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給他,肯定是在他的名下啊。”葉弘有些不理解道。
“我讓你查你就查!”葉然一聲怒吼,震得葉弘只能答應。
“查到了?地現在在哪兒?”葉然揉著額頭,斜眼瞥了他一眼。
葉弘撓了撓頭:“財政局那邊說地剛辦了過戶,但不愿意說過戶給了誰,只說是涉及隱私……”
“隱私?”葉然猛拍桌子,氣的直接站起來:“那是老子的地!老子沒權知道?”
“是瑤瑤嗎?”葉然著急的問。
小張低下頭:“不是,是您夫人打來的,她說她現在在醫院……”
葉然一下子就惱了,將桌上的文件一把揮在地上:“什么時候還給我打電話?沒看我正煩著!”
葉弘表情為難道:“叔,我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那三片地已經不在你名下了。而且既然涉及到隱私,應該也不在瑤瑤名下,會不會是瑤瑤被人騙了?”
葉然一愣,差點沒站穩,單手撐住桌子,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他都干了些什么?”
葉弘沒吭氣。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其間的問題肯定出在了葉思瑤身上,但葉思瑤現在聯系不上,葉然不敢相信他的親生兒子會在這么大一件事坑自己。
這段時間他明明對葉思瑤很好,還私自送了葉思瑤兩棟別墅……想起別墅,葉然眼睛突然亮了下,對葉弘說:“你去給我查一下,我上個月送給瑤瑤的兩套別墅現在是誰的名下。”
葉然一大早就坐在辦公室里揉額頭。
他前幾個月打算競標一個旅游項目,為了能拿下該項目的所有權,專門請了當地廳長吃了頓飯,葉然最終以三片黃金地段的利潤為代價和廳長達成協議,拿下了這個旅游項目。
對葉然來說,這三片黃金地段是他公司的半壁江山,他不放心把這些交給別人,自己親自盯著又太浪費時間,所以在一個月前,他就有意引薦和扶持葉思瑤去接管這三片地。
結果今天早上葉思瑤去和廳長簽合同的時候,出現了岔子,廳長那邊堅稱自己并沒有收到任何地的合作合同,給葉思瑤打電話又一早上打不通,他一邊要安撫廳長,一邊還要滿世界找葉思瑤,煩的他頭都快要炸了。
這時,秘書小張敲門進來:“董事長,有您的電話。”
小張唯唯諾諾的準備出門時,正好撞見了前來找他的葉弘。
兩人對視了一眼,葉弘示意他先下去,然后將門關上,走到葉然面前。
等回復的時間里,葉然手不停地在抖,雖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但他還是無法相信,怎么說葉思瑤都是他們葉家的人,如果他真這么貪心,獨自私吞了那三片地也就算了,葉然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三片地落到了外姓手里,那就等于他半輩子打下的江山毀于一旦!
不會的,不會的,再怎么說那也是他親生兒子,就算父子兩這些年有過節,也不可能拿這么大的事情當兒戲啊!
結合葉思瑤這段時間的變化,葉然實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要坑自己。
當葉弘的電話打過來時,葉然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手指點了好幾下才點中接通鍵。
“叔。”電話那頭葉弘的聲音很輕。
“查到了嗎?”葉然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呼吸。
“查到產權在一家公司名下。”
“什么公司?”葉然急忙問。
“是一家新注冊的廣告公司,股權人有兩個。”
兩個?葉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都有誰?”他顫著聲音問。
“一個是瑤瑤,另一個是程北沐。”
葉然只覺一陣頭暈眼花,差點一口氣沒吊上來,他最害怕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親生兒子用外姓人的名義企圖搬空他的公司!
“給我找到程北沐!我現在就要見他!”葉然捂著心臟,拼勁最后一絲力氣命令道。
葉弘那邊猶豫了片刻,道:“叔,你忘了嗎?程北沐早就被瑤瑤囚禁起來了,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葉然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好,好好,囚禁原來只是個幌子,葉思瑤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把程北沐保護起來,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計劃好了的!
不愧是他葉然的兒子,做起事來不留后患,終究是他大意了啊!
葉然此刻都不知道該驕傲還是心寒,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到頭來居然結合外人狠狠撬了他一筆!
就在他氣的險些心臟病發時,電話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湯艾打來了。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電話砸向地板,隨即重重癱倒在了椅子上。
醫院那邊,湯艾不停地給丈夫打電話,始終沒人接,給丈夫的秘書打電話,秘書說他在忙。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手里的診斷通知書,都不知道該怎么好了。
那是一張腹中胎兒死亡的診斷書,醫生說這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母體病變導致胎盤功能供氧不足,需要立刻做手術將孩子取出來,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
湯艾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就在前一天晚上她還感覺到自己孩子在踢她,她還沉浸在做母親的幸福中。
怎么一覺醒來,她的孩子就沒了?那可是她懷了四個月的孩子啊!
給葉然打電話也打不通,湯艾覺得自己崩潰無比,捂著臉頰就開始嚎啕大哭。
身旁的醫生為她遞上紙巾勸她:“想開點,你還年輕,孩子也才四個月,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你就可以再擁有一個孩子。”
湯艾捶著肚子,痛哭不已:“你懂什么?他是我后半輩子全部的幸福啊!”
如今葉思瑤在家里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她都不知道再生一個孩子,還能不能和他這個如豺狼猛虎的哥哥斗。
而且那個最該陪在她身邊,最該依附的男人,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卻對她不理不睬,湯艾一想起就比喪子之痛還要揪心難過。
但他現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癱坐在椅子上等葉弘的電話。
他等這個電話如同在等一個審判,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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