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的爹是誰,別人不清楚,簫譽那是清清楚楚。
這種明顯就是來碰瓷兒的,簫譽幾乎多話不說,招呼人就要直接綁了官府去,卻在簫譽動作前一瞬,顧珞拽了一下簫譽的衣袖。
“對方能這么來,那就是不怕官府,我來處理。”
話音落下,顧珞嗷的一嗓子哭著朝那男人撲了過去。
“你還有臉來找我,我以為你帶著弟弟拿著買了我娘和我姐的錢遠走高飛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回來了。你哪來的臉找我!”
顧珞沖過去,朝著男人的肚子一頭就撞了過去。
原本四下圍觀的都在猜測這男的到底是不是顧大夫的爹,感覺顧大夫給人的印象很好啊,不是這種喪盡天良的生份子啊,大家正還琢磨是不是有人眼紅人家這邊開藥堂,想要害人家呢。
畢竟,在寧陵之前那大字報的號召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顧珞得罪了寧國公府。
沒想到,他們心里給顧大夫找理由呢,人顧大夫自己已經認下了,而且,聽著哭聲,話里有話?
現場無數雙眼睛如同貓頭鷹一樣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這對父子。
那哭天搶地的男人都被顧珞撞蒙了,直接一臉懵逼看向她:哈?
顧珞給人一頭撞了個趔趄,憤怒的瞪著對方,“你既然有臉來找我,行,那咱們讓大家伙給評評理,我妹妹生出來你就嫌她是個賠錢貨,從小到大沒給她吃飽過一頓,才三歲的孩子就被你逼著要敢家里的農活不算,你終于熬不到她成人,才八歲就把她三兩銀子賣給隔壁村的趙傻子,她嫁過去不到三天就死了,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沒數么?
你和我講良心,你這么對我妹妹的時候,你有良心么?”
男人:......
你特么哪來的妹妹!
怎么戲逼我還逼真。
他改怎么回,說他沒有妹妹?
就在男人震愕的同時,顧珞啪的一腳踹翻旁邊的凳子,“好,說完我妹,咱們再說我姐和我娘,你在外面欠了賭債,換不了債,給我娘和我姐一人灌了一碗蒙汗藥把人裝了麻袋送到鎮上的勾欄你去,你那時候有心嗎?
你怎么這么狠毒!
就因為我姐和我是我娘改嫁嫁給你的時候帶過來的,我和我姐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
你怎么有臉來找我?
讓我給你兒子治病?你怎么不說說,你兒子得的是什么病,他小小年紀怎么就得了花柳病!”
轟!!!
人群里爆發出雷鳴般的議論聲。
我的天啊!
這么人渣嗎?
他剛剛怎么有臉罵人家顧大夫的啊。
天啊,顧大夫好可憐啊。
顧珞怒氣沖沖說完,一把抓了男人的手,“要給你兒子看病是嗎?要給你錢是嗎?好啊,你敢不敢現在帶我去你家,讓我見識見識是你哪個兒子?
我為什么在老家做不下去了才來了京都?
你沒錢花了就來找我敲詐沒錢花了就來找我敲詐,每次都用同樣的路子,騙這些單純善良的老百姓替你求情。
你配嗎?
每次要錢,你就要有一個兒子得了重病,怎么,你的兒子個數是隨著你欠債頻率而改變的嗎?”
男人:......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不是我來碰瓷兒嗎?
顧珞一口氣說完,簫譽嘴角忍不住的揚了揚。
我的天!
我家珞珞好能干。
旁邊寧陵蹙眉看著那男人,他自己就有個妹妹,因為自己無能,沒護住妹妹,讓妹妹吃了那么些苦最后還是沒保住命,當他聽到顧珞提起他妹妹的時候,寧陵心里就像是讓針戳了似的。
火氣翻滾,寧陵實在無法克制,抬腳兩步上前,朝著男人直接一記窩心腳踹了過去。
男人就是個普通人,怎么經得住他踹,直接被一腳踹出藥堂,飛了一段跌在地上,外面圍觀的人早就氣的牙癢,眼見這人被踹出來,離得近的,沒忍住火氣的,都悄摸跟了幾腳。
“來人,把這惡棍帶到......”
寧陵原本想說,把這惡棍帶到京兆尹,但是一想到京兆尹不是他的人,但也未必是太子的人,如果對方是寧國公或者榮寧侯府派來的,送到京兆尹反而不妥。
就在寧陵話音遲鈍這么一瞬,簫譽在旁邊冷聲道:“直接丟了刑部大牢去,連他那個兒子,本王倒是要看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城腳下能做出什么下三濫的事情來!”
簫譽一發話,寧陵的人眼見寧陵沒有反對,立刻動手抓人。
這男人本來就不是自己來的,同伴眼見他被抓,立刻就想要趁亂逃跑,寧陵和簫譽又不是擺設,這要都能讓他跑了,這兩位大爺也別要臉了。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腳尖點地縱身而起,朝著人群里幾個想要逃竄的腦袋啪啪踢了過去,登時人群里喧嘩沸騰的同時,幾個男人被從人群里提溜出來,扔到中間空地上,被寧陵的手下一并帶走。
鬧事的人被帶走,寧陵朝著圍觀人群抱拳作了一揖。
“感謝各位對元德藥堂的信任,也感謝大家對顧大夫的信任,這藥堂也有在下一份子,以后藥堂有什么事,歡迎大家隨時監督指正。”
寧陵這是直接把話放在明處了。
想要找茬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藥堂有老子的一部分。
簫譽什么都沒說,只兩步走到顧珞一邊,壓著聲音問了幾句關心的話,兩人說小話的模樣落在外面圍觀百姓的眼里,那比寧陵直接挑明了身份都要震撼人心。
這可是太子爺!
別管這藥堂有沒有太子爺的份子,但人太子爺和顧大夫這私交大家是看的明明白白了。
熱鬧一散,這藥堂的背景也就跟著傳開了。
回了藥堂二樓,寧陵有些心疼的看著顧珞,“別想了,事情都過去了,人渣都會得到報應的......”
顧珞知道,他在說人渣這兩個字的時候,帶入了寧國公。
“他不是我爹。”
寧陵還代入感十分強烈的在組織語言安慰顧珞,正說著,忽然一愣,錯愕看向顧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