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至半途,紅船里就飛出來一群人,領頭的是個女人。這女人瞧著約莫四十有余,一頭半黑半白的頭發近皆披著,身上也只批了件松垮的紅袍,瞧著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金姑略拂了拂頭發,這才嬌滴滴的道:”不知兩位道友來紅船坊有何貴干?“
葭月不想與她廢話,扭頭看向了余珍珠。
余珍珠回了一個”看我的“的表情后,就出聲道:“你便是這紅船坊的老鴇?到底是出來見客,怎的也不捯飭捯飭,這也太傷眼了。”說完,她也掏出方手帕,學著紅姑的模樣甩了甩。
紅姑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丑,當既就收了笑道:“這么說你們是來找茬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裝什么裝?姑奶奶就是來找茬的。”余珍珠說著話的時候,窺心鏡就出現在她頭頂上,“珊瑚,眼前這個不是個好東西,隨你怎么處置。”
原本半死不活的珊瑚,立馬打起了jing神,提著黑羽扇跑出來后,就睜著大眼睛瞧著余珍珠。這女人雖然生的丑些,可是修為不低,心也丑陋的很,肯定很美味。她其實是惡靈的一種,因著先主的恩蔭這才成了窺心鏡的鏡靈。可惜本性難改,好在先主的教誨言猶在耳,所以她只吞真正的惡人。
“沒錯,她跟這些小雜魚都歸你了,我跟阿月去船上看看。”余珍珠說完就往船上飛去。
紅姑見她如此囂張,當既否定了等相好的來了再動手的決定,朝身后的人揮了揮手。
只手里的雙月鉤還未拋出去,人就不受控制的被扇飛了。不僅是她跟她養的那些海賊,連著不遠處的紅船都抖了抖。許是發現了不對勁,里面跑出了飛出好些衣衫不整的男修,走的早的也罷,走的晚的就被余珍珠和葭月攔住了。
“都給姑奶奶我站好,想逃我就先送他去死。”余珍珠站在船頭大吼道,活像個惡霸一樣。
有那不信邪的,扭頭就要往水里跳,等被葭月一劍削掉半個肩膀,這才不敢動了。
“你,你們不能殺我,我爺爺可是元嬰大修。殺了我,他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一個瘦高個彎著腿道。
“哎呦,我好怕呦....”余珍珠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夠了這才伸出手指指著眾人道:“放心,我們不殺你,你們的死活由屋子里的那些可憐女人決定。”
一個筑基期的老頭聞言,猛的跪下來道:“姑奶奶,你們要行俠仗義是好事,可我們是無辜的,我們只是花些靈石求點歡愉罷了,饒了我們吧。”
他這話一出,又有幾個人跟著跪了下來。
余珍珠卻猛的變臉:“閉嘴,誰是你們的姑奶奶!你們無辜不無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里面那些女子是真可憐。金姑是罪魁禍首,你們也好不到哪去...”
底下這般大的動靜,屋里那些女子卻依然軟在塌上。除了一群小丫鬟和老婆子出來,竟然無一人出來。
葭月皺了皺眉后,這才道:“我去里面看看。”
“你盡管進去,對付這些人我最拿手。”余珍珠揮揮手,然后又插起腰開始罵了起來。
葭月對她這喜好十分的無語,但是也知道她如今不能做正常人看待,也就沒勸她。臨到進屋的時候,指了個婆子跟著,這才往屋里去了。
普一打開門,一股子暖香就透了出來。等屋子里的味道散了散,她這才進了屋。可即便如此,屋里的女子依然沒有起身,只眼皮眨了兩下。人常說死魚眼,這女子的眼睛比之死魚眼還木訥,瞧著就跟瞎了一般。葭月回頭看向了那婆子:“解藥呢?”
婆子卻是立馬跪下來道:“,回回前輩,解藥都在金姑姑手里。”
葭月聽了就給余珍珠傳音,讓珊瑚將解藥送來。
余珍珠聽了,又指著眾人好一頓罵。
珊瑚回來,她也不停,只指了指屋里。
珊瑚癟了癟嘴,這才進了屋,手一揮桌子上就多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都在這里了,我也不知道那一瓶是解藥,你自己慢慢看吧。”說完,她就跟個阿飄一樣飄出去了。
葭月掃了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這才對那婆子道:“你去給她喂解藥。”
“我,我不知道...”婆子的話未說完,就感覺后脖子上一痛,連忙改口道:“我這就去。”
葭月收回劍,眼見她將個白瓶子拿起看了看,就倒出顆藥丸喂給了塌上的女子。
那女子原本死寂的眼里,早在看見聽到葭月的話就恢復了些光芒,這會子吞了解藥后,她立刻大聲嚎哭了起來。
葭月也沒安慰她,將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收了,這才帶著那婆子去了下一間屋子。沒一會子,船上就響起了響天徹地的哭聲。
底下多關著些低階修士,頂多也就筑基修為。五樓的排屋里,卻困著個金丹修士,瞧著應該是來了沒多久,瞧著比底下那些女子鮮活多了。
吃了解藥也沒哭,而是勉力起身向葭月道謝,互通了姓名。
葭月想起余珍珠,添了一句:“外面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出了大力,待會你多謝謝她。”
“哎?”柳月眨了眨眼,這才點了點頭。
葭月見她一臉的好奇,有點知道她為何會輕易中招,“你是怎么被她們抓住的?”
