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行醫后我火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米湯

翌日一早,顧珞從北燕驛館出來的時候,長明已經將馬車牽到北燕驛館門口,接了人,直奔郁歡那里。

“老太太被關進了密室,昨兒夜里審訊了半夜,但是有關陸青雙的事,她什么都不肯招。”

得知皇上要將安平伯府闔府問斬,顧珞就問過長明,如果刑部抓人,他們從刑部手里當場搶人成功率大不大。

長明二話不說,直接回道:萬無一失。

其實穩妥起見,趕在刑部抓人之前,從安平伯府把人直接帶走最安全,但是效果卻大不如直接從刑部搶。

之前安平伯府鬧出那么些大亂子,皇上也都只是不痛不癢的處置,哪怕抓了安平伯顧守成也只是關著,這次卻大發雷霆到闔府問斬的地步。

要說這其中沒有什么貓膩,顧珞不信。

她想賭一把,賭這安平伯府的老太太對皇上而言,意味著什么。

縱然賭錯了,她也能從老太太口中逼問一下有關陸青雙的事,這不光對她有利,對郁宴也有利,畢竟陸青雙和端康王府也有關系,而端康王府和北燕有關。

結果她賭對了。

老太太被抓,皇上盛怒之下不僅沒有將安平伯府的人就地正法反倒是取消了安平伯府闔府斬殺的命令。

老太太抓著皇上的命脈。

“先關著她,一日三餐按時給她,不用多好,也不用再審訊了,隨便從哪弄個尸體,把手指頭腳指頭半個耳朵之類的,每天一點扔給她,告訴她是顧陽的,扔完顧陽的,再扔顧守成的,再扔安平伯的。”

長明應聲領命,顧珞又問道:“跟著顧婳的那兩個人,招了嗎?”

當時碎紅樓塌房,趁著混亂,長明帶人就把那倆人給原地抓了,審了整整一夜,毫無結果,長興有點懊惱,“沒有。”

顧珞笑道:“不急,左右郁小王爺還昏迷不醒,等小王爺醒了再定奪,把人看好就是。”

郁宴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身上又疼又粘,胃里像是燒了一把火,燒的他不光胃疼,嗓子眼也冒煙,想要睜眼喝一口水,但人就像是被鬼壓身了一樣,怎么都撐不開眼皮,也發不出聲音。

“顧醫官醫術我是開了眼了,昨兒要不是她那個經外奇穴,王爺腹中那些湯藥怕是根本催吐不干凈。”

“誰說不是,王爺昨兒都難受成那樣,被灌了那么多藥又狠狠的吐了一場,要我都不忍心再給王爺喂藥了,哪怕緩一緩呢,顧醫官堅持以口渡藥,硬是一碗湯藥一點不灑的喂了進去。”

“是啊,要不是昨兒晚上一頓,今兒早上一頓,王爺這燒且退不下去呢,顧醫官說今兒晚上差不多退燒,誰想到現在就退了,昨天可把我嚇死了。”

外面有兩個男人低著聲音說話,郁宴睜了半天沒睜開的眼睛,在聽到以口渡藥的一瞬,心跳一蹦,眼睛倏地睜開了。

以口渡藥?

顧珞為了喂他吃藥,竟然以口渡藥?

還讓這些人都看到了?

一時間郁宴都忘了身上疼胃里疼嗓子眼冒煙,滿腦子都是以口渡藥。

他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蕭嘉遠和他的小紅小粉小紫小綠們喝水玩的場面他見過,那他昨天就是那樣被顧珞喂藥的?

心跳砰砰的加快,郁宴無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嘴角揚的壓都壓不下。

“顧醫官來了!”

郁宴正滿腦子畫面,外面忽然傳來聲音,他倏地將手放下,閉上了眼。

以口渡藥。

長興坐在旁邊椅子上,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懷疑人生的看著他家王爺。

這是幾個意思,這是醒了但又沒有完全醒?還是怎么?

顧珞提著藥箱從外面進來,后面烏泱泱跟了一大片。

長興一收疑惑之色嗖的從椅子上起來,顧珞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郁宴,“怎么樣?”

長興正要把剛剛那詭異的一幕說出來,忽的腦中電光火石一閃,然后道:“發了汗,但還昏迷不醒。”

蕭嘉遠跟在顧珞身后,面色總算是從菜色變成肉色,“今兒一早就退燒了,差不多都一個多時辰了,這段時間一直沒燒,能多少喂點吃的嗎?”

郁歡跟著道:“我哥可能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多少喂點米湯吧。”

顧珞把藥箱放到桌上,“不急,我先診個脈看看。”

手指搭了郁宴手腕上,郁宴一顆心控制不住的砰砰的跳起來,眼看的就要蹦出嗓子眼。

顧珞手指微涼,這種肌膚相親讓他以口渡藥的畫面感更加強烈。

顧珞皺眉,“怎么心跳這么快。”

說著話,略略俯身,翻了一下郁宴的眼皮。

其實顧珞只是略微的身體傾斜了一點,但郁宴閉著眼,什么都看不到,感覺就異常靈敏,只覺得顧珞說話的氣息都噴灑過來,他心跳越發的壓不住。

他......他不想睜眼啊。

他昨天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以口渡藥是什么滋味。

任由顧珞翻了眼皮,郁宴鐵了心的保持昏睡狀態。

“有事嗎?”郁歡急的不行,三個字問的,小嗓子都是顫的。

郁宴聽得心里有點不落忍,但狠狠心堅持住了。

妹啊,委屈你了。

顧珞搖搖頭,“可能是昏睡中夢到什么了,不礙事,從脈象來看,病情確實是穩定了,準備米湯了嗎,要是有現成的就喂點米湯,沒有先喂點水也行。”

郁歡立刻道:“有米湯有米湯有米湯。”

長明從小廚房端了一碗米湯過來,既是脈象已經無大礙,肯定是先用勺子喂。

長明吹溫了一勺米湯,送到郁宴嘴里,結果那米湯順著郁宴嘴角一股就全都流了出來。

郁歡急的不行,“不是脈象無礙了嗎,怎么還不能自己吞咽?難道還要以口渡之?”

顧珞道:“病情嚴重,昏迷程度深的,是這樣。”

說著,她看向蕭嘉遠。

蕭嘉遠一刷袖子,“已經凈過口了。”一回生二回熟,麻溜接過長明手中的米湯,坐到床榻邊去。

郁宴:!

蕭嘉遠坐過來做什么!

一個不好的預感從腳底板升起來,一瞬間郁宴氣都不會喘了。

長興跟著他家小王爺的時間最長,眼見這一幕,腦中那點狐疑剎那間就明白過來。

然后一(等)言(著)難(看)盡(戲)的看向他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