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苞米高粱正在河邊飲馬,忽然看到大隊官兵將那路邊攤子團團圍了起來。
他們當時并沒有特別擔心谷子,官兵雖然人數多,但他們相信少當家的實力,就算是打起來,這些人充其量也只是給她磨刀的!
便沒有貿然出去,而是潛伏起來暗中觀察。
他們想的沒錯,谷子的確是將這些官兵砍了個人仰馬翻,但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為何那個沒良心的小白臉也在?
谷子居然還為了救那小白臉受了傷!
官兵撤走后,苞米高粱便朝衛野他們的方向去追,可四野茫茫,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高粱大罵道:“那小白臉果然不靠譜,拐了咱們的少當家就不見了!咱們還得往京城方向去追!”說著就要拍馬繼續追趕。
苞米心中也急,忽然看到路邊撒了一把小米,便急忙叫住了高粱!
兩人往有小米的那個路口去找,一直進了遼州城,到了一家醫館前!
苞米走進醫館,問那大夫,“可有十七八個男子來過!”
段大夫以為這兩人和那些兵匪是一伙的,還是原話回答道:“今日來我醫館看病的有三男兩女,總共也不到十七八個人!”
苞米可不像那些官兵好糊弄,看這大夫的神情,就知道他沒說實話,朝高粱使了個眼色!
高粱的巨斧直接懸在了段大夫頭頂上!
“我剛才的問題,你想清楚了再答一遍?答錯可就沒機會了!”
段大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這兩個兵匪怎么比剛才的那些還難纏,剛才那些還只是禍禍東西,這兩個要禍禍人了!
雖然害怕,但段大夫依然咬緊牙關,猛地搖頭!
“動手!”苞米說道。
“斧下留人!”秦風急忙沖過來,接住高粱落下的斧子,“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苞米在路邊看見那把小米,心中就惴惴不安,擎天寨有屬于自己的標記,若谷子清醒著,絕不可能用一把代表她名字的小米做標記,于是苞米便猜測谷子是受了重傷!
順著這些小米,竟然走到醫館,印證了他的猜測,此時臉色駭人的緊!
見到秦風,自然也沒什么好氣,冷聲問道:“我們少當家呢?”
“跟我來!”秦風將苞米高粱領到了地窖里!
此時,谷子仍處于昏迷狀態,衛野正給她喂藥。
“少當家?”苞米幾步走到床前,看到中毒昏迷的谷子,臉色一凜,瞥向衛野!
秦風眼疾手快,一閃身便護在了衛野身前,警惕的看著苞米,喝道:“你想干什么?”
他感覺眼前這看似斯文的土匪又要打人了!
衛小公爺從軍三載,苦沒少吃,罪沒少受,邊軍里提起小公爺,誰不是心服口服!敢打小公爺的,他還是第一個!
秦風猜的沒錯,苞米的確是想打人了!
但既然秦風先一步護住了這人,他也有自知之明,現在動手討不到便宜,便壓著怒意,對衛野說道:“李公子,我們將你擄到山寨強行拜堂成親,這事是強扭的瓜不甜!你要跑我們也不能怪你!但我們少當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衛野心中萬分愧疚,對苞米說道:“抱歉,是我連累了谷少當家!”
“道歉有用的話,那殺人就可以不用償命了!我已經說過,李公子若卻是對我們少當家沒有意思的話,就盡量滾遠一點!”
秦風聽著不是滋味,還從來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衛小公爺說話呢,便出言反駁道:“哎,你搞清楚,是你們少當家追著我們小公爺不放的,要說滾,也是你們滾遠一點才對吧?”
苞米看向秦風,竟被這話氣笑了,“好呀,這話等我們少當家醒了,你再說一遍,讓她徹底死了心,便不會繼續纏著你們了!”
衛野自覺理虧,這女土匪是纏著自己不假,但更她是再三救了自己的性命!制止了秦風,“秦大哥,別說了!”然后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對苞米說道:“等谷少當家醒后,我自會和她說清楚,苞米大哥照顧谷少當家,我們出去查看一下情況!”
然后便轉身出了地窖!
衛野換回了男裝,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那些拿著畫像滿街盤查的官兵愣是沒認出他來!
衛野帶著秦風和兩個侍衛進了城南的酒樓,選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著底下官兵在城內來來回回的盤查。
城門口貼的全都是他們的畫像,畫的雖然潦草,但有林光宗親自坐鎮,想要從此處離開,還真是有些困難。
關鍵是他們要去京城,就必須從南門走!
酒樓里的人小聲抱怨道:“不知道這林扒皮又抓什么人呢!”
“自從他們來了,就攪得咱們不得安寧,也不知道啥時候這兩兄弟死去呢!”
“噓!小點聲吧,被他們聽到了可不得了!”
衛野有心事,看著城門發呆。
秦風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衛野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忙問道:“怎么了,秦大哥?”
秦風攥緊拳頭,指著樓下街角處鬼鬼祟祟的兩個男子,咬牙說道:“公子,街上那兩人,是拍花子的!”
衛野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那兩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一個正玩跳房子的七八歲小姑娘面前,拿出個糖葫蘆逗弄那小姑娘!
衛野看著那倆人販子,微微勾起唇角,說道:“有辦法出城了!”
隨即,他招呼王三,在他耳邊小聲囑咐了兩句。
王三點了點頭,便下樓去了!
那小姑娘吃了這兩人遞過來的糖葫蘆,漸漸站立不穩,那兩拍花子左右看看,快速抱了這小姑娘,轉眼便鉆進了小巷子里!
王三也在后面跟了進去。
王三以前做過斥候,最適合干跟蹤這活了。
天擦黑,衛野他們回到段家醫館。
谷子已經醒了過來,正嚷嚷著要去追自己的相公。
苞米攔著她,勸道:“他沒走,一會就回來!”
“你騙我,快追,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這次真的沒有騙你!外面全是你的通緝告示,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出去不是送死嗎?”
衛野走進地窖,谷子一把撲進了他懷里,啜泣道:“相公,我還以為你又一聲不說就走了呢!”
衛野腹內思緒翻騰,面對這樣的谷少當家,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理智告訴他,現在正是和她把話講明白的時候,她身上的毒還未解干凈,就算是不高興突然暴起,秦風也能制住她!
可衛野只是張了張嘴,那些話卡在喉嚨眼里,怎么也說不出口,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放棄了!
撫著谷子的背安慰道:“我這不是沒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