柳月聞言苦笑道:“都怪我沒防人之心,喝了一個婦人遞的茶,這才中了招。因著我修為還算高,金姑一直想著賣個大價錢,這才沒有像底下那些人一樣被當做普通爐鼎用。不過要不是道友你們救了我,怕是也逃不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收拾下,我先下去了。”葭月點頭后就帶著那婆子往下走。
柳月卻指著那婆子道:“葭道友,能不能讓她留下?”
“行,你們才是苦主,她們這些人原本就是留給你們處置的。”葭月說完就往外走,沒理婆子哀求的眼神。
沒等葭月走遠,柳月就一掌打在婆子的天靈蓋上。吃了解藥后,她的修為恢復了三成,對付個煉氣期的婆子還是綽綽有余。
下去的時候,余珍珠竟然還在講,癱著的眾人個個一副生無可憐的樣子。
葭月見了忍不住道:“行了,你也不嫌嘴干。”
“哦。”余珍珠被提醒后還真覺得嘴巴有些干,取出水囊喝了口水,這才看著寥寥無幾的幾個女修,這才問道:“其他人呢?”
“急什么。”葭月沒有多說。
被救下來的一共有二十余人,除了幾個自刎的,加上已經下來的,最后下來的只有十多個。不僅如此,中間還加雜著幾個模樣肖女的男修。
聽聞金姑已被伏誅,眾女修又哭了一場,再次謝過葭月和余珍珠后,就瞪向了癱在船板上的男人和婆子丫鬟。
余珍珠見了忙道:“他們的死活都交由你們,才我已經都給他們吃了你們先前吃的那種藥,要打要殺要放你們自己決定吧。等離了這里,就都忘了吧。”說完,她就扭頭看著葭月道:“這主意不錯吧?”
“不錯。”葭月難得贊同道。
眾女修聞言,遲疑片刻后才走了過去,奔向了自己的仇人。沒一會子,船板上就多了一大攤血。讓人驚訝的是,瘦高個和那些小丫鬟都活了下來。
余珍珠見了便奇道:“小丫鬟子也就罷了,都是些孩子,又是被虜來的。怎的還將他留下了,莫不是怕他那是元嬰大修的祖父?別怕,你們不敢殺,我敢!”說完,她就要過去。
其中一個女子急了,忙擋在廋高個前面道:“前輩誤會了,金公子他跟那些人不一樣,他從未將我們當做爐鼎,還多次為我們說話,因著他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些,罪不至死。”
廋高個聽了,想點頭,可惜他動不了,只得高喊道:“我是個惜花之人,哪里狠心將她們當做爐鼎。”
余珍珠聽了就搖頭道:“你發個毒誓,出了這里不得尋人打擊報復我等,否則不僅你的修為就再也別想更近一步。”
廋高個猶豫了下,這才按她說的發了毒誓。
余珍珠見了,這才點了點頭:“便宜你了。”說完,她又對又哭起來的眾人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們不愿去外面的就去往后面島上,愿意走的就跟我們一起坐船離開。快點,快點,為了這點破事,都忙了一早上了。”
這一說,竟然有大半的人選擇留下。
葭月見了便道:“金姑怕是還有同伙在,你們留在這里怕是不安全,不如另擇了地方住下。”
柳月聽了就道:“往前再走三千里也有島群,她們既然不想回去,不如把他們送到哪里去?”
“也好,就這么辦吧。”余珍珠當即拍板道。至于廋高個說他想回去,不好意思,他的想法不在考慮范圍內。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眾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里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眾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么,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里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么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并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為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斗,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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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仙人來了,也是希望渺茫。”
蔗姑在一旁說道。
“蔗姑言重了,九叔言重了。”
鎮長聽了,連忙說道。
“是啊,這件事怎么能夠怪九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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