不痛快?
她低聲道:“的盧馬,咱們要沖過去,這是個機會!”
說著她抽了鞭的盧馬下,然后的盧馬嘶鳴一聲,邁開矯健的馬蹄,飛躍而去。
崔青瀅和西晉女郎正在想法沖出北戎女郎的圍堵,但無奈她們兩人勢單力薄,北戎兩三人將她們逼到路邊,而在拐彎處,兩人的速度不得不降下。
正當兩人想法子沖出重圍時,只聽一聲馬嘶聲,嗖的一下呼嘯而去。
幾人回頭看向身后,只見前方一女郎后居而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去。
待她們看清離去的人時,塵土漫天飛揚,遮蓋住蕭靜的身影。
而蕭靜已經追上了郁久閭思奕。
北戎女郎在她身后喊著:“思奕,她追上去了,攔住她!”
郁久閭思奕一人快速騎著馬,偶然聽到身后的聲音,微微回頭,這一看,眼前一怔。
蕭靜何時跟上來了,她什么時候跑到自己跟前了?
她不是在末后嗎?
“思奕,別讓她超過了!”北戎女郎大喊著。
郁久閭思奕揮舞著馬鞭,狠狠的抽著:“駕,駕!”
她不能被她超過去,這一局是她贏!
蕭靜遠比她想象的快的多,她神色森嚴的目視前方。
還有一個拐彎,就快到終點了,她不能被超越。
蕭靜擔心北戎再使手段,冷聲問思奕:“你們想怎樣,不使手段是贏不了嗎?”
郁久閭思奕上過戰場,面對蕭靜的激將法,她笑著道:“贏了就是贏了,別人哪管你們是用什么手段,兵不厭詐,有本事你們大梁的女郎也齊心把我們北戎的女郎也拖垮啊!”
蕭靜一怔,本以為她會光明正大,沒想到為了贏,她也要不折手段。
“那就放馬過來,看看最后一個彎道時,咱們兩個誰先到!”蕭靜一聲喝道。
郁久閭思奕全身被點滿斗志,這女郎很容易激起她的勝負欲,真是不得了。
“蕭氏休要猖狂,看咱們比一比!”說著思奕跨馬而去。
蕭靜嘴角一笑,就這心思?
郁久閭思奕看著關鍵的最后一個彎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朝著蕭靜靠近。
蕭靜感覺到她馬兒的逼近,想著她可能要在最后彎道上動手,不然等離開了樹林,就沒法動手了。
她時不時觀察著她的動向,擔憂她會做出什么舉動。
就在彎道還差十丈時,郁久閭思奕突然換著姿勢騎馬,她先是直起身子,然后反手倒立。
在做這些動作時蕭靜已經意識到不妙,她連抽了幾鞭,想要超過她,但馬術嫻熟的思奕,能同樣和她保持著高速度,不被超越,關鍵還能在馬背上做很多動作。
蕭靜超不過她,想看著她想做什么。
郁久閭思奕在倒立時,突然一拍掌,朝著蕭靜橫掃一腳。
這一腳高度正好朝著蕭靜的大腿根處而去。
蕭靜預判到她想出招害自己,她起身一躲,避開了這一腳,可這一腳卻踹在了她腿上,霎時疼的她眼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下手可真狠吶!
思奕坐穩后,見那一腳沒有動搖蕭靜。
她隨手放開鞭子,揮著手中的鞭子,朝著蕭靜揮去。
蕭靜前傾連忙,又后仰躲避開來。
“好身手,沒想到你身手這么靈活,看來還是小看你了!”郁久閭思奕贊道。
蕭靜看著兩人的馬匹來到拐彎處,這里將會是勝敗決定的地方。
她看了眼思奕,故意譏笑著:“喂,你太看得起我,要不是這匹的盧馬,我怎么會跑這么快?你回頭看看,大梁的女郎有沒有追上來的?”
郁久閭思奕剛想再起身一腳踹她的馬匹,相信憑著她嫻熟的馬術,定會讓她偏離賽道,再送給她一鞭子,讓她再起不來,聽著她的話,回頭看了眼,果然沒人追上來,哪怕其他女郎都被圍堵,僅有這匹馬追了上來。
聽說這匹馬是喬譽的,她也曾在戰場上見喬譽騎過這匹馬。
“的盧馬是好馬,你不配騎他,能騎他的人只有我!”思奕道。
這是喬譽的坐騎,他曾騎著這匹馬擒住過她幾次,這坐騎連他身邊校尉都不可能騎,怎會給她,定是她不要臉央求來的!
蕭靜嘴角微微一笑,看來喬譽是她的軟肋,只要撐過樹林,她沒機會使壞,大梁就有贏的可能。
她抽著鞭子,笑著道:“將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啊,已經是大司馬的人,他是瞧不上你的,你別癡心妄想嫁給他,像你這么粗蠻的女郎,他是不會看上!”
思奕臉色一暗,狠狠吃一驚,這女郎說什么胡話,誰不知道喬譽不近女色,整個大梁的女郎送到他的府里,全被他原封不動的還回,留下一個死皮賴臉的她,還是因為家族的威逼。
喬譽豈能會碰她?
想當初喬譽把自己的頭盔一長矛揮下時,她拉住他的手,還被他嫌棄的甩了好幾次,喬譽怎么會碰她!
“你胡說,你胡說!”思奕不知不覺速度慢下來。
蕭靜見她氣急敗壞,竊喜這是個機會。
她們跑到這個程度,差不多已經快跑完,馬兒和人已經jing疲力盡,這塊樹林一過,她想要要超過思奕,基本上沒有機會。
而她心情不好,顧不得比賽上的穩定,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低聲道:“的盧馬,快!駕!”
在加速和減速一瞬,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
蕭靜抽著馬鞭大聲喝道:“駕!駕!”
看臺上這邊看到有女郎出現,趕緊走站了起來。
只見從樹林里飛快的出現兩個女郎,看臺上的人都站起來看最前面的人是誰。
崔允重傾著身子,指著那最前面的身影:“君主,大司馬,你們瞧,那最前面的身影像不像大梁的馬?”
張繼周瞇著眼看去,見那人影漸行漸近,身著騎服的確大梁的衣物。
他激動的站起來,毫不懷疑的斷定道:“崔尚書,那是你們家的女郎,那是你們家的女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