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此時慌的一批,這英國公夫人要是被谷少當家給打了,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這,便急忙去找衛野。
可這英國公府太大,他是哪也不認識,找了個家丁問。
那家丁卻說:“夫人已經吩咐了,這事不能告訴少爺!”
話說,谷子這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相公沒了!
秦風和他帶的那些侍衛,也沒了!
依照谷子這暴脾氣,還真就把整個客棧翻了一遍!可沒找到人,就是沒找到人!
此時,她握著刀,沉著臉,煞氣森森的鎮在客棧大廳里,宛如一尊兇神,嚇得客人不敢出也不敢進!
聚福樓的老板捂著被她打青的臉,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勸道:“這位小公子呀,我們這是客棧,不是大獄,客人要來要走,我們也不能攔著不是!”
老板心里苦呀!這蠻不講理的小公子,非說是自己把人給藏了起來!
天可憐見的,自己哪有那么大本事藏住英國公府的小公爺呀!
這衛小公爺也是夠坑的,他拍拍屁股跑了,把爛攤子丟給自己!
還說對這位主,既不能打又不能罵,還不能透露他的真實身份!只管當大爺似的,好吃好喝供著!
只要不傷及人命,就是拆了這聚福樓,也得由著他!
老板當時還以為衛小公爺只是夸張說法呢,就這小身板,怎么可能拆房子呢!
還是自己太天真了,沒想到這尊兇神是真的拆房子呀!
等這事完了,得狠狠訛上這衛小公爺一筆,要不然難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苞米一邊給谷子打著扇子降火,一邊勸道:“少當家的,那小白臉真不值得你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世間好男子千千萬,咱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高粱見縫插針,“就是呀!你看咱們苞米,長的好,肚子里還有學問,不比那小白臉強,要不你……”
苞米瞪了高粱一眼,嚇的他又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他們這邊正在開導谷子,店小二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對老板說道:“不好了,英國公夫人來了,還帶著不少打手呢!”
老板嚇了一跳,忙出去攔著!可不能讓這兩位撞見,要不然自己這客棧怕是真保不住了!
迎到門口,恭敬的說道:“哎呀!英國公夫人,您可是稀客,今到我這小店來是……”
“廢話少說!那兔二爺呢?”
“兔……”老板心里長嘆一聲,昨天晚上,衛小公爺是再三囑咐他,若是英國公府來人了,千萬不能透露那小公子的事!
此時也只能裝作毫不知情,“哪有什么兔兒爺,您要是找兔子,就出門左拐,走兩條街,有個賣家禽牲畜的市場,您到那看看去!”
“別跟我打馬虎眼,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人!”
大廳里那尊兇還沒擺平呢,門口又來了個閻王!老板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昨晚上就不該收衛小公爺那幾百兩銀子,更不該答應他這破事!
這英國公夫人,是京城里有名的悍婦兇婆娘!要說她壞,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可她就是特別不講理!
沒辦法,老板只能繼續揣著明白裝糊涂,“哎呦!夫人呀!您這不是難為我們嗎?你要是自己不想走路,那我給您買了,送府上去……”
英國公夫人這火爆脾氣,根本懶得和這老板浪費唾沫星子!一揮手,說道:“給我進去搜,那兔二爺就是藏到耗子洞里,也得給我揪出來!”
老板忙去攔他們,“哎呦哎呦!可不能這樣,我還得做生意呀!”
家丁一把將店老板推了個跟頭!
十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提著木棒,殺氣騰騰的進了客棧,稀里嘩啦的上了樓!
緊接著,樓上一陣摔砸之聲!
英國公夫人走進客棧大廳,找了個最中間的位子,架腿而坐,端起身邊丫鬟捧著的香茶,撇了撇沫子,抿了一口!旁邊還有婆子替她打著扇子!
英國公夫人左手邊的桌子上,坐著的正是谷子!
此時,谷子,苞米,高粱三人,直愣愣的看著這位派頭大的離譜的夫人,心里吐槽,好一頭母老虎呀!
英國公夫人身邊的婆子側頭,朝他們喝道:“看什么看,我們夫人在這,你們還敢坐著?”
英國公夫人也瞥了他們三人一眼!
一個兇巴巴的少年,身上帶著刀!一個書生,手里拿著扇子!一個大漢,肩上扛著斧子!
在她的想象中,勾引自己兒子的那兔二爺,肯定是那種扭捏作態,粗俗不堪,毫無教養的小浪蹄子!
所以,她只以這仨人是進京準備參加明年春闈的,便對婆子說道:“這客棧不是咱家,咱們能坐,別人也能坐,對人客氣點!”
婆子忙道:“夫人說的是!”然后,便沒再理會他們三人!
很快,家丁便將一個油頭粉面的少年揪了出來!
那人翹著蘭花指,動作間有些矯揉造作,一邊揮著小粉拳頭對那些家丁拳打腳踢,一邊尖著嗓子嚷道:“你們干什么?干什么?你們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英國公夫人一眼便認定,這肯定就是勾引自己兒子那兔二爺!
這少年被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拖到了英國公夫人面前,氣憤的掐著腰,豎著眉,一臉囂張跋扈,“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舅舅的老丈人的侄子的外甥女,是禮部尚書的兒媳婦,你們敢惹我,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英國公夫人打量著這年輕人,暗自點了點頭!
“粗魯”、“脾氣大”、“沒教養”、“清秀少年”
這幾個形容詞,是占齊了!
冷笑一聲,問道:“你就是那姓‘顧少’的!”
“我就是顧少,你又是誰呀?”
話說,這少年姓顧,是蘇州舉子,家里是蘇州有名的富商,他在蘇州當地,也是個紈绔!最近幾年,因迷上了昆曲,慢慢沾染了些伶人習氣!
別人稱呼他‘顧少爺’,叫的順口時,便直接叫成“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