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末憂心忡忡地跟在華靈荼身后，不知道映離看懂自己的眼神沒。
其實也沒什么要準備的，她這個小跟班，只要跟著主子的意思行事。
華靈荼雷厲風行，說下水不到一刻鐘就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下水的人有三人，除了她們兩，還有那兩個老者中的一人。
陌末見到此人，心中的推測得到了肯定。
那兩個老者的確是坐鎮的，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華靈荼。
老者善禎先行，手持水凝珠，華靈荼和陌末跟在他的身后，步入水里。
在入水時，陌末沒忍住好奇，伸手戳了戳水凝珠形成的透明屏障，觸感軟滑、細膩又輕柔，薄薄的一層，竟然能抵擋住水的滲入，撐起一個讓三人容身的保護圈。
陌末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兩人的眼睛，他們都當沒看見。
善禎也猜不透小姐為何要帶著一個小丫頭下水，但既然是小姐的意思，只要遵從即可。
陌末獨自玩了好一會兒，眼里的驚嘆是那么明顯。“小姐，水凝珠太神奇了。為什么會阻擋住水啊？”
“小丫頭，好奇心這么強可不好。”華靈荼輕笑，“叫你下水來，不是讓你研究水凝珠的。”
“那來干什么？”
“等到了湖底你就知道了。”
三人隨著水凝珠下行，潛入的越來越深，光線幽暗，看不清楚。
陌末瞪大眼睛，看著越來越暗的水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沉住氣，等會兒就好了。”善禎提醒了一句。
昨天打探回去的兩人已經說過，潛入水下，光線先是越來越暗，后會變得明亮，不影響人的視野。
果然，沒過多久，突然有亮光，慢慢地越來越亮，水里的一切越來越清晰。
陌末看什么都新奇，水底的世界原來這么豐富多彩。
“那些是什么？”陌末指著在水里游動的各種顏色的小東西。
“是魚類，色彩斑斕，難得見到這么多顏色的魚類。”善禎給陌末解惑。
“魚原來長成這個樣子啊。”陌末感嘆道。
華靈荼瞥了她一眼，“你知道魚？”
陌末點頭，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水里游動的魚兒，“嗯，我前幾天在書上看到了魚，這是第一次看見真實的魚。書上說，魚的種類非常多，體型差異也很大。”
“沒想到，你個野丫頭還認識字。”華靈荼笑道。
陌末不想理會她，野丫頭怎么了，她怎么就不能認識字。雖然陌族落魄，可那么多藏書都是先輩留下的寶藏。
“認識字也好，要不真是個野蠻的丫頭，出去了也讓人看笑話。”華靈荼說了這一句后，不再開口，眼睛盯著水底，不知在想什么。
陌末更不開口，她決定只看不說話，要把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美景盡收腦中，回去后給老師說說，讓老師畫下來。
不多時，三人到了湖底，彩色的幽光游走，眼前的景象更是絢爛多姿。
沉浸在水里的絢爛美景中，陌末強行收回還沒看夠的眼睛，“小姐，我們來找什么？”
她剛剛看過了，除了游動的各種魚兒，漂亮的珊瑚礁石，這些東西非常多，應該不是華靈荼要找的。可也沒發現其他的東西，摸不透華靈荼下來的目的。
“誰告訴你找東西了？”華靈荼反問，她有說過是來干什么的嗎。
陌末尬住，的確是沒有人說要找東西，可他們大費周章來到湖里，難道就是來欣賞美景的。
華靈荼四處看了看，選了個方向在湖底行走。
三人無聲地在水底走動，陌末突然想到那天湖面上的大戰，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的變化太明顯，引得華靈荼和善禎都頻頻看向她。
善禎問：“你怎么了，可是發現了什么？”
陌末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說。說出來就是打臉，她當時可是給華靈荼說過是第一次來湖邊的。
可不說也不行，她不想就這樣丟掉小命。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陌望等著她去救，外面的大好世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
“有話快說。”華靈荼不耐地道。
陌末一咬牙道：“先說明一下，不管我說的是什么，你都不能怪罪我。”
華靈荼點頭，小騙子現在才來說這話是不是晚了些。
“湖里有怪物，非常厲害的怪物，我曾見過一次。它們在湖面上大戰，非常激烈。”
“你快詳細說來。”善禎忙道，他的職責是保護小姐的安危，一定不能讓小姐身陷險境。
陌末把那天見到的神龜大戰說了一遍，不用夸大，那場大戰的確是驚心動魄，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
提到這個，她不得不說起黑毛和紅毛，好奇地問：“那兩只仙鶴，你們都不好奇嗎？”
不怪她這么問，實在是這些人見到兩只仙鶴反應太過平常，像是沒看到似的。
想當初她和族人初見時仙鶴時，是何等的不平靜啊。
“好奇什么？”華靈荼不解地問。
“仙鶴體型那么巨大，實力強橫，和別的蠻獸不一樣。”陌末一口氣把仙鶴的不同說了出來。
“和別的蠻獸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善禎問道。
蠻獸的體型巨大，倒是常見。他們來此地，仙鶴沒表現出惡意，他們也就沒有理會。
“它們的眼里沒有殺戮和兇殘，對人很友善。”
善禎和華靈荼的眼里閃過深思，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明白，這里是莫憂湖，那對仙鶴或許真是不同的。
只是，他們此行目的還沒達成，不想把心思花費在其他事情上，就沒有顧及那兩只仙鶴。
聽陌末這么一說，善禎才恍然道：“小姐，仙鶴應該是靈獸，等上去后我去看看。”
“好，如果真是靈獸，不要過多的打擾。”華靈荼明白，靈獸智慧非常，實力又強，不適合為敵。
靈獸雖然稀有，可不能得到靈獸的認可，只能眼看著毫無辦法，甚至是激怒靈獸，得不償失。
善禎點頭，表示明白。
小姐一直都是如此，理智從容，不會做超出預期的事情。
她能在小小年紀，取得如此成績，成為陸南郡城的頭名天驕，甚至在蠻荒其他氏族中留名，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