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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葉夢純假山上,張開雙臂感受著夕陽余暉。
柳夏月與宋靜容站在山下仰頭看她,一臉黑霧。
她倆萬萬沒想到,葉夢純這么容易就滿足了。
柳夏月拿出書翻了翻:“夢純,別美了。根據故事走向,下一場就到太后壽宴了,咱們不需要準備什么嗎?”
宋靜容啃著蘋果,探頭過來:“我記得這場沒我戲,你們倆加油!”
原著中,壽宴當日宋靜容因拿不出像樣的賀禮而裝病不出席。
這次不一樣,是她懶得去。
葉夢純跳下來,正正好好落在柳夏月面前,一揚眸:“是得準備,我現在就去給宋玉軒打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老熟人了,得讓他走的風光些。”
柳夏月沒懂,看向宋靜容。
宋靜容嘆氣道:“你不知道這個劇情嗎?太后壽宴那日,有個點長生燈的儀式。皇后事先在臺子上做了手腳,等宮人上臺子時,整個高架會倒下來,砸傷十五皇子與宋伯成。十五皇子輕傷,宋伯成重傷。這嫌疑自然落在宋玉軒的身上,也是東宮失信的開始。父皇對太子哥哥會越來越忌憚,大臣們也會上表廢黜的奏折,最后嘛......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已經掛了!”
柳夏月又看向葉夢純。
葉夢純攤開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掛了。書上也沒說,畢竟講到女主嫁給白正熙就完結了,他也就是個男配,有沒有結局,誰又在乎呢。但根據這本書上對皇帝的描寫,殺父弒君,六親不認的性格,我覺得吧,宋玉軒最后的結局不能好了。”
柳夏月道:“咱們就看著事情發生?”
葉夢純想了想了后:“也可以不看戲,在臺子上動動手腳,讓架子直接砸向皇帝,把宋玉軒當場送走?”
柳夏月尷尬的笑了兩聲:“你最近太辛苦了,還是不要操勞了,咱們看戲吧。”
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丟丟的傾斜宋玉軒,可看葉夢純這幅不是吃肉就是喝血的樣子,她不敢說出口啊。
太后是個愛熱鬧又張揚的老太太,壽宴當日,一踏入宮門就能聽到吹吹打打的禮樂聲。紅地毯從宮門口直接鋪到了太興殿,就怕別人不知道今日有喜事一樣。
葉夢純與柳夏月跟在葉浩林身后,一路吐槽太后愛顯擺的性格。
太興殿內,圍繞著太后身旁送禮賀壽的官家夫人小姐多如牛毛。
天花亂墜的詞語,把老太太夸得上了天,笑的臉都變了形。
看著遠處已經架起的長生燈臺,柳夏月陷入了沉思。
“太子到,梁王到,譽王到,十皇子到。”
傳令官高喊一聲,圍在太后身旁的女眷們立時安靜下來,紛紛退后,讓出一條路來。
宋玉軒走在最前面:“孫兒們給祖母賀壽。”
太后抬手:“好,好孩子們。”
四人齊聲:“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春秋不老,日月長明。”
葉夢純打量了一眼四人,除了宋伯成的眼里還有幾分真誠外,其余三人都是敷衍了事。
太后也清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她笑了笑,留下了宋伯成與宋玉明兄妹說體己話,其余人全打發到宴會大廳去了。
路上,宋子晉突然出現,攔住了葉夢純的去路。
“我是不是有點礙事?”柳夏月指了指自己。
宋子晉點頭:“有勞柳小姐先走一步了。”
柳夏月與宋子晉有種天生的默契感,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
她拍了下葉夢純的肩膀:“我去前面等你。”
柳夏月走后,葉夢純無奈的嘆口氣,身旁都是投來嫉妒目光的貴女,她成為了眾矢之的,怒火快把她燒著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現在說?”葉夢純埋怨道。
宋子晉可不是會在意別人目光的人,他拉起葉夢純的手,走進了無人的涼亭:“你最近是不是又招惹墨婉瑩了?”
葉夢純認定宋子晉已經愛墨婉瑩入骨,便警惕起來。
他難道是來替墨婉瑩出氣的?
葉夢純故意向外移了幾步,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沒,沒有,墨姑娘那么好一個人,我怎么會招惹她呢。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真的!”
宋子晉聽后,哼笑一聲:“你說謊時會眨眼的毛病越來越重了。”
葉夢純一愣,轉臉看向湖面倒映的自己:“沒有吧...”待她再回頭,宋子晉已經走到她的身后了。
宋子晉眼角含笑,輕勾唇畔挾住風流:“你現在為什么不躲了?”
葉夢純下意識回道:“我為什么要躲你?”
宋子晉靠近她,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就像是初見時:“那你剛剛又為什么躲我?”
