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卓回想著當中細節,這兩年這事他們一直守口如瓶,喬譽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不會這么沉得住氣,誰不知道當初他醒來后,得知蕭靜不見蹤影,不顧一切連夜出了宮,回了喬府。
結果沒找到人,喬奪和喬目被打了幾十鞭子,城門口守城衛流放,一時轟動商陽城。
“阿譽不可能知道,他若知道是青瀅和王氏姐妹放走的人,那對她們的態度時,不會這么和氣!”崔青卓篤定道。
李玄之皺眉不解:“我真不明白,蕭靜怎么不好了,你們當初為何個個攔住他,讓他不惜自傷性命,拒絕他和崔青瀅的親事,蕭靜雖然是商族出身,但阿譽是需要靠妻子的家族來站穩自己的地位?你和老輩們的想法太過迂腐,當初喬尚書召集了全族人逼他,而你呢,還為崔青瀅處處鋪路,所有人都逼他,偏偏最關鍵時,那女郎還要消失,阿譽心里該是有多苦,他什么都不說,他一人在邊疆,歷經生死得了這么個身份,結果自己喜歡的人不能娶為妻,如果我是他,我現在也會不顧一切娶她!”
崔青卓急了眼,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卻仍然反問:“我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郎的手段,還有她根本不喜歡阿譽,難道你看不出來,就算阿譽娶了她,阿譽也不會幸福,還不如青瀅陪著他,至少青瀅對他是真心的!”
李玄之緩著慪氣,分析著:“要這么說,其實你說的也沒錯,如今阿譽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威脅蕭靜讓她同意,我看阿譽這次是鐵了心,你說我們該怎么辦?攔又攔不住?”
崔青卓走到李玄之身邊,拍著他肩膀:“既然攔不住,咱們就讓那女郎對阿譽好些,她和陳江科又沒成親,這邊的事咱們幫阿譽處理,遲些的時候咱們隨著阿譽去一趟蕭宅,一同作為阿譽的家人給他上門提親!”
李玄之點了點頭,顧慮著:“回商陽后,若是五大家族的人公討阿譽,咱們兩個一起為他頂著,總之,有什么困難咱們三兄弟一起面對!”
崔青卓重重點頭嗯了聲,兩兄弟協定好,便要去找喬譽。
這邊喬譽帶著蕭靜出了大廳后,帶著她便回了主院的廂房。
蕭靜看著背靠在門板上的喬譽,手足無措。
想起他在崔青卓和李玄之面前說要娶她,她忍不住問:“大司馬,婚事的事你不會這么草率吧?畢竟你是未來君主,你的婚事是要先昭告天下,然后再去天安寺測八字,還要讓禮部……”
“說夠了嗎?”喬譽顯然不耐煩了:“羅里吧嗦的,讓你費什么心思了?”
蕭靜自然不敢再多問,但她還沒見到陳江科,還沒回家和父母說一聲,他們沒有三媒六聘,更沒有八字嚴合,這是有為倫理的事。
“那我能回家和父母說一聲嗎?”蕭靜試探著問。
不知道這一句話觸怒了他的那條怒火,喬譽臉色立馬變了,抓住她的衣領,逼著她快速來到了圓桌上,將她壓在上面。
蕭靜下意識的抱緊他的手,后背卻重重的砸在了圓桌上,疼的她一咬牙。
“你又想一走了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這一次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離開這間屋子!”喬譽低吼著。
蕭靜抱著他的拳頭,拼命點頭,一面咳著,一面應著:“是……奴婢,奴婢只是想回去和阿父說一聲……咳咳咳!”
聽到她的咳聲,喬譽似乎冷靜下來,一把松開了蕭靜的衣領,然后將蕭靜溫柔拉起來,雙手扶著她的雙臂,低下頭不知該說什么。
轉而,喬譽一把將蕭靜摟在懷里,緊緊的摟住,用盡所有力道將她揉在自己身體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懷里的人又消失了。
蕭靜被他摟的太緊了,憋的呼吸不暢,頭又被他摁在他心口,頭頂被他親著,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到她的存在。
不知多久后,蕭靜覺得快被悶死了,喬譽終于放開了她。
喬譽再次恢復到冷靜,臉色如常,鎮定的說:“等會我帶你去見陳江科,你去和他解除親事,且要告訴他,你和我的婚事?”
蕭靜得到自由后,大聲咳著,呼吸著,此刻覺得天下最好聞的就是空氣了,他變得小心翼翼,敏感又霸道,若是嫁給他,遲早會被他虐待致死。
她剛似乎聽到喬譽要帶她去見陳江科,還要她親口說他們的婚事,后槽牙咬的咯嘣響。
陳江科是她山窮水盡時的知己,要這么傷害他,不如殺了他。
“大司馬,他是高雅之士,文人面薄,若是你帶我去見他,這比一刀殺了他更讓他覺得羞辱!”蕭靜大口喘著氣道。
喬譽幽暗的黑眸陰冷幾分,語氣也不善道:“那這么說,你想單獨見他?”
蕭靜深知喬譽要娶他的事已經成定局,況他如今行事太過狠絕,怎樣他的利爪之下讓保全陳江科的顏面,還要阻止她,她要好好想辦法。
“是,希望大司馬給奴婢這個機會,奴婢會和他說清楚!”蕭靜說著看向喬譽,見他眼中皆是不信,她保證道:“若是大司馬不信,大可在外面聽著我們說話,但是請大司馬給陳江科一條命,保全他的臉面!”
他們的親事幾乎建州都知道了,若是此事變卦,陳江科的臉,就被她丟盡了。
喬譽低頭沉思片刻,嘴角一勾,笑意漸冷,他靠近蕭靜的耳邊,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樣,你太聰明了,你和陳江科這兩年是知己好友,你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口型或許他就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要你們兩個單獨見面,你覺得我有這么傻嗎?哼!當我看不透你哪點心思?我看你是不想去見他,如此更好,那就不見了!反正,你和他的婚事又不作數,你就安心在這里等著五天后,我和你的大婚吧!”
說著喬譽站直了身子譏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