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皇上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但翌日一早交待了內侍總管,讓他記著提醒,到年底的時候,讓端康王府來京中過年。
“端康王府來京中過年為什么讓我去接人?”蕭嘉遠滿目震驚的看著郁宴,“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這個了?”
郁王府的書房,郁宴冷著臉微蜷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據宮里傳出來的消息,陛下有意讓你迎娶端康王府的郡主。”
蕭嘉遠蹭的從椅子上蹦起來,“讓我娶那個姨娘生的郡主?皇上瘋了?他這么糟踐我就不怕激怒了北靖王府那些在軍中的舊部下?”
郁宴冷笑:“所以他沒說讓你迎娶,只是讓你接端康王府來京中過年,也算是試探一下軍中的反應,而且......讓你迎娶端康王府的郡主,未必就需要他賜婚,想讓你娶一個女人,那法子多的去了,別的不說,皇后之前想讓你娶顧珞的時候,不就很有手段?”
蕭嘉遠抬手揮了揮,一臉表情就像是吃了一盤子蒼蠅,還是活的那種。
這真特么的惡心。
這叫什么事兒啊!
吸了口氣,蕭嘉遠道:“我不可能娶她,到時候要真讓我娶......”
郁宴就道:“我就給你把端康王府在京中的別院燒了,就說八字不合引發天火,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蕭嘉遠一下笑了出來,“虧你說得出來,誰信呢,不過......”蕭嘉遠搓了一下手指,“端康王府的那位公主,是陸青雙的親姑母吧?”
郁宴點頭。
蕭嘉遠看著郁宴,“你是什么意思?”
郁宴就道:“既然皇上想要讓人來,那就來唄,來了也好,見一見,說不定能知道點當年的事,安平伯和顧守成牙冠太緊,根本審不出什么。”
蕭嘉遠就道:“能不緊么?這要是什么都不說,最多就是在大理寺關一陣子,只要皇后和太子沒倒,他們遲早能出去。
雖然出去之后成了平民百姓,但那是太子實打實的舅舅,只要太子登基,他們就且有好日子呢。
要是招了的話,別的不說,北燕那邊就交待不了,皇上為了平息北燕那邊的怒火,肯定的殺了他們。
要我我也不招。
而且他倆心里明白著呢,皇上如今身體康健,太子和二皇子任何一方都不會做大,皇上不會讓他們死的。”
郁宴悶悶吐出一口氣,沒說話。
蕭嘉遠就道:“別指望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還是咱們自己查吧,當年豐臺莊子上的人,當年陸青雙跟前伺候的人,雖然這么多年了找起來不方便,但總是一個方向。
你當年跟前那些人不也是這樣一點點的找齊了才證明了你的身份......”
話趕話說到這里,蕭嘉遠頓時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上閉嘴,有點不安的看向郁宴。
郁宴看著窗外,沒說話。
他表情看上去孤寂又落寞,蕭嘉遠心里酸疼酸疼的,“你今兒去顧珞那邊嗎?”
哪怕顧珞昨天說了那樣明確拒絕的話,蕭嘉遠還是沒有在郁宴面前揭穿事實。
一是想要看郁宴吃癟,二是,他真的希望郁宴跟前能有一個對他好的人。
可憐的。
給郁小王爺一點溫暖吧。
他怕他揭穿了,郁宴就不爭取了,不爭取就真的錯過了。
郁宴搖頭,“不去。”
不去?
蕭嘉遠立刻緊張追問道:“為什么?昨天不是還說要追人?你不去怎么追?”
郁宴收了目光看了蕭嘉遠一眼,“緊張什么,我只是暫時不過去又沒說不追了,沒聽說過誘敵深入嗎?窮追不舍容易丟盔棄甲,要適當的保持距離。”
蕭嘉遠難以置信的看著郁宴:這哥真懂?他怎么覺得他又要翻車?
太醫院。
何雅詩焦灼的滿屋子打轉。
顧珞當時被從刑部救出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她想盡辦法代替了顧珞去北燕驛館給江回瞧病。
結果才去了驛館,還不且見到江回呢就被北燕九公主迎面甩了十幾個巴掌。
那些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她臉上,險些將她的后槽牙打掉。
北燕九公主知道了當時在驛館收到的那封信是她送進去的,現在顧珞已經醒了,顧珞遲早也會知道的。
她決不能讓顧珞活著。
攥著拳頭,何雅詩正焦慮的滿頭大汗,郭慕言從外面進來,“何姐姐你找我?”
何雅詩兩步走過去將郭慕言摁到椅子上,轉腳去把屋門關了,“趙爽今天還要去給顧珞換藥是嗎?”
郭慕言心口微顫,垂眸點了點頭,然后抬眼看向何雅詩,“怎么了?”
何雅詩罕見的開門見山,“你把這個藥瓶兒換到趙爽的藥箱里去。”
她將一個瓷白的小藥瓶兒放到郭慕言面前桌上。
郭慕言頓時大驚失色,“何姐姐你......”
何雅詩道:“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東西,我就是討厭顧珞,不想讓她那么快的恢復了回到太醫院。”
郭慕言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何雅詩冷眼看著她,“你沒得選,要么你答應替我換進去,要么今兒你爹來找你,你就跟著他回去。”
郭慕言震驚的看著何雅詩,“我爹今兒怎么會來找我?”
何雅詩就道:“我說他來,他就來,當然,我說他不來,他就不來,你不信?”
郭慕言滿目驚愕,滿面絕望,絕望中又帶著失望和傷心,“雅詩姐,你......你之前明明都是真心幫我的,你不是真心幫我嗎?我......你利用我?”
何雅詩冷笑,“別說的那么難聽,之前你爹幾次三番要錢,都是我替你出的銀子,貨真價實的銀子又不是假的,我替你出了那么多次銀子,讓你幫我一次難道不是應該的?”
說著何雅詩朝外面看了一眼。
“別廢話了,趙爽剛剛去找院使大人說話,差不多就要回來了,你趕緊去換了。”
何雅詩抓起那藥瓶兒塞進郭慕言手里。
郭慕言蒼白著臉,攥著藥瓶兒的手都在顫抖,額頭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我......”
何雅詩一把將郭慕言從椅子上提起來,朝外推她,“別廢話,你爹已經在京都了,你今兒能不能留在太醫院,全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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