葉夢純想要逃避宋子晉的俊美面孔。
宋子晉喝道:“不準低頭!”
葉夢純乖巧點頭:“嗯!”
哎?不對啊,不是說事嗎?為何突然這么曖昧了?
就在葉夢純疑惑時,宋承寧走進了涼亭,他大笑幾聲:“七哥,七嫂...不對,不對,現在還得叫聲葉大小姐,我來不打擾吧?”
葉夢純恍然大悟,宋子晉是故意做給宋承寧看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禮:“給十皇子請安。”
宋子晉一如往常,冷冰冰的一張臉:“知道打擾還敢過來?”
宋承寧賠笑道:“是是是,是十弟我的錯,不該壞了七哥的好事。不過壽宴馬上開始了,我若不來提醒,只怕葉大小姐一會兒可是要挨罰的。”
“糟了!”葉夢純慌張起來:“多謝十皇子。”她提著裙子立馬向宴會場地跑去。
二人擦肩而過時,互換眼神。說到默契,他們這對曾經的主仆,暗號可多了去了。
皇上皇后已經來了,葉夢純彎著腰趁著歌舞跳的正歡時,偷偷溜回座位。
葉浩林見她回來,松了口氣,丟了個責備的眼神。
見柳夏月一臉嚴肅緊盯對面,葉夢純好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你在意的事情?”
柳夏月指了指上官薇薇:“夢純,你看見太子側妃上官薇薇了嗎?她的酒杯里有毒!”
葉夢純一驚,擠著眼睛往那瞅,她還沒厲害到能分出毒藥的程度,但對柳夏月她是深信不疑的:“只有她一個人的杯里有毒嗎?”
柳夏月點頭。
葉夢純非常的失望:“會不會是下毒的人放錯了,原是應該給宋玉軒的?”
柳夏月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那毒非常兇狠,會立時斃命。”
葉夢純感嘆道:“看來這本書里女配的命運是相同的,都是活不了幾集的可憐人啊。”
柳夏月問道:“不救她嗎?”
葉夢純雖不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但這個場景,若是要救上官薇薇的話,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吧?
萬一影響之后長生燈臺的事,會不會得不償失啊?
她陷入沉思,開始分析利弊。
柳夏月回憶起之前上官薇薇對她的所作所為:“這個姑娘毛病其實挺多的,愛慕虛榮,手段卑鄙。一心想要做太子妃,心里又瞧不上太子。若她活著肯定會在東宮搞事情,死了的話,對宋玉軒倒是一件好事。”
“救她!”葉夢純果斷道。
只要能給宋玉軒添堵,那就是隊友!
柳夏月正色道:“你說真的?”
葉夢純點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夏月,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討厭殺生了!”
柳夏月的眼睛橫成一條:“你在這糊弄鬼呢?你忘記你要用炸藥包毀滅整個東宮的事了?”
葉夢純擺擺手:“一碼歸一碼,救人性命跟在仇人墳頭蹦迪這事不沖突。”
兩人耍嘴皮子的空隙,皇帝突然站起身對著太后舉杯。
這下好了,她們還沒想到對策,酒要馬上下肚了。
柳夏月與葉夢純隨眾人起身,拿著酒杯不知所措。
“你想到辦法了嗎?”柳夏月問道。
時間太短了,葉夢純來不及想辦法,只能搖頭:“對不起,我沒辦法救下那姑娘了。”
柳夏月抿嘴,下了很大的決心:“你別怪我啊。”
葉夢純睜大了眼睛,看著柳夏月走出了座位。
“那杯酒有毒!”
柳夏月就這樣大喊了一聲,讓葉夢純錯愕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姐妹!這也太TM直接了吧......
眾人嘩然,酒杯相繼落到地上。
上官薇薇的那杯酒果然有問題,一落地便燒毀了上好的羊毛地毯。
發出怪味的煙霧,嚇得她花容失色,躲入宋玉軒的懷里。
“護駕!”
太監一聲尖銳的吶喊,讓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裴景瑞帶數百御林軍進入宴會,把所有人都當成犯人,看管起來。
“太子哥哥,有人要害薇薇!”
宋玉軒驚起一身冷汗,他不認為這是沖著上官薇薇來的,他與葉夢純想的一致,認為這是有人搞錯了,原本應該是害他的。
皇后捏了把汗,她的布局用了好幾年,若是此時宴會散了,她的計謀就打水漂了。
太后看戲,反正傷的不是自己人,就當給自己的壽宴添樂子了。
皇帝生悶氣,為什么人家柳氏能看出有毒,裴景瑞你這個傻子,試毒都試不出來?
大家各懷心思,僵持不下,誰也沒先開口。
只有葉夢純,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人的表情很有意思。
那就是明明眼中不悅卻還掛著微笑,不斷把玩酒杯,掩飾自己的宋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