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聽到護士的話，整個人驚呆了。
她努力睜開，只有一條縫隙的眼睛。
隨后看著護士，不可思議道：“你說什么？你說我的腿……”
她看向自己的身體，想看到腿的位置，可是因為傷口太痛，她連動動身子都很難做到。
她嗚嗚哭著，一雙只有一條縫隙的眼睛，看著護士。
護士哪里管那么多，只是繼續道：“姜小姐，你也不要難過了，反正你現在毀了容，以后就算傷口恢復好，那也會留疤的。”
姜茉聽到這話，一雙眼睛更是費力的瞪著。
她嘴里繼續嗚里哇拉著，控訴這個護士是不是跟蘇阮一伙的，否則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到最后，因為臉上的傷口以及嘴上的傷，她連說話都費勁。
別說是別人聽著怎么樣，就連她自己聽著，都覺得只是哇哇的聲音。
她將視線看向奶奶，希望奶奶能夠能幫她趕走這個討人厭的護士。
可是奶奶依舊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似乎還在思索，她剛剛在說些什么。
奶奶想了一會兒，問旁邊的護士：“那她以后就站不起來了嗎？”
護士道：“對啊，以后站不起來了，要我看，您以后也別讓您孫女再出來丟人了。”
姜奶奶：“？？？我說護士小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身為患者家屬，你居然跟我們說這樣的話，知不知道你這么說，我可以投訴你！”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冷不防的響起。
“她說的，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茉這么丟人，還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如果后面還敢拋頭露面，別說是做輪椅了，直接可以改送停尸房。”
姜老夫人聽到這話，直接一陣心梗。
可是這么說的是她親生女兒，還是姜茉的親姑姑，就算她覺得不高興，也只能受著了。
但隨即，她又反應過來：“如冰，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茉茉已經傷成這樣，你居然還說她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這話說完，她仿佛已經猜測到了什么。
連她都已經有預感了，這次姜茉被狼襲擊的事，說不定跟姜茉有關。
畢竟，好好的云市，好歹也是一線大城市，她活了幾十歲的人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狼襲擊人的事。
“媽媽。”
姜如冰握著她的手，也是一陣為難。
隨后沖著那護士道：“你去忙你的吧，這里有我。”
護士離開以后，姜如冰才開口：“媽媽，被狼襲擊這件事情，其實從一開始都是茉茉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姜茉聽到這話，身上開始顫抖。
她恨不得站起來，大聲控訴。
反正就算是她干的，她也不會承認。
可是她現在只能渾身顫抖，嘴巴里胡亂嘟囔著。
姜如冰隨手拿了膠帶，直接把她的嘴巴貼起來。
姜奶奶看到這波操作，又問：“如冰，你這是做什么？”
姜如冰隨口道：“哦，她嘴邊上也有兩道口子，我給她簡單的包扎一下處理一下。”
“對了，她現在面部神經好像受到了損傷，嘴巴一直抽筋，如果我不給她封住，萬一牽扯的傷口就麻煩了。”
姜老太太聽了這話，也安了心。
畢竟她乖孫女也是極其在乎自己的容貌，如果以后找了個霍霍嘴，那不得哭死。
姜如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沖著姜老夫人道：“媽媽，今天發生的事，我會跟你全部說出來。”
于是她便把蘇阮告訴她的，以及她在電視和網絡上看到的，全都說給了姜老夫人聽。
姜老夫人聽到這些，忍不住往后踉蹌兩步，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姜茉會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
“她是瘋了嗎？那可是她的親生母親。”
老太太說著，將一雙視線看向躺在那里一動都不能動的姜茉。
她突然有一種后背發涼的感覺。
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她喜歡這個孫女，如果她曾經就教育過她，從不偏袒她，是不是被推進狼群里的人，就是她了。
姜茉被封住嘴巴，只能動動手指。
所以她微微搖頭，表示姜如冰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看到太太臉上的表情，就足以證明老太太是相信了那些話。
姜如冰讓老太太去休息，而她則留在病房里守護。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她還有姜茉兩個人。
姜茉看著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姜如冰，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很明顯，姜如冰也看到了姜茉的恐懼，她走到她身邊，冷笑一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別忘了你的傷都是我治的，我現在可是你的主治醫生。”
“而且殺人會犯法，如果不犯法，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姜茉：“……”
姜如冰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她身上掃。
最后又朝著旁邊的工具看。
她看到姜如冰先是拿出了一把大的手術刀，然后又在她驚恐的表情下扔在里面，隨后又拿起一把小的手術刀。
姜茉得很絕望。
是的，姜如冰的確可以不殺她，但是姜如冰是她的主治醫生。
她醫術高明，如果想對她做點什么……
這個時候姜茉腦海中浮現的，是她看過無數新聞里，有關于醫生的刑事案件。
比如什么連捅20幾刀，刀刀避開要害。
她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可怕。
姜如冰看著姜茉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所以她這時候上前，直接扯掉了姜茉嘴上粘的膠帶。
姜茉得以說話，她張嘴，又想到姜如冰說她嘴角上也有傷口，如果說話太多，會毀容，就又合上了。
哪里知道，姜如冰這個時候挑選了一根鋸條。
這讓她害怕極了，忍不住出聲問：“二姑姑，你這是要做什么？”
姜如冰仔細觀察著她另外一條完好的腿道：“我是大夫，當然是給你看病了。”
“你這條腿不行啊，也廢了。”
“要不我給你鋸了吧？要是不鋸掉的話，恐怕不行，以后它會從你的骨頭里往外慢，還會生蟲子，到時候又臭又可怕……”
姜如冰說著，臉上的表情都開始厭惡。
姜茉聽到這話，整個人再次崩潰。
她姑姑都在說些什么？她已經失去了一條腿，現在還要失去另外一條嗎？
姜如冰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術同意書，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茉茉啊，姑姑也是沒辦法，姑姑是你的親人，我就先把名字簽了，現在醫學這么發達，就算你沒有了腿，以后安一雙假腿，也可以走路的。”
簽完字，就開始打麻藥。
姜茉再想反對，已經來不及了。
她張張嘴，眼皮子卻越來越重，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